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党狱中,除了正犯被诛杀外,还牵连了许多无辜的臣工和百姓,共被处去世一万三千七百六十九人。
在行刑的那天,天空阴沉,京城内外弥漫着一片愁云惨雾,怫郁之气直冲云霄,朝野高下震荡不已,文武大臣们都感到惶恐不安,仿佛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太祖的心中仍旧充满了愤怒。
马皇后在坤宁宫听到这个后,惊骇地说道:“皇上过于沉迷于声色,随意处去世有功之臣。
看来明朝的江山也将步元朝的后尘了!
”她立即摆驾,亲自向明太祖进言劝阻。

明太祖处理完党人的事情后,便进宫看望吴美人和帖兰。
两人已经在太医院接管了治疗,敷上了伤药,包扎了伤口,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宫女们正在床边侍候她们安歇。
明太祖没有打扰她们,只是在长春、永寿两宫转了转,然后向仁和宫走去。

那天晚上,宫中发生了骚乱。
由于坤宁、景福、万春、仁和四宫相距较远,坤宁宫的建筑又深,虽然可以听到喊杀声,但逆党只在永寿、长春两宫中进行屠戮。
由于吴祯得知明太祖只在这两宫住宿,以是没有波及到其他宫室。
后来吴祯想去其他宫室探求明太祖,但表面的禁军已经杀到,他不敢再在宫中逗留。
坤宁等四宫得知宫中有贼人闯入,吓得宫女们牢牢关闭宫门,不敢探听表面的。
幸运的是,坤宁宫等始终没有受到惊扰。
事后,皇后以下的妃嫔们都来向明太祖请安。

个中的惠妃,得知闯入宫中的贼人是自己的哥哥吴祯,不禁感到惊骇不安,见到明太祖时心中充满了恐怖。
明太祖看出了惠妃的苦处,便用温和的语气安慰她。

明代宫闱史 第二十四回 截指割舌云奇殉节 悲痛惨目太子亡身

惠妃感激涕泣,流着泪向明太祖道谢。
原来按照国法,如果国亲国戚谋反,妃子必须被赐去世或贬入冷宫。
朝中的大臣们曾上疏要求将惠妃和吴美人贬为庶人,但明太祖却一概置之不理。

当时,太祖天子正准备进入宫中,惠妃见状,赶紧起身欢迎。
行过常规礼仪后,她讯问:“该如何处置那些逆党呢?”太祖天子朝气地回答:“吴祯违逆,我已将他斩首。
”惠妃得知此,毕竟是自己的伯仲,不禁流下眼泪。
太祖天子冷笑道:“这是他咎由自取,哭他又有何用?”正在此时,皇后的凤辇已经到达,惠妃急忙出去欢迎。
马皇后进入仁和宫,与太祖天子相见,只行了一个便礼,便在对面的金交椅上坐下。
惠妃在一旁侍立,马皇后赐她坐下,并让宫女搬来一个绣墩,惠妃谢恩后才敢坐下。

马皇后向太祖天子说道:“我听说陛下大肆诛杀逆党,个中包括李善长师长西席,他是朝廷的主要官员,现在被处去世,岂不是会让民气寒吗?”太祖天子回答:“李善长的逆谋已经显露,他咎由自取,何来民气寒?”马皇后道:“这样的大臣被处去世,牵连浩瀚,大臣们都惶恐不安,这难道不是民气疏离的明证吗?”太祖天子听后,不禁沉默不语。
马皇后又说:“依我的愚见,陛下该当立即下旨,对付这次的党案,首犯已经被处去世,其他人一律不再深究,谁再提及党人的事情,就会被入罪。
否则,无休止的诬告和假公济私将会连续。
”太祖天子点头道:“您说得很有道理,我就照此办理吧!
”马皇后见太祖天子采纳了她的建议,非常高兴地起身,乘着凤辇回宫。
第二天,太祖天子果真下了一道停滞深究党案的上谕,当时有人控告胡维庸通同谋逆,太祖天子将其斥退。
这样一来,臣民们才逐渐安心。

