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挚的数字,本来没有什么分外的含义。但是一旦与诗句中的特定词汇结合,顿时令作品变得生动真切,而又富于细节。唐诗、宋词、元曲,也因此而大增光彩。
宋代的著名哲学家邵雍,有感于数字的神奇,曾经用从一至十的数字,写了一首诗,内容如下:一去二三里,烟村落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毛主席堪称中国近代以来,最精彩的浪漫主义墨客之一。他的诗词作品脱胎于中国古诗词,因此在他超过八成的作品中,都带有“一、二、三、四、五”乃至“百、千、万、亿”这样的数字。
那么,毛主席的诗词中,用到的这些数字,到底起到了若何的浸染呢?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欣赏一下吧。
《易经》中说:天一地二。数字“一”便是太极的符号,它代表了“开始”。以是“一”在中国的文学作品中,利用的频率也非常高。
毛主席的《七律·和郭沫若同道》中的第一句:“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这里面的“一”,便是“自从……开始”的意思。
只用一个“一”字,就把“韶光的久远”表达出来了。但是如果在诗中直接用“自从……开始”,就会显得用词累赘。
除了上面这种用法,毛主席诗词中的“一”,大多数时候还是当副词用的,比如《浣溪沙·和柳亚子师长西席》中“一唱雄鸡天下白”的“一”,和《清平乐·蒋桂战役》中“一枕黄粱再相见”的“一”。
到了《沁园春·雪》里面,“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的“一”和“代”,又组合成了数量词了。
在《采桑子·重阳》中,“一年一度秋风尽”的“一”,用法又不一样了。这里的两个“一”,反复涌现,是为了强调韶光过得慢而久。
在《贺新郎·别友》中,“汽笛一声肠已断”的“一”,则是在强调后面对汽笛声音的比喻,用法又与前面大不相同。
数字中的“二”,代表着“地”。俗话说得好,“没有人会记住第二名”。以是“二”在诗中用到的频率,的确没那么高。
毛主席诗词中用到“二”的地方,印象当中就以《清平乐·六盘山》中的“屈指行程二万”最为有名。那还是托了前半句“不到长城非豪杰”的福。在这首词中,“二”是写实的用法。
数字中的“三”,代表万物。老子在《道德经》中说:道生一,生平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以是“三”在毛主席的诗词里,也有比较好的表现。
比如《五律·看山》中的第一联:“三上北高峰,杭城一望空。”三生万物,以是这里的“三”并不是指毛主席曾经三次登上过北高峰,而是说他曾经“多次”登上过北高峰。
毛主席的《十六字令三首》,其一中还有一句:“惊回顾,离天三尺三。”毛主席在这里换了一个用法,和前面《采桑子·重阳》中“一年一度秋风尽”看着构造相同,但是意思不同。
这里的“三尺三”,不是说多,也不是说久,更不是说远。反而是夸年夜地比喻,说自己离天已经非常“近”了。
其余,还有《七律·长征》中“三军过后尽开颜”里的“三”。这里的“三”和“军”,组成了一个固定的词组,是对部队里面所有兵种的统称,属于习惯用语。
数字“四”,今人认为是非常不吉利的,但是古人反而认为是吉数,而且在古诗中常常涌如今对偶句里。
在《满江红·和郭沫若同道》中,有“四海翻滚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一句。“四”与“五”互见,意思是:四海五洲翻滚云水怒;五洲四海震荡风雷激。这是数字“四”,最经典的用法。
“五”在古代文化中象征着“正中”,它在中国古代常常和“九”联系到一起,叫做“九五”,是至尊之象。
在《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中有“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一句,便是对偶的用法。除此以外,也有单用“五”作虚数的,比如《七律·长征》中的“五岭逶迤腾细浪”。
那么,在毛主席的诗词中,有没有用到数字“六”呢?答案自然是有的。不过用到的地方不多,只是作为地名涌现过“六盘山”,便是著名的《清平乐·六盘山》。
毛主席诗词中,用得最多的数字,还是“百、千、万”。这三个数字在诗词中利用时,事实上并没有明显的差异,多数时候只是在表达韶光的久远、空间的广阔、数量的浩瀚。
例如《卜算子·咏梅》中的“已是峭壁百丈冰,犹有花枝俏”,这里的“百”和“丈”,组成了一个词组,因此夸年夜的手腕来歌颂寒梅。
在《念奴娇·昆仑》中的“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这里的“三百万”,也是夸年夜的写法,描写想象中昆仑山上的大雪。
除此以外,还有《沁园春·长沙》中的“百舸争流”、“携来百侣曾游”,这里的“百舸”和“百侣”都是“虚指”,代表人数浩瀚。
毛主席诗词中用到“千”和“万”的地方,更是多不胜数。有单独与量词、名词组合起来用的,例如《念奴娇·鸟儿问答》中的“鲲鹏展翅,九万里”,以及《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中的“十万工农下吉安”。
同样也有和“万”字合营,做成对偶句的,比如《七律二首·送瘟神·其一》中的“千村落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等等。之以是百、千、万利用得最多,是和词本身的豪放风格有关。
毛主席喜好李白、李贺、李商隐,在这“三李”当中,李白的诗是最具夸年夜想象力的,因此李白的诗中用到、百、千、万的地方也非常多。
比如《秋浦歌十七首》中的“白发三千丈”,《望庐山瀑布》中“飞流直下三千尺”,以及《关山月》中那句“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由于创作时的取象和格局非常大,以是墨客脑海中事先搭建出来的空间场景就非常大,非千万里不敷以形容。
结语汉语博大精湛,同样是一个从“一”到“十”、“百”、“千”、“万”这几个数字,只是要把它加在不同的名词、动词前面,就可以表达出各种各样的感情。
毛主席对付这些数字利用,可谓是至高无上。以是我们看到,毛主席在自己的诗词中,既能利用数词原始的含义,又能用到它们在中国哲学当中的含义。
同时,毛主席还能游刃有余地将这些数字自由组合,拿来打造出经典的对偶句,为诗词添加时空感与氛围感。
如《沁园春·雪》中“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一”,只是作数字的本义讲。《七律·和郭沫若同道》中“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的“一”,便是易学中的用法。
由于用得非常奥妙,以是亘古久远的时空感,顿时就被打造出来了。联系到后一句,竟然让人产生一种悚然的觉得。
而《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中“十万工农下吉安”的“十万”,虽然是虚数,但是却不算夸年夜的用法。由于利用“十万”往后,急速就把工农红军浩浩荡荡下吉安的气势写了出来。
这些数字在毛主席的笔下,既可写实,又可写虚;既能抒怀,又能造势。由于对它们的深刻理解与灵巧利用,毛主席创作出来的诗词,细节就变得更加丰富,情绪也变得更加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