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与我们这个古老民族的生活发生了多么密切的联系,一代代的墨客们写下了多少吟咏它的华章!
在这一诗词的百花园中,有一种别具一格的体式,那便是古人的问月诗词。它的数目很小,因而不大为人看重。值此中秋佳节,从古籍中拈出几例,聊为大家增长一点节日的兴味。
古人的问月诗词因此“问难”的形式来表现对付玉轮奥秘的探索。它的发展,大体上经由了以屈原、李白、辛弃疾为代表的三个阶段。
屈原的《天问》可以说是问月诗词的来源。在这首诗中,墨客以强烈的科学求知欲和深奥深厚的思考,对自然和社会提出了170多个问题,表现了他对一些传统不雅观念的批驳态度,流露出了明显的朴素唯物主义的方向。个中关于玉轮的问难共有三项:
“日月安属?……夜光何德,去世则又育?厥利维何,而顾菟在腹?”(《楚辞集注.天问》)
第一项的意思是,太阳、玉轮是若何附着在天空的呢?第二项中的“夜光”即玉轮。古人认为玉轮能周期性地死活循环,并以此阐明它的运行变革。这一项的意思是,玉轮有什么分外功能,能逐渐去世去继而又逐渐天生?第三项中的“菟”同兔。这一项的意思是,玉轮有什么梦想,而把玉兔养在自己的腹中?
屈原虽然有此三项关于玉轮的问难,但是并没有专门问月的诗章。李白继续了屈原的《天问》诗体,写了一首题为《把酒问月》的七言诗:
上苍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城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李太白全集》卷三)。
从诗中可以看出,李白关于玉轮的问难较之屈原进了一步,又提出玉轮天生的韶光以及何以东出西没等问题。不过,李白是一位浪漫气质的墨客。他不愿意花费过多的力气去思考玉轮的奥秘,因而在诗的下半部分,便转入了纯粹的抒怀,即表达他宇宙自然的一向亲情,以及对人生有限的无可奈何的感伤和眷恋。由此,我们说李白对问月诗的紧张贡献在于,他把问月从屈原的《天问》中抽取了出来,形成了独立成体的问月诗。
辛弃疾继续了屈原、李白的诗体,填写了一首《木兰花慢》:
中秋饮酒将旦,客谓古人诗词有赋待月、无送月者,因用《天问》体赋。
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是别有人间,那边才见,光影东头?是天外,空汗漫,但长风浩浩送中秋?飞镜无根谁系,姮娥不嫁谁留? 谓经海底问无由,忧惚使人愁。怕万里长鲸,纵横触破,玉殿琼楼。虾蟆固堪浴水,问云何、玉兔解沉浮?若道都齐无恙,云何逐渐如钩?(《稼轩是非句》卷四)
这首词持续气提出了7项有关玉轮的问难。上片的意思是:本日的夜晚,那皎洁可爱的玉轮悠然清闲地运行着,它到底要去哪里呢?难道是还有人间吗?这里月落的时候,那边恰好见到玉轮从东方升起?可是向广远的天外望去.一片空旷,只有浩荡的长风在吹送着中秋之夜,哪里另有什么人间呢?玉轮没有根系,它在圆形的轨道上运行,是由谁来节制的呢?嫦娥既然不肯嫁人,又有谁人会挽留她呢?不才片的首句,墨客假设有人否定了自已的问难,回答说:“玉轮是经由海底而由西向东的,你提的那些问题都是无根由的。”以下四句,都是墨客对这种回答进一步提出的问题,意思是:这种回答更使人因不可理解而犯愁了。那在海底纵横万里的长鲸,岂不会把玉轮上的琼楼玉宇撞破?蟾蜍当然是会凫水的,可那玉免也懂得水性吗?如果说都很齐齐整整,没有什么侵害,那玉轮又为何逐渐残缺得像钩子一样呢?
读过这首词,我们可以光鲜地感到:它无论是在思考的深度上还是体式的完备上,都明显地超过了李白的问月诗。特殊值得指出的是,墨客提出了大地处于宇宙三度空间及玉轮环绕地球迁徙改变的猜想。这首词雄辩地证明:早在公元12世纪,我们的先人对付地球及玉轮的探索就已经靠近了科学。
1983年9月1日
是对月发问的诗词。例如,以“月子弯弯”为题的吴中民歌创作,从南宋到明代,可谓汗牛充栋,很难精确统计到底有多少首。这些民歌都因此“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快几家愁?”为上联,下联则由作者根据自己的觉得去自由地提问,如“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散在他州?”“几家豪门酒肉臭?几家乞讨在街头?”“几家画楼红绡帐?几家冻去世疏弃丘?”很明显,问月的人因此对月发问的人为根本为条件的。没有对月发问的那些人的劳作和苦难,那些问月的人就没有问月的那份从容。伟人早就说过:人类只有在有吃、有穿、有住处的时候,才能从事科学、艺术之类。我的欲望是在将来的某一天,那些对月发问的人也能优雅地去问一问月,或者像我这样扯淡一些关于玉轮的闲话。要说“团圆”,那才是普天下全人类的大团圆。
1983年9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