马皇后的这一谏言,虽然救了无数人的性命,但也让胡维庸逃过一劫。

胡维庸本该当感激涕泣,从此不再生出企图,但他却依然不知悔改,谋逆之心反而因此更加炽热。
太祖天子经历了这次党案后,对臣下的狐疑比以前更重了。
他还时时派亲信近侍,暗中密查大臣的行动,胡维庸的内心也愈发不安。
于是,他又勾结了兵部尚书夏贵,御林军教练马琪,都御史岑玉珍,检事毛纪,将军俞通源等,昼夜谋划着发难。

当时,刘基卸任还乡,得知叛贼维庸仍在活动,便秘密向朝廷报告此事。
然而,奏章经由夏贵的手后,被其塞入袖中。
刘基得知后,便前来拜访维庸,并将奏章交给他。
维庸看后大惊,说道:“此人不除,势必会带来不安。
”于是,他与夏贵策划,约请刘基赴宴。
刘基不知是计,如约赴宴。
然而,宴会结束后,他感到头疼心痛,三日后去世。

另一方面,徐达、常遇春等将领分四路进军,连破山东,克东昌,元平章普颜不花、宜慰使哒利力尽战去世。
徐达又进取东安,常遇春攻陷归德。
此时,明军水陆并进,攻破彰德卫辉,元将李博臣,都事张处仁自尽。
徐达率兵进逼青州,元都督达喇花逃走。
明兵盘踞直沽,攫取海口,进军通州。
元顺帝得知通州被围,知道大势已去,便调集六宫三院的嫔妃,命驾起了数十乘的大车,准备出逃。
元右相庆童,皇叔伯颜达里等苦谏留驾,顺帝怒道:“明兵早晚将到,朕岂愿效宋朝的徽钦二帝,你们不必多说。
”当下把朝事委给庆童等,下谕车驾连夜出了建德门,逃往塞北。
后来明师北伐,破了开平,顺帝奔至和林,病去世行宫。
太祖得知顺帝去世耗,便谥为顺帝,这且不提。

顺帝出逃后,徐达率兵攻陷燕都,元丞相庆童、平章迭必失落、皇叔伯颜达里都力战受擒,因不屈被杀。
徐达定了燕都,又分兵西略,平了西安诸郡。
常遇春也领兵北进,攻陷锦州,直趋开平。
然而,兵到柳州,遇春忽然罹病,一天沉重一天,药石无灵,竟至逝世。
常遇春临终的那天晚上,西南角起了巨响,空中有一颗大星自高下坠,到了地上轰然的一声,光线四射,京城内外的公民都很为惊异。
太史飞章入奏,说将星堕殒,三日内必损折大将。
朝中便议论纷纭,朱太祖也极忧虑。

不日,飞骑传回常遇春病逝的,太祖深感悲痛。

同时,太祖敕令内务府拨款一万两,以给常遇春办丧事。
他又亲自祭奠,并追赠遇春为太师太保、上国柱、推诚侵远功成开封,中书右丞相郑国公开平王,谥号忠武。

常遇春的儿子常荫,被付与世袭公爵。

常遇春的孙子常保森,被加封大将军衔封武德侯。
常遇春的德配夫人韩氏被封为开平晋德王妃,女儿常秀贞被封为仪淑郡主,儿媳王氏被封为一品忠孝夫人。
此外,太祖还命人塑常遇春的像入忠良祠,每年春秋两季进行敬拜,以慰忠魂。
自常遇春去世后,太祖心情郁郁。

然而,灾患丛生,太平报传来陈野先潜出京城,攻占太平的。
花云战去世,吴良独身只身逃命,处州也传来警报,胡大海的部将刘震、总管蒋英私通了苗酋李佑之,深夜打击了处州、金华、严州等地,胡大海被刺身亡。
镇江也传来警报,巢湖匪颜良大肆劫掠江山,俞通海出兵剿匪,捐躯疆场。
太祖接连收到各地的警报,又得知花云、胡大海的噩耗,不禁堕泪道:“花云和大海跟随朕二十多年,每次出征都身先士卒,如今还未得到封赏,就已经身亡,怎能不让朕心痛!
”说罢大哭,群臣也无不泪流满面。
当下,太祖追封花云为护海侯,谥号勇毅,花云的儿子花禕被封为都指挥,继续爵位。
追赠胡大海为英国公,谥号忠靖,胡大海的儿子胡济德被封为将军,永袭靖远侯爵。
俞通海被追赠为宁侯,谥号武懿,俞通海的儿子俞长源被封为将军,付与久安侯。

