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时报·新黄河客户端王锋摄

在本日的泉城济南,我们可以在很多地方看到李清照的印迹。
比如活着界第一泉趵突泉泉群有李清照纪念馆;在章丘百脉泉公园也有李清照纪念馆;在泉城广场的名人廊,还有李清照雕塑。
这座城市深深以滋养出了千古第一才女为傲。

只管在李清照的词作中,没有哪一首词作被认为一定写的是济熏风景,但是通过她的平生经历和作品解读,我们还是可以找寻她在家乡济南生活过的痕迹,以及在她的晚期作品中屡屡涌现的割舍不断的思乡情。

李清照可能写过的泉池和大明湖

李清照笔下的济南景致和思乡情

在济南市区东约30公里的章丘区明水街道,险些大家都能说上李清照的几句诗词和一段故事。
这里生活着的人们,深深以百脉泉畔滋养出了千古第一才女为荣。
按照此前济南市博物馆研究员于中航的考证,李清照老家就在明水街道,如今这里建成了明水古城,将清照故居和百脉泉均纳入个中,古城内有清泉流水、城墙石桥。
在这里,还常常有穿上古装的女子临泉戏水,几只鸥鹭飞过,几朵荷花盛开,女子一颦一笑之间让人恍然,当年李清照是不是就这般自由清闲地徜徉在水边嬉闹?

前段韶光,济南曾经有一篇流传很广的散文,题为《十一世纪的泉畔少女》。
“泉畔少女”这个说法来形容李清照的少女时期,真是充满了诗情画意。
这篇文章中写道:“回溯到宋朝,李清照的少女时期,还是一位十一世纪的时尚女生:没事喝点小酒,与女友结伴,打打秋千,拌拌小嘴,在家乡梦一样的泉边,活泼快乐地发展。
”而李清照的涌现是个真正的奇迹。
“‘两宋’由于她,该婉约时婉约,该豪放时豪放,凹凸有致了。

据其父李格非的籍贯考证,李清照是济南章丘人无疑。
不过,只管我们知晓李清照生平的大致平生脉络,遗憾的是,至今却没有可靠史料详细记载她在济南的生活经历。
李清照出生时,李格非已经在外做官,生母早逝后,少女时期的她生活在哪里?按照当时仕宦人家的习气,可能随父在郓州任上,也可能寄养在东京(今开封)外祖母家中,也不乏跟随家中其他人生活在章丘老家的可能性。
可以确定的是,元祐八年(1093)李格非在东京任职太学后,李清照随父居住在东京。
建中靖国元年(1101),李清照在东京与赵明诚娶亲,随后她的生活轨迹大致在《金石录后序》中都有记载,目前看来并无居住在济南的记录。
不过,考其资料或诗文,李清照或长或短地在济南生活过是无疑的。

《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这首词该当作于李清照青少年期间。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这首小词充满了少女期间的生活情趣,生动活泼,可爱标致。
普遍认为,这首词是李清照对自己少女生活的记录,很可能作于在济南居住时。
从词作内容来看,这是词人常常和女伴去玩耍的地方。
“溪亭”之地,一说那时为济南的一处泉水的名字,一说是北宋齐州名医徐遁在济南西郊有处寓所名为溪亭。
也有可能,溪亭仅是词人对溪水、亭台等景致的称谓,并不愿定为哪一处详细地点。
综合其他资料和词人的平生线索来看,让她沉醉不知归路的这处溪亭,该当是在济南。

李清照还有一首《怨王孙》,古典文学研究专家、《李清照》一书作者徐培均认为,词中的湖该当是大明湖。

湖上风来波浩渺。
秋已暮,红稀喷鼻香少。
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

莲子已成荷叶老。
清露洗,蘋花汀草。
眠沙鸥鹭不转头,似也恨、人归早。

经由曾巩方案修葺的大明湖,水光潋滟,荷红柳绿。
每到夏天,曾巩也会在湖边纳凉、赏荷、听泉,离开齐州后,他还对明湖风光念念不忘,《离齐州后五首·其一》中写道:“难放西湖十顷秋”。
李清照这首词写的则是秋日的湖光山景,奥妙之处在于,明明是词人热爱自然,却非要说是山光水色要与人亲近,沙鸥、白鹭与人相亲。
虽然是秋词,词作却没有悲秋迟暮之感,而是洋溢着豁朗之情。
徐培均认为,种有大片荷花,还能当得起“浩渺”二字的湖泊,再综合这首词可能创作于词人青年期间,因此这处湖泊很可能是大明湖。

