(一)树木类
1.松柏
松柏是傲霜斗雪的典范,自然是众人讴歌的工具。刘桢《赠从弟》:“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墨客以此句勉励堂弟要像松柏那样刚毅,在任何情形下都要保持高洁的品质。
李白《赠书侍御黄裳》:“愿君学长松,慎勿作桃李。”韦黄裳一向谄媚权贵,李白写诗规劝他,希望他做一个正派的人。
2.梅
古往今来咏花的诗词歌赋,以梅为题者最多,或咏其风采独胜,或咏其神形俱清,或赞其标格高雅,或颂其节操凝重。《荆州记》载,南朝梁时墨客陆凯有这样一首诗:“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江南何所有,聊赠一枝梅。”
A.寒梅,不再是一样平常的自然物,而是成了故乡的一种象征,被诗化、范例化。这枝寒梅自然成了“我”的思乡之情的集中寄托。以是,王维独问“来日倚窗前,寒梅著花未”。与“今夜曲中闻折柳”一样,“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高适),战士由听曲想抵家乡的梅花,再想到梅花之落,句中有思乡的情调。
B.唐人的咏梅诗,大多写闺怨,传交情,托身世。至宋往后,借梅传交情抒闺怨之意渐歇,而写其意象之美,赞其品质吟风日盛。前者的代表是林和靖的《山园小梅》,后者的代表是陆游的《卜算子·咏梅》。陆游生平爱梅、咏梅,以梅自喻。他赞颂梅是“花中气节最高坚”的,俨然是梅的知音、梅的化身,诗云:“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陆游《梅花绝句》)往后的咏梅诗,都只是宋人流风余韵的发扬。
3.竹子
A.竹子客气、有节、根固、质坚、洒脱、挺立,以是,诗词中多为“刚毅”“高雅”“气节”的象征。墨客借竹言志,托竹寓情,蕴涵着深邃的哲理。
“宁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苏轼《绿竹筠》),表达了文人士大夫清高脱俗的雅趣。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清·郑板桥《竹石》),高度赞赏了竹子不畏困境、如日方升的秉性。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竿来扶持,明年更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清·郑板桥《新竹》),歌颂了竹子敬老爱幼、世代相传的美德。
B.此外,还有表现竹子的高风亮节的。“自是子猷偏爱尔,客气高节雪霜中。”(刘兼《新竹》)
C.有表现顽强生命力的。“千花百草凋零后,留向纷纭雪里看。”(白居易《题李次云窗竹》)
D.有表现忠实的。“始怜幽竹山窗下,不改清荫待我归。”(钱起《暮春归故山草堂》)
4.青松
青松是耐寒树木,经冬不凋,古人云:“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彫也。”(论语·子罕)因此常常被看作有刚毅刚烈节操的象征。
“愿君学长松,慎勿做桃李”(李白《赠书侍御黄裳》),韦黄裳一向谄媚权贵,李白写诗规劝他,希望他做一个正派的人。
“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刘桢《赠从弟》),墨客以此句勉励堂弟要像松柏那样刚毅,在任何情形下都保持高洁的品质。
5.梧桐
梧桐则是悲惨悲哀的象征。
“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唐·王昌龄《长信秋词》),写的是被剥夺了青春、自由和幸福的少女,在悲惨寂寞的深宫里,形孤影单、卧听宫漏的情景。诗歌的起首句以井边叶黄的梧桐破题,陪衬了一个萧瑟冷寂的氛围。
“一声梧桐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元·徐再思《双调·水仙子·夜雨》),以梧桐叶落和雨打芭蕉写尽愁思。
“东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白居易《长恨歌》),秋日冷雨打在梧桐叶上,凄苦之情可想而知。其他如: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温庭筠《更漏子》);
“梧桐更兼小雨,到薄暮,点点滴滴”(南宋·李清照《声声慢》)等,大体上也是表达这样的情绪。
6.杨柳
“柳”谐音“留”,常作留客之意,又因柳丝柔长,风吹而成缠绵难舍之状,故古人常折柳送别。乐府《横吹曲辞·折杨柳》“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即取此意。将别情用柳化成形象语句的是柳永,他在《雨霖铃》中写道:“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以杨柳岸合营晓风、残月等意象,把自己与情人分别的悲惨之意描述得淋漓尽致。
7.芭蕉
“芭蕉”和“梧桐”的意象差不多,都是离情别绪孤独忧闷的象征。常常与孤独忧闷特殊是离情别绪相联系。南方有丝竹乐《雨打芭蕉》,表悲惨之音。李清照曾写:“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舍情。”把伤心、愁闷一古脑儿倾吐出来,对芭蕉怨悱。吴文英《唐多令》:“何处合成愁?离民气上秋。纵芭蕉,不雨也飕飕。”葛胜冲《点绛唇》:“闲愁几许,梦逐芭蕉雨。”雨打芭蕉本来就够惨恻的,梦魂逐着芭蕉叶上的雨声追寻,更令人以为凄恻。
8.折桂
