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头,溜溜光,没有婆娘害心慌。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入迷,不经意间,脑际冒出的这句耍话,让我想起了少时的老人磨闲牙,忍俊不禁竟自笑起来。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从市57中学初中毕业返乡回莅临盆队。
当时只有十四、五岁,(上小学时连跳二级遇上了长兄高四幸),身体尚未完备发育,还不能参加重体力活,只能和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起,干点锄地、拔草之类的轻活,报酬是每天6分工,而全劳是一日10分工。

文头的顺口溜,便是老屋对门双娃伯的“精品”。

当时村落里没有广场舞、麻将之类的娱乐活动,人们只是忙的挣工分,靠相互逗趣丁宁那无聊的光阴。
村落里边的还有个双娃哥(高志珍),没牙,头上没头发,因了小时候大人问“七个人几个眼窝”他答“八个”,而落下“七个人八个眼窝”的话柄,娶了个媳妇没看住跟人跑了,是个光杆杆。
按道理叔和侄不能开玩笑的,但不同姓,不沾亲,逗嘴的时候也就没了班辈大小。

高五幸磨闲牙随笔

俩人都叫双娃。
德芳伯年长,村落里人叫他“大双娃”;志珍哥年事小一点,叫他“小双娃”。
小双娃听大双娃的调侃直戳到痛处,绝不示弱地回敬:“你错不会挨,杠不会抬,穿岔了你兄弟媳妇的花花鞋”!

大双娃听后微微一怔,走上前摸了摸小双娃的头,“大家看这头,光亮,光亮,赛过华盛顿的皇上,如果把耳朵一割。
大家看和什么玩艺儿一样。

小双娃听了也不恼,掰开大双娃的手,“你摸的不是皇上,是寺庙里爷的神象。
”继而怏怏的回敬,“叔你尻子拧的象朵花,我不安顿你一下都没办法。
别看我嘴上没了牙,走你娃的旱路还是没麻达!

大双娃被小双娃呛得半晌递不上话,又不甘心活着人面前亏损,他指着小双娃的眼睛,“这是雌雄眼”。
指鼻子是“怂筒”、指耳朵是“黄蜂窝",指小双娃的脊背是“溜人坡"……,他说的满口白沬,听的人笑得前仰后合,“嘿嘿嘿”,“哈哈哈”,田间地头滿满的欢快。

“你说的利气利气,是你沾了你弟媳身上的味气。

“你说的连干连干。
是你在你儿媳嘴上舔了黏黏……”

大小双娃你一言,我一语,宛若斗鸡;一个进攻,一个反击,犹如是战役。
他们现场发挥,自已编词,针尖对麦芒,有荤有酸,插诨打逗,诙谐风趣在其间。
我仄起耳朵,听俩位老者的“斗嘴”,光彩自已回了村落庄在田间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真是“人不可貌相,高手在民间”。
俩人斗嘴给锄地的老少带来了欢快。
我被这欢畅的气氛所传染,也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队长高德义过来检讨,创造后出面制止。
“你俩呀,说归说,笑归笑,嘴动弹手也要动弹,不能延误活,嘴上也要把住门,这里还有学生娃呢,要把稳点影响。

大小双娃酡颜了,田间暂时消声匿迹。
等队长走远了,他们忍毬不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磨闲牙。

半个世纪事过境迁,当年磨闲牙的大小双娃,已作古多年,而有这些谝闲传的引子让我记想到他们在世时的音容笑脸。
实在磨闲牙,这里边也有生活的学问,应对也须要文化和聪慧。

在当时文化生活匮乏的那个年代,拌嘴磨闲牙也算是农人一种日子乐趣,-种地头文化,也是他们一种生存压力解压和开释办法。
附近和能耍到一起的彼此挑逗,开开玩笑,得意其乐,表示了浓浓的乡情友情。

这种朴实、本真的村落庄情愫,在我有过官场、阛阓、买卖场的生活阅历后,尤以为弥足宝贵,难以忘怀。

作者先容:

高五幸,笔名:高五星,西安市灞桥区新筑街道新寺村落人。
20岁从写新闻报导开始,创作的剧本“席筒相亲”(与王韶之合著)由陕西公民出版社出版;曾经是中共灞桥区委中央通讯组成员,西安通讯员,被西安晩报,中共灞桥区委评为精良通讯员。
陕西省农人诗歌学会会员、法制文萃西部网特邀作家、陕西屯子报网专栏村落庄作家、《美篇》文学领域优质作者、话题评论员,灞桥区作协小说委员,灞桥区诗词楹联学会常务理事。
出版有《灞上烟火》《灞上人家》《灞上放歌》散文小说诗歌文集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