花云、胡大海、俞通海等三人的塑像被放入忠良祠,他们的妻子被晋封为夫人,孙子被付与伯爵。
太祖还下旨命杭州的李文忠进兵金、处,又命滁州的耿再成出兵清剿陈野先,又令镇江的华云龙讨伐巢湖盗寇颜良。
谕旨颁发后,又接到徐达平定燕京,顺帝出走的军报,太祖因忧患重重,也无心庆贺。

正当太祖满腹愁绪之际,溘然传来马皇后生下太子的,太祖听后,不禁展颜一笑。
到了三朝,群臣纷纭前来祝贺,这时宫中大摆筵席,太祖亲自抱着太子,祭告太庙,并赐名为标。

光阴如箭,不到一个月,各个地方的胜利纷纭传至京城,李文忠已平定金、处诸州,并斩杀刘震、蒋英,李佑之也已屈膝降服佩服。
耿再成收复了太平,陈野先被生擒,太祖敕令将其就地正法。
华云龙清剿了水寇,巨酋颜良在战斗中不幸身亡,只将其首领送至应天,太祖敕令将其悬挂示众。
此时,天下逐渐归于一统,可谓太平无事,太祖便将徐达召回,封其为太师右丞相,在京就职。

一天,尚书左丞相胡维庸上书,称其家中花园内溘然涌出醴泉,泉水皆成甘美佳酿,恳请太祖亲临不雅观赏。
太祖阅后深感奇异,立即传令,车驾前往维庸府第。
于是,卫仪监排起銮驾,太祖仅带二十名护驾侍卫,出东华门而去。

维庸的赐第间隔东华门仅一箭之遥,太祖的御驾刚出东华门,忽见内使云奇飞马驰来,至驾前举鞍拦住车驾。
由于奔跑过急,气喘吁吁,又因情急,言语不清,无法表达。

太祖大怒,敕令将云奇的舌尖割下。
旁边侍卫将云奇的口中用刀卷了一圈,云奇口中鲜血直流,舌短难言,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手指指向东南角。
太祖愈发奋怒,在驾前跳嚎,命侍卫截去云奇的手指,云奇又伸出中指来指示着,太祖敕令截去他右手的五指,云奇却用左手指示着,侍卫砍去他的左臂,并将金锤砸向云奇的头部,云奇不顾疼痛,只是狂跳叫嚎,将断臂挥向东南,鲜血四溅开来,染在太祖的袍袖上,侍卫爪锤齐下,云奇眼看即将丧命,还看着东南角大喊三声。

太祖天子在抵达此地之后,感到有些惊异,他看到东南角的府邸,正是胡维庸的寓所。
太祖天子心中起疑,便敕令返回皇宫。
当他登上皇城时,他看到胡维庸的宅中,彷佛隐蔽着一股杀气。
太祖天子惊问:“维庸约请朕前来,难道是有什么阴谋吗?”侍驾官李贺立即跪下禀告:“维庸想要谋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之前吴祯搪突皇上也是维庸主使的。
皇上您一贯宠信维庸,大臣们都不敢向您禀告。
”太祖天子大怒道:“朕对维庸并没有薄待,他怎么敢背叛朕呢?”于是他立即敕令返回皇宫,并命令殿前都尉俞英带领五十名锦衣校尉和一千名禁军前往抄查胡维庸的宅邸。
俞英领命后,迅速带领校尉和禁军离开东华门,将胡维庸的宅邸团团围住。
一千名禁军在表面守卫,俞英则带领五十名锦衣校尉,打开大门进入宅邸进行查抄。