比喻科举及第。温庭筠《春日将欲东归寄新及第苗绅先辈》:“犹喜故人先折桂,自怜羁客尚秋蓬。”《晋书》:“武帝于东堂会送,问诜曰:‘卿自以为何如?’诜对曰:‘臣举贤良对策,为天下第一,犹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唐人权德舆《伏蒙十六叔寄示喜庆感怀三十韵因献之》:“握兰中台并,折桂东堂春。”
9.怀桔
指孝顺双亲。典出《三国志·吴志·陆绩传》:“绩年六岁,于九江见袁术,术出桔,绩怀三枚,去,拜辞坠地。术谓曰:‘陆郎作来宾而怀桔乎?’绩跪曰:‘欲归遗母。’术大奇之。”唐人张祜《送魏尚书赴镇州行营》诗云:“伍员忠是节,陆绩孝为心。”范成大《送詹道子教授祠养亲》:“下马人门怀桔拜,身今却在白云边。”
(二)花草类
1.红叶
传情之物。朱淑真《恨春》:“碧云信断惟劳梦,红叶成诗想到秋。”据唐人范摅《云溪友议》:相传唐人卢渥从宫墙外水沟中拾到一片写有怨诗的红叶,后珍藏起来。宣宗放宫女嫁人,卢渥选中的宫女,正巧便是在红叶上题诗的人。后来借指以诗传情。如高明《二郎神·秋怀》:“无情红叶倾向御沟流,诗句上分明永配偶,对景触目恨悠悠。”
2.黄叶
秋风萧瑟,落叶飘零,常给人悲惨孤独之感,故古典诗歌中黄叶常常指凋零或美人迟暮。王勃《山中》:“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司空曙《喜外弟卢纶见宿》:“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刘长卿《酬李穆见寄》:“欲扫柴门迎远客,青苔黄叶满贫家。”许浑《咸阳城西楼晚眺》:“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温庭筠《送人东归》:“荒戍落黄叶,浩然离故关。”贾岛《忆江上吴处士》:“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
3.采薇
借指隐居生活。《史记·伯夷列传》记载:“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说的是伯夷、叔齐隐居山野,义不侍周的故事。孟郊《感怀》:“举才天道信,首阳谁采薇。去去荒泽远,落日当西归。”后来也表现坚守节操。文天祥《南安军》:“山河千古在,城郭一时非。饥去世真吾志,梦中行采薇。”
4.红豆
即相思豆,借指男女爱情的信物,比喻男女爱情或朋友情意。源自王维的《相思》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墨客借生于南国的红豆,抒发了对朋侪的眷念之情。清人朱彝尊《怀汪进士煜》:“安床红豆底,日日坐相思。”睡在相思树下,日日思念汪进士。
5.芳草
“芳草”意象的利用,远可追溯到战国期间,屈原所作《离骚》最引人瞩目的意象之一便是喷鼻香草。“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屈原以喷鼻香草自喻,抒发了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情怀,寓含了自己对美好事物生生不息的追求信念。唐宋两代是诗词高度繁荣的期间,而“芳草”意象的内蕴也在这一期间得到最为淋漓尽致的表示。在唐宋诗词中,漫漫无边际的离离芳草寄托了多少文人的别情离绪、思旧念旧之情。如孟浩然《留别王维》:“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苏轼《蝶恋花》:“天涯何处无芳草。”李煜《清平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晏殊《玉楼春》:“绿仰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随意马虎去。”古典诗词中常以远接天涯、绵绵不尽、无处不生的春草来喻离去的愁绪;春草茂盛,春光撩人,不免引得思妇登楼伫望,故也表达对远方伊人的思念;草枯草荣,也常喻惜时,叹人生苦短之意。
6.落花
自然是人类永久的认识工具和审美工具。自然的形式丰富多彩,人类对美的撷取也无穷无尽。山川草木“莫不有脾气”。情绪与这些形式结合,故故意象产生。我国历史上精良诗词数不胜数,本文我只想撷取个中的一朵奇葩——含有“落花”意象的诗词,来略谈一二。
落花是一种自然征象、自然规律,但在我国古诗词中却授予了它们以情绪和生命。归纳起来,“落花”意象有这样几层意思。
A.把落花作为自然景物来描写,构成一种幽美的意境。
“春城无处不飞花”(韩翃《寒食》),给人的觉得是东风和煦,阳光明媚,各种颜色的花儿在风中轻扬曼舞,美妙极了。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孟浩然《春晓》),伴随着风雨之声,落花片片,满地缤纷,可以想见春天的美好和童子的天真烂漫之趣。
B.面对落花,唏嘘感叹:叹年华易逝,俏丽不再。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李煜《浪淘沙》),从中可以看出国破家亡之恨,无可奈何之情。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李清照《一剪梅》),抒发了浓浓的忧郁之情,幽幽的相思之苦。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这是《红楼梦》中林黛玉的葬花词。花落己葬,己去谁葬,暗含自己的命运还不如落花,道尽了心中的绵绵悲苦。
C.以落花寓意昂扬向上的精神。
“花落春常在。”清道光年间考生俞樾在礼部复试,以此句为诗开头,寓意希望在人间。
“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东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作尘”(王安石《北陂杏花》),暗寓墨客宁肯在与执拗派的斗争中粉身碎骨,也不愿委曲求全与世浮沉。
