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得李商隐真传的韩偓,他的五首寒食诗,绮丽绵缈,沉郁抑扬
寒食节在清明节之前,唐朝是一个主要的节日,此日禁火纪念春秋时期介子推,又连接清明称为主要家祭的日子。此时每每风雨落花,春深有寒,处在朝代末世的人,颠沛惘然,或更有岁时青春之叹。
李商隐是晚唐诗赋名家,独步诗坛,很少有人学得精髓,而韩偓是李商隐外甥,韩偓的父亲韩瞻不仅是和李商隐同年同期的进士,李商隐的婚姻更得力韩瞻的牵线,心腹称为连襟,亲上加亲。他们同住长安,乃至很永劫光两家住在一起互为照料。韩偓的诗得到姨父李商隐言传身教。
“十岁裁诗走马成,冷烛寒灰动离情。
丹山万里桐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这是李商隐在妻子亡故后去往四川的路上,手里拿着十岁外甥韩偓的诗稿,写下的名句。韩偓有着诚挚的对李商隐的眷恋和理解,同时像新生的凤凰一样有朝气,李商隐自己半生潦倒,寄希望于如此聪慧的晚辈,欲望他比自己更有出息。而这句雏凤清于老凤声,也成为勉励子弟新锐的佳句。
韩偓的仕途并不比李商隐更顺利,他45岁才考上进士,而李商隐的45岁,已经是人生晚年。在45岁漫长沉埋的岁月里,韩偓一定是熟读了李商隐的作品,而且他的绮丽绵缈,很有李商隐的风格,但同时他比别人更懂李商隐的沉郁。
虽然韩偓出道晚,但是出道之后即是高官,但是由于晚唐政局不稳定,他终极走上了颠沛退隐的生活,造诣了李商隐“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的民气抱负。从某种角度讲,他是李商隐的延续,只是许多人不知道而已。
“恻恻轻寒翦翦风,小梅飘雪杏花红。
夜深斜搭秋千索,楼阁朦胧烟雨中。”唐韩偓《寒食夜》
这是寒食夜的微寒小雨,晚梅飘雪,杏花烟润。他一个人在霏霏小雨中回到园子里的秋千架边,那里白天有心爱的姑娘在此勾留。但显然,夜深人静。他在看什么,看那姑娘的绣楼笼罩在一片烟雨当中,他手里握着秋千索,却久久不肯离开。
这里没有写男女,只写了一个“搭”字。李商隐名句,红楼隔雨相望冷,那么韩偓是在思念谁呢?能够在后院秋千架上玩耍的,只有亲戚家眷。大概他是爱上了表姐妹中的一个,难道是李商隐的女儿?
或者他正是懂得失落去父母的女孩子的心,在寒食夜,徘徊守望。
“清江碧草两悠悠,各自风骚一种愁。
正是落花寒食夜,夜深无伴倚南楼。”唐边韩偓《寒食夜》
韩偓虽然不是李商隐的血缘儿子,但在情深上切实其实搭代。是他还是她有着同样的青春惆怅,在落花寒食的夜晚,一个人站在楼上?
寒食与落花相联系,韩偓是第一人。而且他和李商隐一样,这样的诗是谢绝涌现性别的,这个人是男是女,只能由人想象。
“风骚大抵是伥伥,此际相思必断肠。
云薄月昏寒食夜,隔帘微雨杏花喷鼻香。”《寒食夜》
再一次涌现庭院,寒食和杏花,这是贰心中之人所在的地方。所谓风骚,大抵是不能言明的情绪,是哪一位姑娘曾经住得如此之近,却又咫尺相隔,却永久住在他的心上,让他在寒食节,不是七夕节,不是上元节,让他顾虑呢?
这是韩偓深得李商隐之绮丽绵缈。有些爱说出来,别人也不懂,但是却不能不说,由于相思如此之重,在每个落花风雨的寒食里。
“辛夷才谢小桃发,踏青过后寒食前。
四季最好是三月,一去不回唯少年。
吴国地遥江接海,汉陵魂断草连天。
新愁旧恨真无奈,须就邻家瓮底眠。” 韩偓《三月》
比起李商隐短暂生平,常常有时不我待的仓促感,韩偓活了79岁。虽然他没有李商隐春露如冰人生苦短那种流光急迫,但是这首诗正是中年之后的深奥深厚感慨。
“四季最好是三月,一去不回是少年。”
寒食清明是在农历仲春三月间,绿肥红瘦,春正青青,但是便是如此俏丽的春天,也不会逗留良久,几阵风雨送春去,犹如人最美好的少年光阴。
他想到是什么?至少熟习李商隐的人会想到他写给千年韩偓的诗,雏凤清于老凤声。少年的韩偓大抵犹如所有的少年一样,那时有着明丽向上的朝气,有着统统可能。
这显然是他中年往后的作品。他的新愁旧恨也绝非闲愁。在他生命中就发生过天子被挟制和弑杀的大事。人到中年忧患生,与国与家都是。
以是这首诗之沉郁抑扬是承接杜甫和李商隐的。
“避地淹留已自悲,况逢寒食欲沾衣。
浓春孤馆人愁坐,斜日空园花乱飞。
路远渐忧心腹少,时危又与赏心违。
一名所系无穷事,争敢当年便息机。”唐朝韩偓《避地寒食》
韩偓平生的大事宜是他忠于的唐昭宗被节度使朱全忠所杀,而朱全忠假传新帝诏书,要韩偓回京。韩偓知道这是杀身之祸,不奉是去世,奉也是去世,仓促带着百口逃到江西,谋划隐居。在这种颠沛当中,他又迎来了落花流水的寒食节。
他在异域旅社小住,路远心腹少,自己是在逃难当中,那里能有闲情。但是他这里因此介子推来勉力安慰自己。我当年所做的统统是身负国家任务,贵为朝廷高官,是不能退的。我不后悔。
但此时韩偓已经流露退隐的想法。不久他真的隐居山林,过着最朴素下田耕地,上山砍柴的生活。
但是退隐真的是他的空想吗?
后世同样一位深情而有才华的人,是这样评价韩偓的。
“冬郎生平干瘪甚,判于三闾同醒醉。”纳兰性德。
冬郎是韩偓的小字。说韩偓是和屈原一样爱国的人物,只是许多人不理解吧。
实际李商隐,韩偓都是,都是一样富丽而沉郁。
初衣胜雪为你解读诗词中的爱和美。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