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鹏
事关休戚已成空,万里相思一夜中。
愁到晓鸡声绝后,又将干瘪见东风。
《大年夜》诗的作者至今存疑,一样平常认为是唐代墨客来鹏,但是《全唐诗》中作来鹄,此二人是否为同一人已不可考。元代辛文房所编撰的《唐才子传》中存有来鹏传一篇,《新唐书·艺文志》中也著录有《来鹏诗》一卷,后世一样平常认为《全唐诗》中来鹄名下的一卷诗,除《圣政纪颂并序》外,别的皆为来鹏所作。
从诗名即可看出此绝句作于除夕夜,为作者守岁之时有感而发。全诗构造严谨、条理清晰,诗意的表达深入浅出、环环相扣。韵律构造为仄起首句入韵式,韵部符合平水韵中的上平声一东。
与除夕有关的诗,来鹏实在还作过一首《鄂渚大年夜书怀》,这是一首七言律诗,影响力与《大年夜》比较要稍逊一筹,但是诗境中的情绪表达却有相似之处。
对《大年夜》诗诗境的理解,必须环绕休戚、相思、愁、干瘪四个关键词展开。只有完备解读了这几个词的深意,才能探求到融入墨客诗境的有效路径,并与之产生情绪上的共鸣。
休戚中的休字最早见于甲骨文,本义是在树荫下乘凉歇息,后引申为美好;戚字本意是一种斧钺,后引申为忧闷、悲哀。两个字结合在一起便有了喜乐和忧虑、幸福与祸患的意思。
相思在此诗中明显指的是惦记,而并未男女之间的的相互爱慕。《晋书·嵇康传》中有云:“东平吕安,服康高致,每一相思,辄千里命驾。”这句话中的相思便是惦记的意思。
愁指的不是发愁的状态,而是忧闷持续的过程,和“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愁是不一样的,更像是“坐久销银烛,愁多减玉颜”中的愁,看来含有思乡之情的诗句在感情的表达上有着共通之处。
诗中的干瘪是发愁的结果,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感情,并不是人本身的身体状态。作为一种负面感情,这里的干瘪很可能会随时由于外部环境的变革而持续增强或瞬间消散。
通过对几个关键词的理解,这首诗的浓浓思想之情便已跃然纸上。除夕夜里,流落他乡的游子思念自己的家乡,渴望回家与亲人团圆,但现实与欲望每每背道而驰。万里相思的一夜,饱含的却是离人的忧闷和归乡欲望的落空。
忧闷之后当如何?面对遗憾时又当如何?与很多表述思乡之情的诗不同,《大年夜》并没有勾留在悲观感情的发泄和悲观情绪的持续之中,而是表现出了直面遗憾的勇气,“又将干瘪见东风”的一定结果是东风吹散干瘪,短暂的忧闷之后墨客又将开启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