7.菊花
清丽淡雅,芳香袭人,而且欺霜傲雪,它艳于百花凋后,不与群芳争列,在诗词中常常是恬然自处、傲然不屈高尚品质的象征。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屈原《离骚》),墨客以饮露餐花象征自己品行的高尚和纯洁。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唐·元稹《菊花》),表达了墨客对刚毅、高洁品质的追求。
“宁肯枝头抱喷鼻香去世,何曾吹落北风中。”(郑思肖《寒菊》)
“寂寞东篱湿露华,依前金靥照泥沙”(范成大《重阳后菊花二首》)等诗句,都是借菊花来寄寓墨客崇高的精神品质,这里的菊花无疑成为墨客一种人格的写照。
8.莲花
莲花别号荷花、芙蓉、芙蕖、菡萏等。
A.由于“莲子”即“怜子”谐音,“怜”意为“爱慕”,“子”,第二人称,敬称,“怜子”即爱慕心上之人,以是古诗中有不少写莲的诗句,借以表达爱情。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南朝乐府《西洲曲》)这里虚实相生,语意双关,采取谐音双关的修辞,表达了一个女子对所爱的男子的深长思念和爱情的纯洁。“雾露隐芙蓉,见莲不分明。”(晋《子夜歌四十二首》之三十五)雾气露珠隐去了荷花的真面孔,莲叶可见但不甚分明,这也是利用谐音双关的方法,写出一个女子隐约地感到男方爱恋着自己。
B.又由于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故又被视为处于浊世而仍保持气节的高洁之士的象征。
【其他有关“莲花”的诗句】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汉·乐府古辞《江南》)
“飒飒东风小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李商隐《无题四首》)
“长江春水绿堪染,莲叶出水大如钱。”(唐·张籍《春别曲》)
9.咏絮
谓女子咏雪。指女子工于吟咏,有非凡的才华。唐人卢纶《宴赵氏手足书院》:“咏雪因饶妹,书经为爱鹅。”据刘义庆《世说新语》:“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纭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另见《晋书·王凝之妻谢氏传》东晋谢道韫聪明有才辩,其叔父哀求比拟白雪,谢郎谓空中撒盐,而她答以柳絮因风起,深得谢安赏识。后来“咏絮”即指咏雪,“咏絮才”即指非凡才华。《红楼梦》(第三回):“可叹停机德,谁怜咏絮才。”“咏絮才”指的便是林黛玉非凡的咏诗才华。
10.荷花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向来是纯洁、清高的象征。
南北朝萧衍的《子夜四季歌》:“江南莲花开,红光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此首诗以莲藕为喻,写女子希望和情人深结同心,永久相爱。
(三)鸟兽类
1.杜鹃
别号杜宇、子规、蜀鸟。传说蜀王杜宇(即望帝)被迫让位给他的臣子,自己隐居山林,去世后灵魂化为杜鹃。
A.它的叫声被老百姓摹拟为“不如归去”,其声悲惨,因而古诗词中的杜鹃常常是悲惨、哀伤的象征,墨客常常用以表达思亲之情、归家之念。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李白《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墨客通过即目之景,在萧瑟凄凉的自然景物中寄寓离去感伤之情。
“湘江日暮声悲惨,愁杀行人归去船。”(吴融《简州归降贺京兆公》)
B.传说杜鹃啼叫时嘴里会流出殷红的血,故杜鹃啼血常用以表现环境之悲惨。
“杜鹃啼血猿哀鸣。”(白居易《琵琶行》)
“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王令《送春》)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李白《蜀道难》)
“蜀鸟吴花残照里,忍见荒村落颓壁。”(南宋·文天祥《念奴娇》)
C.也有用杜鹃啼血来比喻忠贞的。
“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南宋·文天祥《金陵驿》)
2.燕子
燕子属候鸟,随时令变革而迁徙,喜好成双成对,出入在人家屋内或屋檐下。因此为古人所青睐,常常涌如今古诗词中,或惜春伤秋,或渲染离愁,或寄托相思,或感伤时势,意象之盛,寓情之丰富,非其他物类所能及。(1)表现春光的美好,传达惜春之情,如欧阳修《采桑子》:“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归来小雨中。”晏殊《破阵子》:“燕子来时新社,梨花掉队清明。”韦应物《长安遇冯著》:“冥冥花正开,飏飏燕新乳。”(2)表现爱情的美好,传达思念情人之切,如《诗经·燕燕》:“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晏几道《临江仙》:“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晏殊《破阵子》:“罗幔轻寒,燕子双飞去。”(3)表现时势项迁,抒发昔盛今衰、人事代谢、亡国破家的感慨和悲愤,如刘禹锡《乌衣巷》:“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凡百姓家。”