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沁园春|雪
一九三六年仲春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惟馀莽莽;
大河高下,
顿失落滔滔。
山舞银蛇,
原驰蜡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
看红妆素裹,
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
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
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数风骚人物,
还看目前。
读罢《沁园春|雪》,顿生敬畏,写点什么呢?由于各路大咖对这首词的解读汗牛充栋,本人动笔前沐浴换衣,静心洁虑,亦不敢看他人干系笔墨,唯恐雷同。我笔写我心,不做搬运工。
•负责解读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墨客秉承一向的洒脱大气,开篇即将一个广袤无垠的冰雪北国展现在我们面前,比之“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不让毫厘;比之“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更具风骚;比之“昆仑之高有积雪,蓬莱之远常遗寒”更有场面。这是一种胸臆的抒发,是对大好河山的赞颂,是爱国激情亲切的随意率性流露。
“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高下,顿失落滔滔。”墨客没有“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的惊叹,没有“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的凄凉,也没有“不知庭霰目前落,疑是林花昨夜开”的文雅,而因此无比开阔的视野,进一步阐释前句里的“千里”“万里”,将之具象为“长城内外”“大河高下”,这里白茫茫一片,连滔滔不息的黄河也被“冰封”。这四句是静态的描写。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墨客是一位浪漫主义的墨客,前面“惟馀莽莽”和“顿失落滔滔”的静物,忽然在墨客的奇思妙想中动了起来,连绵起伏的群山,像巨大的银蛇在舞动,高原上的一座座丘陵宛如一头头巨大的蜡象在奔驰,要和天公一较高下。墨客揭示的是,在这片大地上,蕴藏着无穷的动能。此时,我们情不自禁地吟诵起墨客的另一些令山峰动起来的诗句:
“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写的是山之派头;
“五岭委蛇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写对付红军来说“万水千山只等闲”。
“飞起玉龙三百万”写山的狂放不羁。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须,是等到,等待之意。等到雪过天晴,红艳艳的太阳照耀白皑皑的雪原,格外妖娆俏丽。这句是展望,是想象,也是一定。
以上是词的上阕,写景。以下是下阕,抒怀。
重庆会谈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江山如此多娇”被很多读者评为“最抒怀的一句话”,此句为神来之笔,是歌唱祖国大好河山的千古绝唱,单就艺术造诣而言,此句与墨客的书法珠联璧合,已成为景点、山水画、报刊杂志的绝佳题眉。妖娆多娇的江山,令古往今来的无数英雄为她倾倒,为她痴狂,为她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去世而后已。此句与苏东坡之“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比苏词更为豪放,更加抒怀。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这里从文治武功的角度,对历史上的五位帝王作了点评。这五位帝王皆帝王中的姣姣者。他们分别是秦始皇瀛政、汉武帝刘彻、唐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赵匡胤和大蒙古国建立者孛儿只斤·铁木真,成吉思汗是其尊号。墨客默认了他们的“武功”,但指出其“文治”方面的不敷,便是“略输文采”、“稍逊风骚”,乃至“只识弯弓射大雕”。
墨客在此睥睨群雄,不是历史虚无,而因此史为鉴,号召公民群众一起起来,创造前无古人的“文治武功”。
“俱往矣,数风骚人物,还看目前。”让我们先读一遍杨慎《临江仙》词的上阕:“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自古以来,“风骚总被雨打风吹去”,但是本日,共产党人将和真正的英雄公民群众一道,冲破“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周期律,创建一个属于公民的永恒的新天下。
这首词写于一九三六年仲春,传阅和揭橥于重庆会谈期间和之后,一时重庆纸贵。听说蒋介石在看到这首词后,震荡于毛泽东的帝王气候,在某些人的窜掇下,招集一众文人骚客,填了很多词,企图压制《沁园春|雪》的气势,但终归学艺不精,摆置出了不少陈词谰言,白白做了《雪》词的反面陪衬,止增笑尔。他们哪里知道“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的道理。主席胸中之所学,如大海之不可斗量,岂是寻章摘句者流可以企及。
金汤有诗赞曰
双调一曲沁园春,
龙吟虎啸动重庆。
独夫失落色群丑惧,
怎抵笔下百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