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
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李白脾气豪放,朋友颇多。墨客欲要离开京城,好友为其饯行。这是一个奢华的宴会,有“金樽清酒”,有“玉盘珍羞”。朋友不惜重金置下美酒佳肴,但墨客是若何的呢?是不是“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呢?不是,他是——“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面对盛宴,他全无心情,毫无食欲,只是“茫然”。他放下杯子,停下筷子,拔剑在手,四处不雅观望,心里却是一片茫然。连用了四个动词——“停”、“投”、“拔”、“顾”,尽显内心的苦闷、烦闷。如此这样,是由于什么呢?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由于他想要渡过黄河,黄河已被冰川堵塞;想要登顶太行,又被满山大雪阻拦。这只是在说水上陆路全都不通吗?非也,这是在形象话出奸佞当道,出路受阻的现状。现实是如此不堪,那墨客的空想就此被击垮了吗?李白能这么薄弱吗?
“闲来垂钓坐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李白怎能因此而绝望呢?他想到了渭水边盘溪垂钓的姜子牙,八十多岁被为所用,辅佐文王、武王首创了大周基业;他想到了伊尹受商汤聘任前,曾梦见自己乘舟绕日月而过,两个励志的典故又给他增长了信心,他也想像姜尚和伊尹一样,有朝一日能得到重用。
“行路难!
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只管对未来充满信心,可世道困难,仕途困难啊!
他要走的路在哪里呢?这是繁芜感情的再一次回旋。四个短句的连用,节奏急匆匆、跳跃,逼真地表现出墨客心中的迫切与不安。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经由前面的回旋反复,在此全诗境界顿开,唱出了高昂的格调:总有一天,他将长风破浪,高高挂起云帆,在沧海中横渡,到达空想的彼岸。这两句诗真是随处颂扬,它鼓舞了无数人勇往直前的不懈追求!
是至今仍被时常引用的诗句。
这便是李白,在层层叠叠的感情变革后,在跋前疐后的繁芜生理后,他倔强、执着的强大精神力量仍在,愤慨不哀怆,苦闷而不恓惶,他带给我们的是永不低头的傲骨和洒脱。
李白的空想终其生平也没有实现,因而,大唐少了位郁郁不得志的官僚,但文学史上却多了位豪放、鲜活、卓尔不群的“飘然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