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
《蒹葭》
【唐】杜甫
摧折不自守，秋风吹如何。
暂时花戴雪，几处叶沉波。
体弱东风早，丛永夜露多。
江湖后摇落，亦恐岁蹉跎。
蒹葭，在许慎的《说文解字》中，“蒹葭”的阐明：“蒹，雚之未秀者。葭，苇之未秀者。”，“雚”指“荻子”，“苇”指芦苇。“未秀”便是刚生出来的样子。如果按照字面意思，那便是指刚成长不久的芦苇和荻子。蒹葭虽然分指不同，可以涵盖芦苇属的植物大约有10种，然而在古代，蒹葭一样平常合用专指芦苇，即禾本科、芦苇属多年水生或湿生的高大禾草。古人咏叹蒹葭多表达秋日伤感之情。
杜甫志向高远，心怀远大，有着“致君尧舜”的宏远抱负，然而生平命运坎坷，仕途困顿，遭遇战乱，流落颠簸，仰人鼻息，因而杜甫的诗词关心民间疾苦，忧国忧民，诗风沉郁抑扬，凝练隽永，对后世影响深远，是唐代最精彩的墨客之一，被称为世上疮痍，诗中圣哲。
这首《蒹葭》诗词，便是杜甫看到秋日蒹葭摇荡，芦花飘摇，一幅衰败之象，同时联系自身遭遇，烦闷不得志，因而心生感慨，寓情于景，抒发积郁心情，同时自我勉励，希望不要蹉跎岁月。
“摧折不自守，秋风吹如何。”，秋风吹来，芦苇摇荡，不能特立，苦被摧折，面对西风欺凌，却无能为力。首联平铺直叙，开门见山，阐述秋日芦苇的景状。
“暂时花戴雪，几处叶沉波。”，虽然芦苇在秋日着花，洁白的芦花犹如飘雪，然而很快就会凋零，芦叶在水中高下沉浮。颔联描写芦苇虽然暂时可以着花怒放，然而下面的叶片却在水中沉浮，墨客看到芦苇，遐想到自身的仕宦沉浮，不由得感慨良多。
“体弱东风早，丛永夜露多。”，芦苇细弱高大，奈何春天并非着花时令，东风吹沐之时，自身柔弱；夏秋丛长，奈何露水沾满枝叶，不堪受压，难以茁壮，因而西风一吹，短暂着花就被摧折。颈联同样感叹烦闷不得志。
“江湖后摇落，亦恐岁蹉跎。”，尾联抒怀，虽然芦苇在江河湖泊的花草之中，属于较晚凋零的，到了秋日才着花，然而很快凋零，因而恐怕自己同芦花一样，蹉跎岁月。
《蒹葭》诗，是杜甫看到秋日芦花，白花如雪，秋风吹来，枝干折断，叶枯花败，一派悲惨凋零之象，因而感叹自伤。抒发自己烦闷不得志，同时秋日将近，冬日来临，犹如人已晚年，感叹生命如此衰残，唯恐蹉跎岁月，凄凉之情油然而生。
这首诗，状物真切，寓情于景，正如杜甫其它诗词一样，沉郁苍凉，意蕴深远，充满强烈的忧患意识，在凄凉之中，又同时自我勉励，不能蹉跎岁月，因而具有非常积极的意义。
2019/9/30榆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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