此时,胡维庸的宅邸内,正在张灯结彩,大厅上摆着宴席,旁边衣壁内,埋伏着二十名的甲士,准备在太祖天子到来时,趁其不备将其杀害。
然而,他们的操持被内使云奇得知,云奇不顾个人安危,前去阻挡太祖天子,并将其唤醒。
太祖天子立即命令校尉和禁军逮捕胡维庸,胡维庸没有防备,俞英的溘然闯入就像胜券在握一样,将胡维庸一家老小三百多口以及二十多名的甲士一并捆绑起来,由锦衣校尉押解到刑部。
同时,刑部尚书张玉也意识到此事涉及到篡位,案情重大,他立即对胡维庸进行审讯,终极对其进行了刑讯逼供,胡维庸无法忍受痛楚,终极诚笃交代了罪过,并牵连出尚书夏贵、校尉马琪,都佥事毛纪、将军俞通源、太傅宋景、都御史岑玉珍等。
张玉不敢擅自处理,将此事上报太祖天子。
太祖天子敕令按照名单逮捕所有涉案职员,并将其全部处去世,胡维庸的九族也被灭门。
这次的党狱,牵连的人数高达七千九百余人,太祖天子敕令将其全部处去世,西华门外的河流都被染成了赤色。
当时的公民私下里都称朱太祖为屠夫,其屠戮之惨状可想而知。

在那次事宜后,太祖才想起了云奇,对他的忠实深感钦佩,于是追封他为忠节,封他为右都御史敬侯,他的儿子云忠也继续了爵位,被封为都指挥使,子孙们享受的俸禄高达千石,还被赐予褒忠匾额。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这样的日子一每天过去,朱太祖又迎娶了淑妃、王妃。
这时马后所生的太子标已经十八岁了。

宁妃也生了一个儿子名叫枫,被封为晋王,封地在太原。
惠妃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名叫樉,被封为秦王,封地在西安;另一个名叫棣,被封为燕王,封地在北平。
瑜妃生了一个儿子名叫梓,被封为潭王,封地在长沙。
淑妃生了一个儿子名叫桢,被封为楚王,封地在武昌。
王妃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名叫榑,被封为齐王,封地在青州;另一个名叫檀,被封为鲁王,封地在兖州。
吴美人生了一个儿子名叫橚,被封为周王,封地在开封。
太祖的这九个儿子,除了太子标之外,其他八个儿子都被分封到各地,以避免皇族势力过于软弱。
他的这种做法原来是为了子孙后代能够永久保住帝业。
同时,他也担心后代继位的天子不肖,被小人蒙蔽,以是在立祖训的时候,规定如果皇上昏庸无能,权臣当道,藩王可以起兵进京清君侧。
但是藩王的护卫不得超过三千人,铠甲不得超过百副,这是为了防止藩王作乱。
然而,在太祖的精心方案下,燕王篡位的一幕却终极上演,这便是所谓的有利必有弊。
在这八个皇子中,四皇子燕王棣最为大胆无畏,太祖也最喜好他。
还有八皇子王梓是瑜妃所生。
瑜妃阇氏是陈友谅的爱姬。
当太祖迎娶阇氏时,她已经有身了。
得知友谅已去世,阇氏便暗自祈祷:“如果我生下的是男孩,异日一定会为父报仇。
”于是她勉强屈服了太祖。

太祖登基后,封阇氏为瑜妃,不久便生下了潭王梓。
这时太祖看到诸皇子已经终年夜,担心他们之间会产生猜忌,于是下旨分封各地。

诸位皇子领了诏书,各自带着家眷动身前往封地。
潭王梓也接到了命令,并进宫向他的母亲瑜妃辞行。
瑜妃问道:“你要去哪里?”潭王回答说:“父皇封我在长沙,我自然要去长沙。

瑜妃听到潭王称呼天子为父皇,不禁流下泪来。
潭王认为瑜妃是由于深爱孩子,不忍分离而堕泪,于是安慰她道:“父皇有旨,皇子春秋两季可进京省亲,相见的日子并不迢遥,母亲何必如此悲哀。
”瑜妃于是屏退宫女,低声哭泣着说:“你口口声声称那父皇,却不知你的父亲在哪里?”潭王惊异地问:“当今的天子,难道不是我的父亲吗?”