晚年词作中的思乡情

“衰落衰落,胡不归?”从诗歌出身的那一天起,千百年来,思乡便是文人写作的永恒主题。
故乡是人们心中最优柔也是最坚硬的地方,承载了文人墨客们的哀愁,也是人们永久的精神归宿。
我们险些可以从每一名墨客的作品中都找到思乡诗作,即便作品流传下来不多的李清照也不例外。
墨客们诗词中的家乡,一样平常没有例外均是指其籍贯以及幼时生活过的地方。
剖析李清照词作中有思乡感情的诗作,或容许以视为她曾经在故乡济南生活过的佐证。

在《菩萨蛮·风柔日薄春犹早》这首词中,词人在个中非常明确地抒发了思念家乡的感情。

风柔日薄春犹早,夹衫乍著心情好。
睡起觉微寒,梅花鬓上残。

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
沉水卧时烧,喷鼻香消酒未消。

这首词的详细写作韶光现在难以考证,徐培均剖析,可能作于建炎三年(1129)冬这次几个月的奔逃之后、初到杭州定居时。
此时词人跋涉的疲倦逐渐消退,生活和心情逐渐趋于稳定。
词作写的是一个早春的清晨,单看上半阕,在柔和的春日,换上春装的词民气境轻松愉悦,不过还能感想熏染到一丝春寒。
对镜装扮时,创造鬓角的梅花已经凋残。
这首词的上半阕,像极了词人书写早期美满生活的词作。

不过,词人的感情却不才半阕急转直下,直接来了一句直白普通、绝不蕴藉的“故乡何处是”怀念离开已久的故乡。
仔细品读,李清照这首词抒发的不但是对家乡的怀念,还有深奥深厚的家国情怀。
要知道,此时她的家乡济南已经在金人的统治之下,以是这份思乡,还寄予着词人渴望宋人能够收复故土的强烈期待。
只是就当时的情形来看,词人的期待恐怕会落空。
当年和女伴们在湖里嬉戏泛舟,惊起鹭鸟的场景如今仅存在回顾之中了。
如何消弭这种思乡之情?只有沉醉在酒中吧。

李清照是个爱酒的豪迈女子,其词作中至少有三分之一写到酒,心情愉悦时她会饮酒助兴,感情低沉时又会借酒消愁。
这次词人的酒意是多么浓重啊,以至于一炉沉水喷鼻香都燃尽了,她的酒意尚未散去。

绍兴二年(1132),这年夏天,李清照经历了再醮张汝舟的婚姻变故,同年9月离异,历时百余天,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摧残。
此后,李清照的生命境遇更加灰暗无着,心情悲苦交织,感情绸缪繁芜。
《添字采桑子·窗前谁种芭蕉树》这首词作可能作于这一期间。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馀情。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这首词上阕写南方常见的植物芭蕉,芭蕉枝叶肥大,伸展着兴旺的生命力,给人的印象原来是一种豁亮清明、繁盛的意象。
不过,芭蕉自从进入文学作品,墨客更多的是将其作为一种抒发昔日情怀的媒介,比较范例确当数“雨打芭蕉”的意象,文人们用来抒发凄怨愁苦之感。
比如墨客杜牧所作诗歌《芭蕉》:“芭蕉为雨移,故向窗前种,怜渠点滴声,留得归乡梦。
梦远莫归乡,觉来一翻动。
”便是极为范例的用“雨打芭蕉”来表达思乡之情。

李清照的这首《添字采桑子》也是如此,词作上阕写了芭蕉,下阕首句就写到了夜雨,然后转到听觉,词人听到了雨点打落在芭蕉叶上的声音。
这个充满诗意的声音引发的是词人的乡愁。
李清照在此自称“北人”,也便是北方人。
“北人”这个用法在宋诗中非常常见,如梅尧臣有诗曰:“驿使前时走马回,北人初识越人梅”(《京师逢卖梅花五首·其一》)。
欧阳修也有诗曰:“身行南雁不到处,山与北人相对愁”(《送道州张职方》)。
按照一样平常意义上,北方至少指的是淮河以北。
李清照在这里直言,我这北方人仍旧听不惯这雨打芭蕉的声音,让人徒增怀念家乡的愁绪。

在经历了国家的靖康之耻,丈夫赵明诚去世,在山海间辗转奔窜以及第二次婚姻变故后,晚年李清照愈加怀念青少年期间在家乡高枕而卧的生活。
这也是人之常情。
由此可以推断,李清照对家乡济南仍旧怀有很深的情愫,或许是临泉戏水,或许是与父亲共读诗书,这些都成为她晚年器重的美好影象。

在李清照晚年的词作中,愁苦、孤独是最主要的感情。
在她各种愁苦的感情中,夹杂着对山河破碎的悲痛、怀念已逝丈夫以及思念故乡等。
有些虽未明确言及“思乡”,也可视为文人们对故乡永久无法割舍的共通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