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中名指游吟势:落花随水
原兴词曰:“落花随水兮,顺流而去;逆浪所激兮,欲住不住,因其势以取喻兮,能求意而自悟”。肘、臂、腕、掌如前势。大、中、名指用游吟,均各如其按弦之势,别的不按弦各指的构造亦同。指绰上得声,即退下,在绰上,又退下,迁移转变高下,有似游行。其迁徙改变利用全在臂、腕轻松灵巧,以助掌、指反复往来,屈折圆转之力。
左大中名指走吟势:飞鸟衔蝉
原兴词曰:“蝉入鸟口兮,鸟飞蝉咽;自西征东兮,其声渐减,通诸理以造妙,难以言而详说”。肘微张,随指引上而断合,臂平伸;用中指走吟,腕宜平正,掌则后虚而前俯。中指各节俱直,以指头箕斗平正俯按,随右弹得声,即逐分寸引上至谱中所注之位,边引边吟,声尽而止。余指构造如中指按弦势。用大指、名指走吟、腕宜略侧向左,掌则后低而前昂,按指和余指均各如其按弦之势。其迁徙改变利用,亦同大、中、名指吟势,在各指按处掌握虚实,臂松腕软以助掌、指行走伶俐,闪吟圆活之力。
左大中名指浮泛势:粉蝶浮花
“浮泛”和“互泛”是左手帮忙右手取泛音之法。大指、中指或名指“浮泛”之前,悬浮在右手将要弹拨之琴弦的上方约一粒米处(5毫米旁边),右手拨弦的同时,左手手指触弦得泛音即提,依然悬浮在琴弦上方,犹如粉蝶浮花,欲去不去。原兴词曰:“粉蝶浮花兮,翅轻花柔;欲去不去兮,似留不留;取夫意以为泛,尤指面之轻浮”。
左食中名指互泛势:蜻蜓点水
“互泛”与“浮泛”不同之处在于手指并非悬浮于琴弦上方,而是凌空落弦,如蜻蜓点水,得声即起。手指高下应自然灵巧,切忌重落猛举。其'兴词”云:“无数蜻蜓兮,在水之湄;欵欵而飞兮,点破荡漾;尤对徽而互泛,类物象之如此。”《诗经·秦风·蒹葭》有“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此处在水之湄者是蜻蜓,如把蜻蜓欵欵而飞的风采和伊人款款而行的仪态相联系,便能理解“互泛”为何哀求运指高下自然,不能刻意作势重落猛举。
左大中名指引势——鸣蝉过枝
原兴词曰:“维蝉高洁兮,委蜕含灵,隐彼深林兮,趋时而鸣,忽慓惊而引去,曳不断之余音”。此势所取是夏日鸣蜩过枝时的音声情态,因正逢其时,故鸣叫声轻机动泼,余韵悠远,无悲切之意。理解“兴词”可参照唐宋诗文,如“垂委饮清露,流响出疏桐”;“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音”等。
左大中名指吟势:寒蝉吟秋
肘微舒、臂平伸、腕稍向左侧,掌随腕势而后低前昂。用大指吟,则略屈个中、末二节,以右侧末节甲根半甲、肉处按吟。或末节近挺骨处按吟,虎口半开。食、中二指并连微弯,使中稍高于食,指尖参差,名指伸直,略高于中指,指缝微开,禁指如前。如中、名指用吟,则各如其按弦之势。其迁徙改变利用,都在各指按处掌握虚实恰当,臂松腕软,以助掌指闪动之力。原兴词曰:“翼而鸣者,惟蝉知时;秋高气肃,长吟愈悲;审夫声而取喻,当即意以求之”。
左大、名指对按掐起势:鸣鸠唤雨
其“兴词”云:“天欲阴雨兮,维鸠知之;昂首长鸣兮,尚求其雌;爰取象于对按兮,以其音之唱随”。古人认为鸠鸟能预知风雨,雄鸠鸣叫则晴,雌鸠鸣叫则雨。这种鸟不长于搭建巢穴,只用数根枝桠大略架起,一遇风雨就会破坏。以是天要下雨时,鸠鸟相逐而飞鸣,天晴了再回巢。名指大指对按之动作犹如鸠鸟雌雄相逐,大指“掐起”的声音紧随着名指的按声而发,犹如鸠鸟鸣声相随。
左大中名指迎势:风惊鹤舞
一鹤伶仃在梁,有遗世独立之姿,“风惊鹤舞势”所取乃是仙鹤微张双翅临风鼓舞之态。其“兴词”云:“万窍怒号,有鹤在梁;竦体伶仃,将翱将翔;忽一鸣而惊人,声凄厉以弥长。”“将翱将翔”见于《诗经·郑风·女曰鸡鸣》:“将翱将翔,弋凫与雁”,诗句在儒学经义系统中的主旨是颂扬好德不好色的“古士”。正义曰:“早朝于君,君事又早,终空隙无事,将翱翔以学习射事。弋射凫之与雁,以待来宾为饮酒之羞。古士好德不好色如此。”
受儒学熏养的弹琴者认为,习琴,不能仅练习指法手势,还要理解手势之意蕴。故《邃古遗音》中皆是用“比兴”手腕创作而成,不雅观物取象喻手势,融通经义方能释琴理,习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