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常常被戏剧和电影中的英雄所冲动,为他们的胜利而欢欣;为他们的失落败而沮丧;为他们的受陷而愤怒。中华民族在五千年漫长的历史中,英雄人物层出不穷。有打败匈奴的旷世英雄霍去病,有行刺秦王的侠士荆轲;有精忠报国的抗金英雄岳飞等等。他们“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得豪言壮语,他们“壮士一去不复还”以去世报国的气节,他们“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的英雄壮举,影响了历代的年轻人,这便是每个年轻大家曾经有过的“英雄情结”吧。
年纪稍长,开始阅读大部头,英雄的观点也随之扩大。已不再局限金戈铁马在沙场厮杀的武将。心中的英雄谱上已经多了“宁溘去世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的屈原;有了“人生自古谁无去世,留取赤心照汗青。”的文天祥那些爱国文人英雄。
到了中年往后,文人英雄在自己心中积累了很多,让我冲动最深直至热泪纵横的,则为万世师表的诸葛亮和他的《出师表》。
公元181年8月20日(汉灵帝光和四年),诸葛亮出生在琅琊郡阳都县(今山东省沂南县)的一个官吏之家。诸葛氏是琅琊的王谢,先祖诸葛丰曾在西汉元帝时做过司隶校尉,其父诸葛珪做过泰山郡丞。诸葛亮3岁丧母,8岁丧父,与弟弟一同随叔父诸葛玄投奔豫州刘表。建安二年(197年),诸葛玄去世,诸葛亮就在隆中隐居。
后经司马徽和徐庶二人推举,刘备三顾茅庐,与诸葛亮相见。诸葛亮隆中对剖析天下大势,刘备请诸葛亮出山辅佐。
刘备戎马生平,未得到一块安身地。得到诸葛亮的辅佐后,在群雄并起、军阀混战中,得到益州和荆州。刘备终成帝业,与曹魏、孙吴呈鼎足之势。
后来关羽丢失荆州,公元222年刘备在夷陵之战失落败,第二年刘备在白帝城托孤,不久病去世。
此时的西川危急四起。诸葛亮“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和好东吴,联合抗魏。又亲率大兵,平定多郡叛乱。西通戎族,南安夷、越。使蜀国度过了最大危急。
诸葛亮担当宰相,身兼数职,抚恤百姓,揭示法规,精简官职,权时制宜,诚信待人,公道无私,得到蜀国老百姓的推戴。不久,蜀国逐渐富余起来。诸葛亮于是演习军队,讲习武备,等待大举出兵北伐。建兴五年(西元227年),诸葛亮率领各路军队北伐。出发前,他呈上一道奏疏,这便是在中国文学史上霸占一席之地的、冲动了无数后人的《出师表》。
笔者曾在1978年春天去成都,首先到武侯祠拜会了诸葛丞相,在这里见到南宋名将岳飞亲笔书写,拓刻在石碑上的前出师表全文。读来热血沸腾、令人震荡。英雄是有传承的,承载这个传承的便是中华民族的悠久历史和以儒家为首的主流文化。
后到杜甫草堂瞻仰诗圣故居,恰巧杜甫草堂搞兰花展和书法展。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董必武、陈毅、郭沫若及夫人邓力群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和各界名人的诗词书法都在其列。个中既有歌咏杜甫的也有赞颂诸葛亮的诗词。可惜没有摄影机,未能留下这些宝贵的资料。
诸葛亮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其风致和才能,都极为后人推许。他的散文,情意朴拙,周密昌达。
《出师表》诸葛亮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落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横行霸道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因此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因此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蔼,利害得所。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以是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以是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嗟叹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去世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浊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奔波。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请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以是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推敲损益,进效忠言,则攸之、棉、允之任也。
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阔别,临表涕泣,不知所言。
《跋》岳飞
绍兴戊午秋八月望前,过南阳,谒武侯祠,遇雨,遂宿于祠内。更深秉烛,细不雅观壁间昔贤所赞师长西席文祠、诗赋及祠前石刻二表,不觉泪下如雨。
是夜,竟不成眠,坐以待旦。羽士献茶毕,出纸索字,挥涕走笔,不计工拙,稍舒胸中烦闷耳。岳飞并识。
抗金英雄岳飞
全文一字一句,不假润色,都从肺腑流出。剖析形势,叮嘱后主,表白心迹,都写得精辟透彻,且层次分明。诸葛亮“鞠躬尽瘁,去世而后已”的忠贞气节,表现得十分畅快而动听。再加上岳飞的题“跋”,读来往往令人冲动不已而催人泪下。
2021年8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