晏殊《浣溪沙》:“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喷鼻香径独徘徊。”张炎《高阳台》:“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草暗斜川。”(4)代人传书,幽诉离情之苦,如唐代郭绍兰《寄夫》:“我婿去重湖,临窗泣血书,殷勤凭燕翼,寄于薄情夫。”冯延巳《蝶恋花》:“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来时,陌上相逢否?”张可久《塞鸿秋·春情》:“伤心燕足留红线,恼人鸾影闲团扇。”曹雪芹《红楼梦》:“我婿去重湖,临窗泣血书,殷勤凭燕翼,寄于薄情夫。”等,其悲情之苦,思情之切,让人为之动容。
3.鹧鸪
A.它的叫声被老百姓摹拟为“行不得也哥哥”,极随意马虎勾起旅途艰险的遐想和满腔的离愁别绪。
“落照苍茫秋草明,鹧鸪啼处远人行。”(李群玉《九子坡闻鹧鸪》)
“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辛弃疾《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
B.鹧鸪的叫声还可用来婉转劝人不要远行,以此表达思念之情。
“座中亦有江南客,莫向东风唱鹧鸪”(郑谷《席上贻歌者》),它借所谓“江南客”之不忍唱鹧鸪曲,表达墨客不愿连续游子行的思乡之情。
4.寒蝉
晋人陆云在《寒蝉赋·序》中夸奖蝉有五种美德:头上有蕤,这是文采;只饮露水,这是清高;不食五谷,这是廉明;不住窠巢,这是俭朴;应景象守时令,这是信用。
蝉常常成为墨客自比清高的载体,而秋蝉命折夙夜迟早,一番秋雨之后,蝉儿便剩下几声若断若续的哀鸣了。因此,寒蝉又成为凄凉的同义词。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唐·骆宾王《咏蝉》),这里“西陆”即“秋日”,“南冠”即“囚徒”,墨客以闻蝉起兴,借寒蝉自喻,渲染自己在狱中深深怀想家园之情。
“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李商隐《蝉》),天将清晨,寒蝉已声嘶力竭,而它所栖息的高树(喻指所期望的人)却仍旧一片碧绿,彷佛对寒蝉的哀鸣,全然无动于衷。墨客以蝉自况,暗喻为人做幕,仰人鼻息,空有不平之鸣,依然为薄官所羁绊。
“寒蝉悲惨,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宋·柳永《雨霖铃》),未直接描写别离,“凄悲惨惨戚戚”之感已充斥读者心中,营造了一种足以触动离愁别绪的气氛。
“秋风发微凉,寒蝉鸣我侧。”(曹植《赠白马王彪》)
5.雁
相传鸿雁能够传书。李煜在《清平乐》中说“雁来音信无凭”,春天算夜雁从南方飞归北方,主人公眼见南方的大雁飞来,心头顿时生出一线希望:兴许大雁会带来故国江南的音信。可等待半天,大雁飞过,音信全无,留下的只是更深的失落望。
在中国古代文化中,大雁的形象每每延伸出“雁阵”“雁序”“雁行”这些相应的形象,强调群体、共同飞行的意义。
“雁行”:谓相次而行,如群雁翱翔之有序列。《诗经·郑风·大叔于田》中有“两服上襄,两骖雁行”的诗句。
“雁序”:飞雁的序列。杜甫有诗《天池》:“九秋惊雁序,万里狎鱼翁。”更有用“雁序”来喻兄弟的。
“雁阵”:雁翱翔时排成的队形。汉代焦延寿有诗《易林·二复之丰》:“九雁列阵,雌独不群。”这些诗文都是强调大雁和雁群的关系。所谓“断鸿”,是失落群孤雁。柳永的《乐章集·夜半乐词》中有:“凝泪眼,杳杳神京路,断鸿声远长久。”张久龄云:“孤鸿海上来。”
6.梦蝶
《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胡(蝴)蝶,栩栩然胡(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蝴)蝶与?胡(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归天。”庄子以此解释物我为一、万物齐等的思想。后来文人用来借指迷惑的梦幻和变革无常的事物。如陆游《冬夜》诗云:“一杯罂粟蛮奴供,庄周蝴蝶两俱空。”
7.双鲤
代指书信。汉乐府《饮马长城窟行》诗云:“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后来即以双鲤借代远方来信。《敦煌曲子词·鱼游春水》:“凤箫声绝沆孤雁,望断清波无双鲤。云山万重,寸心千里。”字面上彷佛是清波上无双鲤跳跃,实在是指千里之外,烟波浩渺,音信全无。清人宋琬《喜周华岑见过》:“不见伊人久,曾贻双鲤鱼。”写的也是睹物(双鲤鱼)思人。
8.莼(chún)羹鲈脍
指家乡风味。刘义庆《世说新语·识鉴》:“(张翰)在洛,见秋风起,因思吴中菰(ɡū)菜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写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驾归。”菰菜羹:菰菜、莼羹。后来文人以“莼羹鲈脍”“莼鲈秋思”借指思乡之情。例如:辛弃疾《沁园春·带湖新居将成》:“意倦须还,身闲贵早,岂为莼羹鲈脍哉?”徐自华《慧僧师长西席解职归见》:“须臾西风又起,忽摇动莼鲈乡思。”
9.哀鸿
比喻哀伤苦痛、流落失落所的人。考其源流,“哀鸿”一语出自“鸿雁”。《诗经·小雅·鸿雁》曰:“鸿雁于飞,哀鸣嗷嗷。维此哲人,谓我劬(qú,劳苦)劳。”诗歌写使者行于四方,见流民如鸿雁飞集于野,流民喜青鸟使到来,皆合词倾诉,如鸿雁哀鸣之声不绝。后来以鸿雁在野、哀鸿遍野喻指百姓流落失落所。龚自珍的《己亥杂诗》“三更忽轸(zhěn,悲痛)哀鸿思,玄月无襦淮水湄”写的便是公民痛楚流落的生活。
