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
陆龟蒙
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去间。
杖剑对尊酒,耻为游子颜。
蝮蛇一螫手,壮士即解腕。
所志在功名,离去何足叹。
翻译
大丈夫何尝没有滔滔眼泪,只是不愿在离去时涕泗横流。
面对离酒年夜方高歌摆荡长剑,耻如一般游子样子容貌满脸离愁。
一旦被蝮蛇螫伤手腕之后,当断手臂就断壮士决不犹豫。
既然决心闯荡天下建功立业,离去家常便饭何须嗟叹怨尤。
注释
(1) 杖剑:同“仗剑”,持剑。尊:酒器。
(2) 游子颜:游子每每因去国怀乡而心情欠佳,面带愁容。
(3)蝮蛇:一种奇毒的蛇。螫(shì):毒虫刺人。
(4)解腕:斩断手腕。
(5)志:立志,志向。
背景
陆龟蒙生于官僚世家,却终生以农为业,虽以隐土自诩,却怀儒家之志,修身持家、治国平天下的空想每见于笔端,正如鲁迅师长西席所说,他和皮日休一样“并没有忘却天下,正是一榻糊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芒”。更为名贵的是,他虽肚量胸襟天下,饮誉文坛,却能将历来不为文人和士大夫所重视的农具,进行细致的研究总结,甘做小人之事,为中国古代农具发展史留下宝贵的笔墨记载。这与他的性情是分不开的,他的自传《甫里师长西席传》和《江湖散人传》,对其生平和个性作了总结。他在《江湖散人传》中写道:“散人者,散诞之人也;心散、意散、形散、神散。既无羁限,为时之怪,民束于礼乐者外之,曰此散人也。”大概正是由于摆脱了儒祖传统礼教的束缚,才使他成为中国农业史上著名的农学家。
赏析
这首诗,叙离去而全无依依不舍的离愁别怨,写得年夜方冲动大方,议论滔滔,形象丰满,别具一格。
“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去间”,下笔挺拔刚健,调子高昂,一扫送别诗的老套,生动地勾勒出主人公性情的倔强刚毅,真有一种“直疑高山坠石,不知其来,令人惊绝”(沈德潜《说诗晬语》卷上)的气势,给人以难忘的印象。
“杖剑对尊酒,耻为游子颜”,彩笔浓墨描绘出大丈夫的壮伟形象。威武潇酒,肚量胸襟开阔,风姿非凡,气宇轩昂,仿佛是壮士奔赴沙场前的杖剑壮别,充满着豪情。
颈联利用针言,描述大丈夫的人生不雅观。“蝮蛇螫手,壮士解腕”,本意是说,毒蛇咬手后,为了不让蛇毒攻心而致去世,壮士不惜把自己的手腕斩断,以去患除毒,保全生命。作者在这里形象地表示出壮士为了奇迹的胜利和空想的实现而不畏艰险、不怕捐躯的大无畏精神。颈联如此拓开,有力地陪衬出尾联揭示的中央思想。“所志在功名,离去何足叹。”尾联两句,总束前文,点明壮士怀抱强烈的建功立业的志向,为达此目的,乃至不惜“解腕”。那么,面前的离去在他的心目中自然不算一回事了,根本不值得嗟叹。
此诗以议论为诗,由于诗中的议论充满感情色彩,“带情韵以行”,以是写得生动、光鲜、冲动大方、雄奇,给人以壮美的感想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