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虫唧唧夜绵绵,况是秋阴欲雨天。
犹恐愁人暂得睡,声声移近卧床前。
“暗虫唧唧夜绵绵”,藏身在角落里的秋虫整夜唧唧地鸣叫不住。在这一句中,墨客点明题目。到了秋日,秋虫们藏身在屋角处,墨客只能听到秋虫的鸣叫声,却找不到它们在哪里,于是用“暗虫”来代指秋虫们。在这个秋夜里,墨客失落眠了,他听着秋虫唧唧的鸣叫声,以为秋夜绵绵,此夜注定无眠了。
“况是秋阴欲雨天”,更何况是秋云沉沉,即将下雨的景象?在这一句中,墨客点明景象状况,这是一个秋云沉沉,随时可能落雨的秋夜。在这样的秋夜里,秋虫叫个不住,墨客却辗转难眠。墨客利用情景交融的手腕,以秋夜的景象特点陪衬出冷寂萧疏的氛围,从侧面写出了自己内心充斥着无法排解的惆怅。
“犹恐愁人暂得睡”,它们彷佛担心忧闷的人能够暂时得到机会睡去。墨客以“愁人”代指自己,直接点出自己的情绪状态。在这一句中,墨客的笔触一转,以秋虫的口吻写出它们的内心活动。事实上,内心惆怅的人是很难入睡的,但秋虫们仍旧担心墨客能够暂时入睡。墨客以拟人化的手腕,写秋虫的鸣叫声对自己的影响,在唧唧虫鸣声中,更难以入睡了。
“声声移近卧床前”,唧唧鸣唱着的秋虫逐渐移到卧床之前。随着景象转凉,秋虫在床下鸣叫是一种自然征象。但是墨客却由这种自然征象遐想开去,在墨客的想象中,秋虫恐怕墨客睡去,于是,它们采纳了方法,一步一步地逼近墨客的卧床。如此一来,秋虫的鸣叫声就更大了,墨客再也没有了入睡的可能性了。
在阴云沉沉的秋夜里,秋虫们在墨客卧床之下找到了安身之地,它们不管墨客的心情如何,依旧整夜地鸣唱。正所谓,唱者无心,听者故意,在虫声唧唧的秋夜里,墨客失落眠了,但他并没有直接抒写内心的惆怅,而是通过秋虫的口吻,以别开生面的形式抒发内心之中无法言说的愁绪,极有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