10.青鸟
青鸟是传书的信使。传说西王母有三只青鸟,一只先被遣为信使,前来给汉武帝报信,其余两只随西王母而来,并伺候在王母身旁。南唐中主李璟有诗:“青鸟不传云外信,丁喷鼻香空结雨中愁。”李商隐诗云:“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11.沙鸥
沙鸥是墨客们常常用来抒发内心因流落无依而伤感的意象。
杜甫《旅夜书怀》:“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墨客即景自况,以抒悲怀,水天空阔,沙鸥飘零,人似沙鸥,转徙江湖。
陆游《秋思》“利欲驱人万火牛,江湖浪迹一沙鸥。日长似岁闲方觉,事大如山醉亦休”,同样含有飘零之意。
12.乌鸦
乌鸦因形象不美,叫声难听,常用以描写荒凉之景,表凄清之情;也指“小人、俗客、庸夫”。李白《乌夜啼》:“黄云城边乌欲栖,归飞哑哑枝上啼。”张继《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李白《乌栖曲》:“苏州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严维《丹阳送韦参军》:“日晚江南望江北,寒鸦飞尽水悠悠。”李商隐《隋宫》:“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秦不雅观《满庭芳》:“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落。”马致远《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陈英《山坡羊》:“晨鸡初叫,昏鸦争噪,哪个不去尘凡闹。”张可久《折桂令·九日》:“回顾天涯,一抹斜阳,数点寒鸦。”
13.哀猿
源于大自然对人的影响而积淀下来,内涵是哀愁凄厉。这种悲愁常与思乡、怀人或迁谪的痛楚相联系。如杜甫《九日》:“殊方日落玄猿哭,故国霜前白雁来。”王昌龄《卢溪别人》:“行到荆门上三峡,莫将孤月对愁猿。”刘禹锡《竹枝词》:“巫峡苍苍烟雨时,清猿啼在最高枝。”孟浩然《登万岁楼》:“天寒雁度堪垂泪,日落猿啼欲断肠。”
14.黄莺
黄莺长于歌唱,是春天的象征。“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落山郭酒旗风”(杜牧《江南春》),杜牧用黄莺歌唱写出江南俏丽的春景;“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白居易《钱塘湖春行》),白居易用黄莺鸣啼、燕子轻飞来解释春天来了。
(四)自然征象
1.残阳
夕阳残照,能引起无穷思绪,家国之悲,出生之感,古今之情,天人之思,每每错综交织,令人感慨万千。墨客笔下的夕阳(包括斜阳、残阳等)多给人以失落落悲惨、流落沧桑之感。
李商隐的《乐游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薄暮。”古人常用“夕阳”发思古之幽情。《三国演义》开篇词“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李白的《忆秦娥》词末“西风残照,汉家陵阙”,都以“夕阳”写怀古,充满历史沧桑感。
古人还常用“夕阳”写男女相思,柳永的《八声甘州》“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范仲淹的《苏幕遮》“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清朝纳兰性德的《点绛唇》“萧寺怜君,别绪应萧索。西风恶,夕阳吹角,一阵槐花落”,都是借助“夕阳”来渲染男女朝思暮想而不得相见的伤感情思。
2.白云
见月怀人,望云思友,是古代诗词中常表现的情绪。
如唐杜甫的《恨别》“思家步月清宵立,忆弟看云白日眠”,墨客卧看行云,倦极而眠,借白云弯曲地表现了怀念亲人的无限情思。唐刘长卿的《谪仙怨》“白云千里万里,明月前溪后溪”,写别后相隔之遥,思念之深,希望悠悠的白云把自己的一片思念之情带给千里万里之外的朋侪。
白云每每是同隐者联系在一起的。南朝时,陶弘景隐居在句曲山,齐高帝萧道成有诏问他“山中何所有?”他作诗答“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从此白云与隐者结下了不解之缘,白云自由不羁,洁白无瑕,是隐者品质的最好象征。如李白的《白云歌送刘十六归山》“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长随君,君入楚山里,云亦随君渡湘水。湘水上,女萝衣,白云堪卧君早归”,白云寄托着墨客对刘十六归隐生活的倾慕。
3.白衣苍狗
亦叫白云苍狗,比喻世事变幻无常。出自杜甫诗《可叹》:“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人事变化,犹如浮云,一下子像白云,一下子像灰狗。宋刘克庄《沁园春·和吴尚书叔永》:“笑是非浮论,白衣苍狗,文章定价,秋月华星。”人生是是非非犹如天上白云,变革无常,难以预见,只有“定价”文章如“秋月华星”,光照人间。
4.玉轮
A.古诗中的玉轮每每是思乡的代名词,是相思之情的载体。
“昂首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静夜思》)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月夜忆舍弟》)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唐·王建《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唐·张九龄《望月怀远》)
