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是小雪的第五天,气温低落了很多,中午也只有三两度的样子。“寒风吹日短”——北风吹的落叶各处,打在脸上,有点像触到冰激凌机里沙冰的觉得,砭骨的冷。
静默的第三天,清晨去下楼做核酸检测,拿出入卡出门去买了趟菜,顺便绕去了植物园,喂了流浪猫些食品和水。疫情让它们的食品来源也更加的匮乏,适值碰着打扫落叶的园工,提及,好几天没人来喂它们了。
疫情看来不止影响了你我他。
历史上的本日,曾在保定生活两年、任直隶总督的曾国藩,出生在湖南娄底双峰县。除了曾氏一门,这个县近代名人辈出,新中国评出的“中华百年八大女杰”,有四个是双峰人或者双峰媳妇:蔡畅、唐群英、秋瑾、向警予。蔡和森也是这里人。
曾国藩生平毁誉参半,王朔对他的极度评价是“满洲家奴”,弹压太平天国,杀人无算。但对他的正面评价,近几年是越来越多,多是把主席评价他的“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排在前头,然后其称“千古第一完人”、“半个贤人”,曾国藩家书等著作更是大行于世。追着新奇,我也曾胡乱读过一些,终是自己学浅,也就没有过深味。
本日在植物园喂猫的空子,望着公园里一池寒水,枯荷残柳,草荡芦花,偶有所感,籍着本日这个日子,录下曾文正公的《小池》:
“屋后一枯池,夜雨生波澜。
勿言一勺水,会有蛟龙幡。
物理无定资,须臾变众窍。
男儿未盖棺,进取谁能料。”
以《小池》为题的古诗切实其实多到不可胜数,我以为七言诗里写的最好的,是杨万里:
“泉眼无声惜细流,
树阴照水爱晴柔。
⼩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
而五言诗里,曾写的《小池》肯定是最好的之一,或者还有白居易的两首:“昼倦前斋热,晚爱小池清”。
曾国藩写这首诗是在道光二十六年,那年曾三十六岁,夏秋间他生了病,后来就到在北京城南的报国寺养病,想必是这时候作的。罹病肯定不是好事,但这场病一定给曾国藩供应了一个意外的静心契机。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沉寂、自怨自艾,而是顿悟、勉励自我,从此蛟龙出水。这首诗很耐读。
上午开了个头,下午一贯有事,直到晚上再找出来,可天下杯一场连着一场。索性收住,引季羡林的一段话,希望疫情早日结束吧:
“再过一两个月,池水一结冰,连残荷也将消散得无影无踪。那时荷花大概会在冰下冬眠,做着春天的梦。它们的梦一定能够圆的。‘既然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清塘荷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