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不着
一杯红酒里
晃动着无数的身影
而每个身影，都像是在叫醒她
此刻，除了自己和墙上的挂钟
谁能忍受韶光的沉默
“不如半夜起来听鸟叫”
那克制的，妩媚的叫声
让她想起了
自己也曾在某个深夜
和一个人如此呢喃过
鸟儿们斜着身子
穿过雨阵和夜色
像一群演习有素的失落眠者
“还有这么多的鸟儿跟我一样——”
她这样想的时候
许多坚硬的秘密便在心中
化成了一潭净水
“不如半夜起来听鸟叫”
天空中漂浮着的羽毛
彷佛每一片都可以带走她
而且可以永久地，镶嵌在她的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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