“东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王安石《泊船瓜洲》)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苏轼《江城子》)
B.明月还常常蕴含边人的悲愁。
如“回乐烽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唐·李益《夜上受降城闻笛》)中的悲亢幽怨,“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唐·王昌龄《出塞》)中的悲壮雄浑。
C.有时明月还蕴含时空的永恒。“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李白《把酒问月》),把韶光对生命的劫掠和生命在韶光面前的无奈表现得淋漓尽致。
D.玉轮的特点是普照天下,有圆有缺,月圆可喻亲朋相聚,事情结果圆满;月缺可喻亲朋分离,事情不尽如人意。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苏轼《水调歌头》)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恨君不是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宋·吕本中《采桑子》),即借玉轮的这两个特点来喻人事。
5.流水
流水常常能引起人对光阴流逝、愁绪绵长、历史变迁的感叹。“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乐府诗集·相和歌辞》),墨客见流水思年华易逝;“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李白),“问君能有多少很多多少愁,宛如彷佛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虞美人》),水流的持续不断给人以无奈之感;“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刘禹锡《石头城》),流水带着寒心默默退去,给人一种故国冷落,人生悲惨的感伤。
6.小雨、烟雾
小雨蒙蒙,烟雾无边,寄托着墨客无边的愁绪和忧郁的心情。“无边丝雨细如愁”(秦不雅观),小雨绵绵,愁也弥漫。“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崔颢),归家不得,或者流落他乡,不知家在何处,逐渐升起的烟雾使人生出诸多愁绪。
7.青山
古人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山的静穆,山的宏远,对中国人有着永久的吸引力。
A.青山意象在诗歌中频繁涌现,它是墨客们借以栖息身心的家园。作为故乡的象征,雄浑沉稳的青山让游子感到无比亲切。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王昌龄《送柴侍御》)
“行人无限秋风思,隔水青山似故乡。”(唐·戴叔伦《题稚川山水》)
远行之人看着他乡青山,遥想故宅风景;远志之人独归青山,求得一片从容,十分清闲。
B.另一方面,人事往来成代谢,青山却容颜不改,万古长存。它不仅是一种空间意象,更暗含韶光的成分,它代表一种压力,启迪墨客对生命与历史进行反思;它供应一个坐标,让墨客得以定位自己在历史中的形象。
“英雄一去豪华尽,惟有青山似洛中。”(许浑《金陵怀古》),这种虚无之感在古典诗歌中得到反复表现,《三国演义》开篇一首《临江仙》词,即因浓缩了这种感慨而被誉为“千古第一调”。青山的宽广肚量胸襟为人们供应居住地,让人留恋,令人神往。无论墨客是在青山的永恒中创造人生短暂而为之恐怖,还是因之而超脱,他们的身心都渴望归依青山。
“性本爱丘山”的陶渊明在弃官之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饮酒》),把自己完备交托给自然。被排挤出朝廷的李白说:“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山中问答》)
C.同样,“青山”意象在诗歌中也常常被用于暗示浓郁的情绪。
“远送从此别,青山空复情。几时杯重把?昨夜月同行。”(杜甫《奉济驿重送严公四韵》)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去情?”(宋·林逋《长相思》)
D.青山的绵延不绝,给读者留下深刻的视觉印象和想象空间。墨客们很早就学会一项技巧,在诗的前半部分抒发某种特定的感情,而把“青山”意象安顿在结尾。
“望君烟水阔,挥手泪沾巾。飞鸟没何处,青山空向人”(刘长卿《饯别王十一南游》),朋侪的身影如飞鸟从泪眼中消逝,青山依旧伫立面前,以其恒定提醒人的分离,倍添伤感和惆怅。唐代墨客钱起在考场上所作的《省试湘灵鼓瑟》因此“青山”意象为结尾的最成功的范例。根据考官的哀求,他在诗的前半部分描写湘水女神鼓瑟,音律之美为人间罕闻,而以下面四句收束全诗:“流水传潇浦,悲风过洞庭。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曲终之后湘灵杳无踪影,悲风拂过一川江水、几座青山,呈现给读者一幅极其省净的画面,画面中隐蔽着一个哀怨的灵魂,一双追索的眼睛。“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的开放式结尾一贯为人们所欣赏。
