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台赋》是三国魏期间曹植(193-232)在邺城(今河北临漳境内)铜雀台落成时所作,为汉赋中的经典作品,文辞富丽,想象丰富。
建安十五年(210),曹操击败袁绍及其三子,并北征乌桓,平定北方。
于是在邺建都,于漳河边大兴土木建筑铜雀台,高10丈,分3台,各相距60步远,中间各架飞桥相连。
铜雀台建成后,曹操调集文武在台前举行比武大会,又命自己的几个儿子登台作赋。
个中曹植下笔成章,做出这部作品。
曹操读后大为讴歌,封其为平原侯,并勉励说:“吾昔为顿丘令,正值二十初度,思当时所行,无愧于今。
今汝已长成,可不勉哉!

原文:

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
见太府之广开兮,不雅观圣德之所营。
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
立中天之华不雅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
立双台于旁边兮,有玉龙与金凤。
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虾蝾。
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
仰东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天云垣其既立兮,家愿得而获逞。
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
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
休矣美矣!
惠泽远扬。
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
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
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
御龙旗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
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
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二、王羲之《兰亭集序》

中国历史上五大年夜描述亭台楼阁的著名古文千古流传随处颂扬

《兰亭集序》别号《兰亭宴集序》、《兰亭序》、《临河序》、《禊序》和《禊贴》。
东晋穆帝永和九年(353)三月三日,王羲之与谢安、孙绰等41位军政高官,在山阴(今浙江绍兴)兰亭“修禊”,会上年夜家做诗,王羲之为他们的诗写的序文手稿。
《兰亭序》中记叙兰亭周围山水之美和聚会的欢快之情,抒产生发火者对付死活无常的感慨,幽美流畅,疏朗简净,韵味深长,且其造语玲珑剔透,琅琅上口。
又由于书法精彩,后世称“天下第一行书”。

原文: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旁边。
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
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这天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仰不雅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以是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
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
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
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
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
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
古人云:“去世生亦大矣!
”岂不痛哉!
每览前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
固知一去世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
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
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
虽世殊事异,以是兴怀,其致一也。
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三、王勃《滕王阁序》

《滕王阁序》全称《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亦名《滕王阁诗序》,骈文名篇。
滕王阁位于江西南昌赣江滨,唐高祖之子滕王李元婴任洪州都督时始建。
为庆祝楼阁新修成,唐高宗上元二年(675)玄月九日大会,阎伯屿为洪州牧宴群僚于阁上,王勃省父过此,即席而作。
文中铺叙滕王阁一带形势景致和宴会盛况,抒发了作者“无路请缨”之感慨。
阎伯屿本欲让其婿吴子章作序以彰其名,不料在假意谦让时,王勃却提笔就作。
阎公初以“换衣”为名,愤然离席,专会人伺其下笔。
初闻“豫章故郡,洪都新府”,阎公以为“亦是旧调重弹”;接下来“星分翼轸,地接衡庐”,公闻之,沉吟不言;及至“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一句,乃大惊“此真天才,当垂不朽矣!
”,出立于勃侧而不雅观,遂亟请宴所,极欢而罢。
这是一篇用骈体写成的诗序,句式整洁、引经据典、辞藻精美、佳句迭出,且笔力明快、风格清新、情文并茂、气势浩荡,堪称典范之作。

原文: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
雄州雾列,俊采星驰。
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
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
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
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
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时维玄月,序属三秋。
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
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
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
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
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轴(通舳)。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
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
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
四美具,二难并。
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
阵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
关山难越,谁悲失落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嗟乎!
时运不齐,命途多舛。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
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专横狂,岂效穷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诗人。
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
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
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
异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
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呜乎!
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
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
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
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四、范仲淹《岳阳楼记》

《岳阳楼记》是北宋文学家范仲淹应好友、巴陵郡(今湖南岳阳)太守滕子京之请,于北宋庆历六年(1046)玄月十五日为重修岳阳楼而写。
当时范仲淹因得罪宰相吕夷简,被贬放河南邓州。
个中的诗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非常著名和引用很多的句子。
文章通过对洞庭湖的侧面描写衬托岳阳楼。
滕子京是被诬陷擅自动用官钱而被贬,范仲淹正是借作记之机,蕴藉规劝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试图以自己“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济世情怀和乐不雅观精神传染老友。
这是本文命意之所在,也决定了文章叙议结合的风格。
《岳阳楼记》超越了纯挚写山水楼不雅观的狭境,将自然界的晦明变革、风雨阴天晴“迁客骚人”的“览物之情”结合起来写,从而将全文的重心放到纵议政治空想方面,扩大了文章的境界。
全文记叙、写景、抒怀、议论融为一体,动静相生,明暗相衬,文词简约,音节和谐,用排偶章法作景物比拟,成为杂记中的创新。

原文: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
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
属予作文以记之。
予不雅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
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候万千。
此则岳阳楼之大不雅观也,古人之述备矣。
但是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峰潜形;商旅弗成,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
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高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拍浮;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登斯楼也,则有赏心悦目,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乐陶陶者矣。
嗟夫!
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
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是进亦忧,退亦忧。
但是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噫!
微斯人,吾谁与归?时六年玄月十五日。

五、欧阳修《醉翁亭记》

《醉翁亭记》是北宋文学家欧阳修创作的一篇散文。
宋仁宗庆历五年(1045),参知政事范仲淹等人遭谗离职,欧阳修上书替他们分辩,被贬到滁州(在今安徽东部)做了两年知州。
到任往后,二心坎烦闷,但还能发挥“宽简而不扰”的作风,取得了某些政绩。
《醉翁亭记》就写在这个期间。
文章描写了滁州一带朝暮四季自然景物不同的幽深秀美,滁州百姓和安全静的生活,特殊是作者在山林中与民一齐游赏宴饮的乐趣。
全文贯穿一个“乐”字,但个中包含着比较繁芜弯曲的内容,一则暗示出一个封建地方主座能“与民同乐”的情怀,一则在寄情山水背后隐蔽着难言的苦衷。
正当40岁的盛年却自号“醉翁”,而且常常出游,加上他那“饮少辄醉”、“颓然乎其间”的各类表现,都表明欧阳修是借山水之乐来排谴谪居生活的苦闷。
作者醉在两处:一是陶醉于山水美景之中,二是陶醉于与民同乐之中。
这篇散文饶有诗情画意,别具清丽格调。
全文共4段,条理清楚,构思极为风雅。

原文:

环滁皆山也。
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
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
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
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
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
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
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革者,山间之朝暮也。
野芳发而清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季也。
朝而往,暮而归,四季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至于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者,滁人游也。
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泉喷鼻香而酒洌,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
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
苍颜白发,颓然乎其间者,太守醉也。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太守归而来宾从也。
树林阴翳,鸣声高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
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
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
太守谓谁?庐陵欧阳修也。

图文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