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冬至日数九画“九九消寒图”是北京冬日的民间休闲习俗,也涌现了各式各样的消寒图,我们本日看到的这种诗句消寒图看似为古朴,但实际上这个期间已经是消寒图发展史的末期,本日冬至日就聊聊数九和消寒图的掌故吧。

“数九”—“画九”—“写九”

关于数九最早的笔墨记载涌如今公元550年。
梁朝宗懔写的《荆楚岁时记》中,有“俗用冬至日数及九九八十一日,为寒尽”的说法。
不过数九开始具备艺术性,上升到消寒图的“画九”阶段,还要经历几百年的韶光。
元代墨客杨允孚在《滦京杂咏》中曾言明,“梅花点遍无余白,看到目前是杏株”。
杨允孚自己写了注释,说当时的人在“冬至后,贴梅花一株于窗间,佳人晓妆,日以胭脂日图一圈,八十一圈既足,变作杏花,即暖回矣。

滦京是元上都的别称。
杨允孚在这首诗中追忆的是宋朝往事。
由此看来在宋代,梅花消寒图已经初具雏形,但还属于女孩家早上扮装的时候,顺便用胭脂画一笔这种非常随意的模式。

冬至细说百年消寒图 点尽图中墨黑黑方知门外草青青

到了明代,“冬日画梅”的消寒办法已经十分普遍。
崇祯年间《帝京景物略》中记载:“日冬至,画素梅一枝,为瓣八十有一,日染一瓣,瓣尽而九九出,则春深矣,曰九九消寒图”。
此景与杨允孚所述大致相同,看来这两百年间消寒图并没有什么太大变革。

但是到了明晚期,一种诗画吞并的新型消寒图有了明确的史料记载,并且由民间传到了宫中。
《酌中志》是明代宦官刘若愚所著,记述晚明宫廷的杂史。
个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司礼监刷印‘九九消寒’诗图,每九诗四句,自‘一九初寒才是冬’起,至‘日月星辰不住忙’止,皆瞽词鄙谚之类,非词臣应制所作,又非御制,不知如何相传耳。
久遵而不改。
近年多易以新式诗句之图二三种,传尚未广。

消寒诗图到了清代更加花哨了。
让我们来看一下清代的消寒诗图,那真是高下五千年尽在此诗中!

九九消寒诗图:头九初寒才是冬 三皇治世万物生 尧汤舜禹传桀事 武王伐纣列国分;二九朔风冷难当 临潼斗宝个逞强 王翦一怒平刘国 一统江山秦始皇;三九纷纭降雪霜 斩蛇叛逆汉刘邦 霸王力举千斤鼎 弃职归山张子房;四九滴水冻成冰 青梅煮酒论英雄 孙权独占江南地 鼎足三分属晋公;五九迎春地气通 红拂私奔出深宫 英雄奇遇张忠俭 李渊涌现太原城;六九春分矢渐长 咬金聚义在瓦岗 茂公又把江山定 秦琼敬德保唐王;七九南来雁北飞 探母回令是彦辉 夤夜母子得相会 相会不该转回归;八九河开绿水流 洪武永乐南北游 伯温辞朝归山去 崇祯无福天下丢;久久八十一日完 闯王造反到顺天 三桂领兵南下去 我朝大清坐金銮。

这种消寒诗图是“葫芦型的”。
从远古的“三皇治世”到“大清坐金銮”,全诗252个字又环绕着“雁南飞哉柳芽待春来”九个字转写下来,每字亦均为九笔,逐日一笔,“九九八十一日尽。

《清稗类钞》记载:宣宗御制词,有“亭前垂柳珍惜待东风”二句,句各九言,言各九画,其后双钩之,装潢成幅,曰《九九销寒图》。

等到道光天子御笔亲书“亭前垂柳珍惜待东风”并由懋勤殿统一制作消寒图分发众臣工的时候,间隔明朝司礼监初制作消寒图,三百年的光阴悄然而逝。

以是,素梅消寒图实在比消寒诗图早涌现了好几百年,若要追寻古意如不来张素梅图,不过假如想多花些心思的还得要数这“庭前垂柳”更为得当。

消寒图除了画一笔还能干嘛?

清宫盛行九九消寒图,对付闲不住的文臣来说,这大略一笔哪能知足他们施展才华确当心思?以是一种更高阶的版本就出来了!

这张消寒图有什么不一样?

这张清代消寒图的每个笔画中,都用白色加注了逐日景象情形和节令风尚。

例如:较短的笔画内可以写上“今日风”,“晴暖有风日也”,“早晴晚阴”,寥寥几个字。
遇上笔画长的,又恰好遇上糖瓜上市,那就记上“祭灶天凉糖瓜入市”一句。
还有 “清晨阴冷过午后方见日”、“尾月正当廿四日天光阴冷万象见更新”、“午后起寒风尘沙迎面日”……

长年累月下来,消寒图就成了一本冬天里的日记,匆匆岁月也就这样被记录下来了。

消寒图上的“管城春满”是什么来头?

在书局这版消寒图上方,写着“管城春满”四个小字,很多朋友来问时什么意思。

这话还要从一千多年前的唐朝墨客韩愈提及。

“管城子”典出《全唐文》卷五百六十七〈韩愈二十一·毛颖传〉。
韩愈的《毛颖传》说笔受封于管,号“管城子”,以是管城子实际上是羊毫的别称,也有叫“管城君”的。
“管城春满”也就寓意着用笔墨来点染满城春色,以表人们期盼春来的心境。

“点尽图中墨黑黑,方知门外草青青”。
消寒图逐日一笔,九九八十一天后,即是柳枝吐绿的春分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