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空中骤然炸响的惊雷,高亢冲动大方的唱腔在天地间轰然回响,统统声音在它面前都悄然隐退,华阴老腔的第一声就稳稳地霸占了全部空间,仿佛金戈铁马奔涌而来,雄浑的力量丰裕豪迈,带着自傲年夜胆和无坚不摧的力量。

悠久的漕运历史造就了这千年绝唱。
西汉年间,在渭、洛、黄河交汇的三河口处,有一座西通长安的水陆码头,千帆竞进,船工浩瀚,由于逆水行舟须要光膀赤脚的纤夫拉纤曳船,以是船工们拉船时总是一人开始喊号子,众人随着一起喊,好一起用力,有人用篙有节奏地打击船板,这号子便有了一种号召力。

船工号子此起彼伏,响彻河道两岸,一响便是千年,只是,一人开始喊号子变成了一人主唱,众人随着一起喊变成了众人帮腔满台吼,这种号子也逐渐发展成一种独特的戏种——老腔。
号子声和船工们用篙击打船板的声响被融入老腔的演出当中,形成了老腔独占的“拉坡调”,现在老腔演出中拍打惊木的动作便是从船工用篙击打船板演化而来的。
虽然老腔是由西汉期间的船工号子在接管当地民间艺术根本上逐渐蜕变而来,但它因落在这片黄地皮上才会如此震慑民气。

生于华阴的老腔整台戏只需五人,但却生、旦、净、末、丑一样不缺。
签手、副签手、前首(主唱)、后台、板胡,这五种角色都由主唱一人担当,除了演唱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之外,“耍签子”及演奏各种乐器,演出班子的每个成员都很在行。

岁月不老老腔一直

老腔以武工戏见长,跌打、厮杀、乘车、跨马等动作泼辣而矫健,其唱腔为板式变革体构造,比较大略,板路有慢板、紧板、流水板、飞板等,帮腔为曳船号子调,主奏乐器是月琴,板胡亦为主要乐器之一。
伴奏音乐多为重叠乐句,不用唢呐,而用拍板增强伴奏效果。
拍板别号檀板,通用枣木,发音响亮,常与堂鼓、暴鼓、大锣相配,最能突现老腔高亢冲动大方的音乐特色。

“拉坡调”是老腔最具特色的一种腔调,所谓“拉坡”,是指一出戏在主唱唱到末了两句时便大吼一声,随之全台所有的人都年夜声相和,在演出中,老腔艺人一手持木凳,一手高举木块,和着曲调,有节奏地、用力地击打木凳,腔调高昂,气氛热烈,持续把演出推向高潮。
“众人帮腔满台吼,惊木一击泣鬼神”便是对这种唱腔最形象的描述。

老腔的传承有明显的家族性,起初因此世袭的办法传承,紧张为了家族自娱,其后进入民俗活动,社会功能也日趋强化,形成了职业性的戏班,老腔班社多以箱主堂号命名,如“永盛班”,也有以说戏者自行命名,如“全生班”。
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到“既见其人也闻其声”,老腔传承道路上的每一步都走得弯曲且耐人寻味。
(作者米广弘,文化学者)

责编:王怡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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