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宾王出生于公元619年,大唐建国的第二年,以是他算是唐王朝出身后的第一批墨客。
骆宾王的传世作品很多,但这首五言诗简短凝练,穿梭古今,别具风味。
本日我们不讲这首诗的含义,紧张说说它的读法。
我们从网络随便找了这首诗的一个拼音版本。
如下:

这首诗看的出是一首仄起首句押韵的五言古体诗,看着也像五言绝句,一二四句押平声寒韵。
仄起五言绝句的格式如下:

仄仄仄平平 平平仄仄平

平平平仄仄 仄仄仄平平

从骆宾王的一首五言诗看看现在儿童拼音版古诗都是怎么标注的

对照这个格式我们会创造按照现在的拼音音调有几处是不符合规范的。

首句“此地别燕丹”。

“燕”字标的是四声。
一样平常来说当代拼音里的三、四声属于古代的仄声字,一、二声属于古代的平声字,当然有一部分属于仄部的入声字归到当代拼音的一、二声了,要把稳根据平仄关系去判断,初学吃不准的可以去查古韵书。
“燕”字不论在古代还是当代都是多音字,作为地名“燕”属于平声字,现在的一声字,作为鸟类“燕”属于仄声字,现在的四声字。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这个网络版本的燕字拼音标注错了,该当标一声才对,再如毛泽东的词《浪淘沙·北戴河》第一句“大雨落幽燕”,这里的燕也是地名,读平声,拼音要标注一声才符合格律。

第二句“壮士发冲冠”。

“壮士”两字的位置本该都是平声字,但不论古代还是现在,壮士都是仄声字,以是这里便是作者没有按照绝句的哀求去写,如果按唐人称的古体诗也可以。
这里就说到唐人眼里的古体诗和近体诗,唐人的近体诗指的便是完备符合格律的律诗,平仄押韵一字都不能错,出韵就犯了写律诗的游戏规则。
绝句本意为截句,便是从律诗中截取几句的意思,以是也算作律诗的范畴。
不过写诗不一定要写律诗,唐人把之前或者不完备符合律诗标准的诗作都称作古体诗,骆宾王这首诗除了“壮士”“冲”三是符合绝句哀求的,可以称之为不太严谨的绝句。
比如我们看李白的《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昂首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个中“上”和“头”就不符合绝句哀求的平仄,可称之为古体诗。
当然当代人有个误区,认为古体诗没有律诗的束缚,就可以随便写,不管什么平仄对仗押韵,这也是缺点的,无韵不成诗,我们中国传统诗歌如此,国外的诗歌也同样讲究韵律,这是诗歌固有的属性,抛开这些基本规则就不能称之为诗,顶多是有诗意的句子。
我们看《诗经》、汉乐府,南北的诗歌都讲究声律押韵的,只是没有形成唐代律诗的一个统一标准规范而已,这便是为什么我们本日读两千多年前的《诗经》还是那么琅琅上口的缘故原由。

我们再看“壮士发冲冠”,“发”字该当是仄声,但这里标注一声。
在当代汉语里“发”是个多音字,读一声是出发,发射,创造的意思,实在是繁体字的“發”;读四声是头发的意思,本为繁体字的“髮”。
这首诗里壮士发冲冠,便是我们熟习的“怒发冲冠”,头发把帽子顶起来的意思。
以是这该当标注四声,既符合头发的本意,又符合古韵的平仄。
同样“冲”也是多音字,彷佛该当用四声才符合平仄,但我们留神在古韵书里“冲”字属于平声字,那只能说骆宾王没有按绝句的哀求去写,便是古体写法。

第三句:“当年人已没”。

“没”在当代汉语里是多音字,读mei和mo,这里的“人已没”是人去世的意思,“没”在读mo时为四声,在文言中与“殁”相通,去世的意思,其余“没”字本来在古韵中就属于仄声部,而绝句第三句末是押仄声字的,以是这里该当标注拼音为四声的mo才对。

第四句“今日水犹寒”。

“今”在古代是平声字,在当代是一声,这里本该用仄声,不过在仄起的五言绝句里,一、三、四句的第一个字可押可不押,这里用平声字也没有问题。
至于缘故原由是和汉字的发音有关,有兴趣的可以自己思考一下。

这首诗押寒韵,一、二、四句为别为丹、冠、寒,三句不押用仄声,这是绝句常见的句式。
不过,哀求上只要二、四句押韵就可以。

比如王维的《相思》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末了,再大略提一下古诗词的朗读,详细的往后会讲。
古代诗歌的朗读方法叫吟诵,诗中每个字节奏的是非,腔调变革与字的平仄、诗句所蕴含的情绪有关,又是须要学习的方法,不同于我们现在的诗歌朗诵,一个人会不会吟诵古诗,吟诵的如何,就能看出他对诗歌理解的程度和水平。

题跋

古诗文随着在高考语文试卷中比重加大,以及当下诗词比赛节目的火热,彷佛又唤醒了国人从少年儿童到成民气中的诗歌情节,毕竟我们的国家曾经是诗歌的国度,从唐代开始,读书人险些大家都在作诗,没有不会作诗的读书人。
但近一个世纪我们抛弃了这个文化传统,不再以写古诗为荣,时至今日,随着物质生活到达一个层面,人们开始寻求精神皈依,溘然创造隐蔽在我们身体里的文化基因又被激活了,我们须要诗歌抒发情绪,我们须要诗歌升华精神,而我们先人在几千年韶光里留给我们的诗歌也最能触动我们的心弦。
“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不雅观,可以群,可以怨。
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孔子当年对孩子说的话,不正是先人对我们今日的教诲吗?小子,何不学诗呢?是的,我们已经兴起了诗歌热潮,我们要把诗歌传承下去,不过我们看到的征象是还勾留在对经典诗歌的朗诵、背诵,而古代闺房里的小姐都是出口成诗的,耳畔彷佛再次响起孔子的诘问教诲:何不学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