瑜妃哭着说:“这是我们的仇人,怎么能是你的父亲呢!
你的生父,是前汉王陈友谅,被朱元璋逼得兵败身亡,我如今身长七尺,却不知为父报仇,反而称仇人为父皇,你将来有何颜面去见陈氏的祖宗?”瑜妃说完放声大哭,又说:“你可怜的母亲岂会梦想富贵做仇人的皇妃,十余年来,我忍辱含羞地过着日子,无非是希望你终年夜成人,有志竟成罢了。
你若是吃苦俭朴衷仇的,那就当我白辛劳一场。
往后你只管去受仇人的封赠,也不必再来看我这个苦命的母亲了。

瑜妃一边说,一边哭,潭王被她的话气得眼睛发黑,怒发冲冠,年夜声大叫道:“罢了!
罢了!
我现在就去和仇人算账去!
”说着就从壁上抽出宝剑,三脚两步地往外走。

瑜妃大惊失落色地问:“你要去哪里?”潭王愤怒地回答:“我要去砍仇人的头。
”瑜妃大声喝道:“你这样冒失行事,不是症结我吗?”潭王说:“我是为父亲报仇,怎么能说是害了母亲?”瑜妃愤怒地说:“现在他的护从如云,你孤身前往,一定寡不敌众,反而会打草惊蛇,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不是害了我吗?你若真想报仇,我们可以逐步地谋划。

潭王听了,呆了半晌才回到宫中,把剑还了鞘,坐下来问道:“母亲有何妙计,可以报这深仇大恨?可惜元璋这逆贼已经去世了,这仇恨的报复岂不是成了空谈?”瑜妃微笑着说:“傻孩子,他去世了难道没有子孙吗?依我看,我们该当设法把他的亲子一个个地除掉,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自然便是你的了。
到了那时,朱氏一门九族的死活都在我们的节制之中,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报仇。
”潭王也笑着说:“这样说来,我们该当先从继统上动手了。

瑜妃微笑着说:“不是这样吗?那就叫做擒贼先擒王吧。
”潭王皱着眉头说:“这个谋划彷佛并不随意马虎成功,你想他们东宫的名分已经册定,我又排在第八位上,如果要把他们逐一整顿干净,那恐怕须要极大的势力才能做到。
”瑜妃向潭王吐了一口唾沫,说:“傻瓜!
谁让你真的用实力去做。
”然后她附在潭王耳边说:“只须要这样这样,他们就一个也不剩了。

潭王听了非常高兴,当下告别了瑜妃,离开了万春宫,回到潭王邸中,他谎称自己得了风寒,卧病在床,连夜上疏,要求暂缓遣赴封地。

太祖由于对潭王的宠爱,自然也暗昧地批准了。

再来说说皇太子标,他为人温文尔雅,纯厚的性情很像马皇后。
自从被册立为东宫,另日常平常只读书修德,还和宋濂、叶琛等几位文学前辈研究经典。
空隙的韶光也只是饮酒赋诗罢了。
但在诗词歌赋中,他最喜好的是唐人的七律。
有一天,他在一幅山水画轴上题了一首诗:

路险峰孤荒径遥,寒风萧瑟马蹄骄。

青山不改留今古,世事浮沉自暮朝。

地瘠藏芜剩鸟兽,村落居贫士放渔樵。

可怜裙履成陈迹,独占空丘姓氏标。

这首诗在宫中迅速传播,一些宫人空隙时会将其作为歌曲来唱。
当传到太祖耳朵里,他创造这首诗是皇太子所作,感慨地叹道:“诗虽文雅但短缺高雅,恐怕太子心愿不达。
宋濂等是当代的有名学者,不去教授太子治国之道,而是让他去学习妇女幽怨之词,这难道是圣贤之道吗?”于是,他将宋濂等召至谨身殿,严厉地批评了他们一番。

太子得知宋濂、叶琛等被责备,便放弃了韵文,从此不再评论辩论诗赋。
有一天,太子在文华楼经由,看到潭王梓正在写诗。
太子读了他的诗句,以为非常幽美,爱不释手,于是提笔和了一首。
后来,太子得知潭王也善于诗词,便将他视为心腹,两人的关系日益亲密,常常一起作诗饮酒,度过了许多美好的光阴。

太子还常常去潭王的府邸,高歌联句,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日常活动。
有一次,太子从潭王府邸回来后,溘然感到腹痛,倒在地上乱滚。
太医院的御医赶到时,太子已经血流满口,皮肤肌肉都已经分裂。
一个温文尔雅的太子,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酸心。
太祖、马皇后和六宫妃子都来探望,他们都认为太子是中毒了,太医院也给出了同样的诊断。
太祖急速讯问内监,得知太子刚刚从潭王的府邸回来,急速敕令将潭王逮捕问话。

不知潭王若何回话,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