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1021年12月18日-1086年5月21日),字介甫,号半山,谥文,封荆国公。
众人又称王荆公。
汉族,北宋抚州临川人(今江西省抚州市临川区邓家巷人),北宋庆历年间进士,官至丞相,中国北宋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改革家,唐宋八大家之一。
王安石潜心研究经学,著书立说,被誉为“通儒”,创“荆公新学”,促进宋代疑经变古学风的形成。
哲学上,用“五行说”阐述宇宙天生,丰富和发展了中国古代朴素唯物主义思想;其哲学命题“新故相除”,把中国古代辩证法推到一个新的高度。

欧阳修夸奖王安石:“翰林风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二百年。
老去自怜心尚在,后来谁与子争先。
”传世文集有《王临川集》、《临川集拾遗》等。
其诗文各体兼擅,词虽不多,但亦善于,且有名作《桂枝喷鼻香》等。
而王荆公最得众人哄传之诗句莫过于《泊船瓜洲》中的“东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棋·莫将戏事扰》是北宋王安石创作的七言绝句,诗以棋写事,通过对棋的描写表达出了棋中的人生哲理。
王安石精通释道二家,这首棋诗既有道家的辨证法意味,又有些许禅机。

整体风格清新隽永,表示了一种超然无执洒脱:胜与负,黑与白,乃至于人生的成与败……

王安石棋一诗赏析本图适兴不虑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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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莫将戏事扰》

宋·王安石

莫将戏事扰真情,且可随缘道我赢。

战罢两奁分白黑,一枰何处有亏成。

这是一首格调清新、兴味盎然的七绝小诗,诗虽短,却在中国围棋史上霸占极其主要的地位。
从此诗中,我们可以管窥中国古代文人弈棋的思维办法,进而透视通过围棋流露出的民族性情。

和许多文人一样,王安石也是一个大棋迷,但据史料记载:他“每与人对局,未尝致思,随手疾应,觉其势将败,便敛局曰:‘本图适兴忘虑,反至若思操心,不如其已。
’”([宋]范正敏《遯斋闲览》)可见,王安石仅仅是把下棋当作一种娱乐和消遣的手段和工具。
在对弈中,他常常下随手棋,并常因此招致大败,但他对此却不以为意,这一点从诗中不丢脸出:

诗的一开头,作者就将围棋定位为“戏事”,在王安石看来,弈棋,只不过是一种游戏而已,犯不着较真。
他认为,所谓的“真情”才是最主要的。
首句中,对“戏事”与“真情”的取舍十分明朗,而一个“莫将”,更是强调了这种态度的武断。

正是由于有了这样的认识,第二句才自我陶醉似的说:“且可随缘道我赢”。
从表面上看,这彷佛是一种胜负不萦于心的超脱境界,而事实上,却正好是他太在意胜负了。
这和苏轼的“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是有着实质上的差异的。
对胜负,苏轼看得淡、看得开,只要沉浸在围棋的乐趣中,胜败输赢都可不必挂怀,但他对胜负的事实本身还是尊重的。
王安石则不然,对付他,胜负是可以随意地“剖断”的。
“道我赢”,一个“道”字,恰好解释事实上作者是输了。
既然输了,还偏偏要说,可以算作是自己赢了。
试想,若是真的淡泊胜负,何至于要用这样的“精神胜利法”来为自己输棋解嘲呢?由此可见,前面之以是将围棋目为游戏之事,也不过是他自己棋力差,心虚而已。

诗的结尾,是王安石对围棋的理性认识,也是他为自己“淡泊胜负”所找的情由。
既然一局棋罢,黑白棋子装入奁(即棋罐)中,空空如也的棋枰上便什么都没有了。
是非成败,转头即空,哪还有什么分别?

本文内容来源:《棋艺》杂志2003年04期,有编削

作者:刘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