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卫,墉,邶虽风格略有不同,但都出自卫国,卫地风诗多产生在春秋中后期,由于时期社会和气候多方面的缘故原由,导致卫风诗歌基调大都忧伤低迷,多以讽刺批驳为主。而这首桑中,后世虽对其有多方面解读,但以当代人的眼力来解读,则像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歌谣,描述的是男子的思慕情怀。让我们来欣赏《诗经·国风·墉风·桑中》。
爰采唐矣?沬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麦矣?沬之北矣。云谁之思?美孟弋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葑矣?沬之东矣。云谁之思?美孟庸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这首诗共三章,三章意思都相似。首先,女子分别以在哪采唐,采麦,采葑进行发问。男子则因此在沫邦的乡下,北门外,东门外回答。然后,女子又问男子在追谁家姑娘,男子则以孟姜,孟戈,孟庸作了答。并言其心上人约他在桑中,邀他去上宫,送他到淇水,透露出的是,相恋的情意绵绵,难分难舍的深情。
这首诗歌采取一问一答的对唱形式,以“采唐”,“采麦”,“采葑”来起兴,目的便是引出墨客思念的姑娘。值得把稳的是,孟姜,孟戈,孟庸实际所指的是同一个人。墨客通过方位和姓氏的变换反复吟唱,一来起到了押韵的浸染;二来表达男子心中对所盼之人的深情。后面三句则是相同的话,邀约桑中,上宫,别于淇水之上。清儒顾亭林称之为“章余”,即为对唱后的和声,这让诗歌情调变得延绵悠长。
“桑中”指的是桑中野外之地,不过后世有人常误以为是《乐记》中的“桑间”,因此这首诗被认为是亡国之音。而与之类似的解读还有毛《序》“刺奔说”,认为桑中是讽刺那些淫者。
当然,今人的赏析多从内容上动手,摒弃了古人带有政治色彩的解读,认为是一首男女爱恋之诗。毕竟,当时先秦期间,受周礼的影响尚浅。男女相会这种事也是有可能发生的。而我们也能从男子回答的话中,明显地觉得到他对女子的心意,相见时喜悦不能自持,别离后又依依不舍,乃至在别人问起后,都是带着甜蜜在回顾,连说出几个地点,借此来诉说自己与她相会的浓情。
与之类似的解读还有,认为它实际为男女在劳作中所做,这从“采”可来解读,采唐,采麦,采葑,这些都可能是对劳作的刻画,此时,男子与女子在野外间边干活边对唱,这个美女可能也是虚设的,可能不过是男子内心对恋爱的神往。
当然,无论这个女子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都不妨碍我们欣赏这首诗歌的美。孔子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天真”,孔子没有删去它。这解释,孔子认为它是有可读性的。我们能从这首诗理解当时的文化风尚,和生活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