8.流水
A.因水具有柔和清冷的特点,故常用水比喻月色之类虽详细可感却难以把握的事物。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杜牧《秋夕》),墨客借水的清冷,从侧面反响了封建时期妇女的悲惨命运。
B.又因水的剪切不断、永一直歇与愁绪的无始无终、无止无休恰好吻合,故墨客又常以水喻愁。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李白《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抒发了墨客因强烈地感到了现实与空想的抵牾不可调和而产生的烦忧和愁苦。
“问君能有多少很多多少愁,宛如彷佛一江春水向东流”(南唐·李煜《虞美人》),词人经历亡国之痛后,尝尽了人生的愁苦滋味,他用东去的“一江春水”抒写愁恨,让读者看到那愁思如春水汪洋恣肆,一腔幽愤尽泻如注,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五)季候节日
1.春
春是在自然节序变革的感召下孕育成形的。其最初的内涵是温暖、生命、兴盛。后升华出富有人事哲理色彩的象征意义,如青春年华、男女情爱、美好空想等,寄寓的详细情绪体验又如或叹惜红颜难驻,青春易逝,或惆怅佳偶不见,思考煎人,或追寻安憩的家园,或憧憬人生的空想,或关心国运时世,或叹惜功名。惜春是古典诗歌中最动人心灵的旋律之一。
2.秋
秋风多厉,草木凋落,万物蛰伏。在这样的生理感想熏染和生理体验下,秋意象积淀着民族的悲剧性的生理影象。它的紧张内涵是悲惨、愁怨和悲哀。如刘禹锡《秋风引》:“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施闺章《舟中之秋》:“垂老畏闻秋,年光逐水流。”
3.中秋
八月十五日,是阖家赏月的佳节,以是人们在这一天算夜多思念亲人。如唐王建《十五夜望月》:“今夜月白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4.重阳
玄月初九日,古人以九为阳数故云。重阳日古人有登高饮酒的习俗。如杜甫《九日》中所写:“重阳独酌杯中酒,抱病起登江上台。”
5.寒食
节日名,清明节前一天或两天。传说晋国介子推隐居山中,晋文公用烧山之法逼他出来做官,介子推不出,被烧去世。晋文公为纪念介子推,在其去世亡之日禁止生火,只吃冷食。该节由此而来。唐韩翃《寒食》:“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寒食”与生僻、冷落有关。
6.清明
农历三月的节气名,也是祭祖扫坟的日子。例如杜牧的《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纭,路上行人欲销魂。”
(六)特定地点
1.长亭
古代路旁都置有亭子,供行旅人停息休憩或饯别送行,当时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长亭”是一个蕴含着依依惜别之情的意象。李白《菩萨蛮》:“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写离人望着短亭长亭而不见人归来的伤心情景。王实甫的《西厢记》“遥看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抒发的也是离去的伤感。
2.南浦
南浦多见于南方水路送别的诗词中,感化着离情别恨。屈原《九歌》中有“送美人兮南浦”的名句。范成大《横塘》又有:“南浦春来绿一川,石桥朱塔两依然。”
3.南山
代表隐居的地方。陶渊明《归园田居》中有“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饮酒》中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4.柳营
指军营。武元衡《送张六谏议归朝》:“笛怨柳营烟漠漠,云愁江馆雨萧萧。”《史记·绛侯周勃世家》记载,汉文帝时,汉军分扎霸上、棘门、细柳以备匈奴,细柳营主将为周亚夫。周亚夫统领的细柳军营纪律严明,军容整洁,连文帝及随从也得经周亚夫容许,才可入营。文帝极为讴歌周亚夫治军有方。后也代称纪律严明的军营。如唐人鲍溶《赠李黯将军》:“细柳连营石堑牢,安然狼火赤星高。”
5.阳关
王维《送元二使安西》中有:“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端人。”后来就把送别时唱的歌曲称为“阳关”。
6.柳岸
因“柳”与“留”谐音,古人有折柳送别的习俗,后来就用“柳岸”指送别的地方。如柳永《雨霖铃》:“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7.船
A.中国古典诗歌中用以表现“流落”之感的意象很多,如浮萍、飞蓬、孤雁等,“船”则是表现这种情绪的最为常见的意象之一。
古人常说“舟马劳累”“水陆兼程”,可见“船”在古代交通中的主要地位。一叶扁舟,天水茫茫,加倍比照出人的微小;人在旅途,所见多异域景致,更易触发无限的思绪。写于船上的诗,或写到船的诗,俨然成为一个颇为壮不雅观的部落。
下面这两首诗中的“船”意象更多地融入了墨客的流落之感:
山暝听猿愁,沧江急夜流。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
还将两行泪,遥寄海西头。
——孟浩然《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
木叶纷纭下,东南日烟霜。
林山相晚暮,天海空青苍。
暝色况复久,秋声亦何长。
孤舟兼微月,独夜仍越乡。
——刘鹩虚《深秋扬子江寄孟浩然》
这两首诗的主题与意象群极为相似:两位墨客都流落异域,居住客舟之中,暮色四合,夜风吹动岸上的树叶,发出凄清的声响。在作客他乡、旅途孤寂之时,两位墨客不谋而合地想到昔日朋友,写诗以寄情。作为诗的中央意象,前者是“月照一孤舟”,后者是“孤舟兼微月”,都强调“月”与“舟”的组合。而最为直接地以船为喻、表现自身流落之感的诗歌,恐怕当属李商隐的《木兰花》:洞庭波冷晓侵云,日日征帆送远人。几度木兰舟上望,不知元是此花身。
B.与“流落”之感相对,中国古典诗歌中“船”意象的另一范例内涵是“自由”。
这种思想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庄子,他说:“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餍饫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他的思想虽然悲观,但是对中国文人来说,“泛若不系之舟”,成为颇具吸引力的民气抱负。
下面两首以“船”意象表达自由感想熏染的诗,是历来为人所传诵的:
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落月落正堪眠。
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
——司空曙《江村落即事》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韦应物《滁州西涧》
8.“捣衣”和“砧声”(不属这一类,补充上的)
A.关心家人冷暖,为百口人缝制衣服,是古代妇女的紧张职责之一。在进行捣衣这种重复机器的劳作之时,她们有足够的韶光用来思念阔别家乡的亲人。单调悠长的砧声有助于摒除外虑,心志专一,对思念之情起到凝聚与强化的浸染。正由于这些缘故原由,捣衣的动作和与之干系的清砧的声响,成为古典诗歌的“思妇”主题中最为常见的意象之一:
“晓吹员管随落花,夜捣戎衣向明月。”(李白《捣衣》)
“不辞捣衣倦,一寄塞垣深。”(杜甫《捣衣》)
“飞鸿影里,捣衣砧外,总是玉关情。”(宋·晏几道《少年游》)
B.月下捣衣,风送砧声这种情境,不仅使思妇伤情,也最易触动游子的情怀,因此捣衣意象也是思乡主题的传统意象之一。
杜甫的《秋兴》,便是以白帝城的砧声寄寓自己客居流落时对故乡的思念:
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
丛菊两开异日泪,孤舟一系故宅心。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
C.古典诗歌表现了捣衣与砧声意象,也塑造了这种意象。捣衣与砧声意象不仅传染、冲动着置身情境之中的思妇与游子,纵然是平常墨客,也每每喜好把这种声音作为自己诗歌的背景音乐,表达各类繁芜的情绪: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南唐·李煜《捣练子》)
“砧清秋巷迥,灯白夜堂凉。此意无人会,重城醉梦乡。”(林景熙《夜意》)
其余,古典诗词中常见意象还有:
以“浮云”比喻在外流落的游子,如“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李白《送朋侪》);
以“梅子”的成熟比喻少女的怀春,如“倚门回顾,却把青梅嗅”(李清照《点绛唇》);
以“骏马”比喻志向,如“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杜甫《房兵曹胡马诗》);
以“丁喷鼻香”指愁思或情结,如“自从南浦别,愁见丁喷鼻香结”(牛峤《戴德多》);
以“红豆”象征爱情或相思,如“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唐·王维《相思》);
以“杨花”写离情,如“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苏轼《水龙吟》);
以“青草”喻离恨,如“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李煜《清平乐》);
以“雨打芭蕉”写离愁别绪,如“闲愁几许,梦逐芭蕉雨”(葛胜仲《点绛唇》);
以“乌鸦”表现悲惨的氛围,如“枯藤老树昏鸦”(元·马致远《天净沙·秋思》)、“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落”(宋·秦不雅观《满庭芳》)。还有“青苔”“长江”“青鸟”“尘凡”“青云”等意象。
鉴赏人物形象
人物形象指的是诗歌作品创造出来的生动详细的、寄寓作者的生活空想和思想感情的人的艺术形象。包括作品中刻画的人物形象和抒怀主人公自身的形象。
作品中刻画的人物形象,即墨客在诗歌中塑造的墨客以外的人物形象。如《赤壁怀古》中的周瑜、《长恨歌》中的唐玄宗和杨贵妃的形象。
抒怀主人公自身的形象,即墨客自己。如《雨霖铃》中的“我”、陶渊明《饮酒》中所塑造的形象。
常用术语有：
不慕权贵、豪放洒脱、傲岸不羁、心忧天下、忧国忧民、寄情山水、归隐田园、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矢志报国、年夜方愤世、送别朋侪、思念故乡、献身边塞、反对征伐、爱恨情长、建功立业、悯农怜农、热爱山川、寂寞惆怅、饱经磨难、顾影自怜、形单影只、百无聊赖、零落流落、情趣高雅、清闲得意、怡然自得、夜不能寐、幽独苦闷、辗转流落、羁旅天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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