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杜甫的《赠卫八处士》,写得很生活化,也很动听。这首诗抑扬抑扬,应吟唱出个中对交情、人生的朴拙热烈的感情。”
“李白的《早发白帝城》可以借助京剧的西皮流水、川江号子等进行吟唱;而《赠汪伦》由于写的是安徽乡下,吟唱的时候带有方言的色彩,用方言唱更好听;《将进酒》真情、真性,乐调要合营感情的变革,表示苍凉悲怆。我们唱活了李白的诗,就唱活了唐代的很多精神传统……”
9月23日,“蒋凡师长西席古诗词吟唱会”在山东大学举办,并在齐鲁壹点全程直播。伴随专业国乐乐团八骏乐团的演奏,80多岁高龄的复旦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蒋凡师长西席以幽美韵律声情并茂地吟唱经典作品,分享其文学心得,每首吟唱都是清音雅律、意境悠远,让不雅观众生发出很多感慨和共鸣。
蒋凡师长西席接管齐鲁专访,畅谈古诗词吟诵的魅力和心得,以及当下的吟诵热、国学经典传承等话题。蒋凡师长西席表示,传唱古诗词,把它唱美、唱活,让古诗词真正亮丽起来,引发人们的情绪共鸣,传承并弘扬中华精良传统文化。
吟唱诗词,受欢迎程度出人意料
蒋凡师长西席是福建泉州人,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中国古典文学与古代文论专业博士生导师。蒋凡幼承家学,从小就听父亲吟唱古诗词,也从小习玩各种民族乐器,受此浸润和熏陶,也对古诗词吟诵、吟唱情有独钟。后来,蒋凡师承郭绍虞、朱东润等古典文学研究大家,聆听过这些先生长西席的吟唱。他拥有古诗词文吟唱的深厚功底,也积累了丰富的实践履历。
秋日良辰美景听雅音,人生一件赏心乐事。古诗词吟诵会上,蒋凡师长西席吟唱了《诗经》中的作品,以及李白、杜甫、孟浩然、张若虚、白居易、苏轼等诗词大家的诗词,经典作品以配乐吟唱的形式再次传染大家。蒋凡的吟唱中,《诗经·关雎》激情亲切又文雅;《春江花月夜》追求抑扬之美,境界高妙;王翰的《凉州词》则唱得既婉转又英气;《赠卫八处士》唱得自然灵动又情绪深切;《将进酒》则在吟唱中将一浪又一浪的感情推向高潮;《一剪梅·一片春愁待酒浇》又展现江南韵味,音乐与文学交相照映,古诗词以一种更情真意切、更可听可感的办法引发大家的共情。古诗词传播也可以声情并茂,动听肺腑,不仅吟唱会现场座无虚席,直播活动也吸引了大批不雅观众。
“蒋凡师长西席古诗词吟唱会”在山东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吕玉华的努力下得以成功举办。吕玉华跟随蒋凡读博士时,常听老师拉二胡吟诵古诗,古诗的艺术美感令人难忘,以是她希望更多学子能听到老师的诗词吟唱。在文学院杜泽逊院长等领导和各部门同事们的大力支持下,这场视听盛宴得以呈现。谈及这场吟唱会的效果,吕玉华说,近年来传统文化热,她也能觉得到年轻学子对古诗词吟诵的主动寻求,她在上课时,学生们对唐代诗歌的格律、内在的音乐性非常感兴趣,希望听到原汁原味的吟唱版,以体会诗词的艺术美感。正由于学生们对此感兴趣,这场吟唱会受欢迎的程度出人意料。
在专业国乐乐团伴奏下聆听蒋凡师长西席吟唱,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传统音乐解读诗词,诗词丰富传统音乐,带来的是非凡的美感和意蕴。青岛八骏室内乐团的青年演奏家皆毕业于海内有名专业音乐院校,任教于青岛各大高校,是非常专业的乐团。八骏乐团团长、中国海洋大学艺术系硕士研究生导师郭亮见告,国乐演奏和蒋凡师长西席的诗词吟唱互助,是乐团创作的新考试测验,比较于只有一琴或一琵琶的诗词吟唱,音乐性更强,意境更丰富。“乐团伴奏会与蒋凡师长西席的吟唱完美合营,音乐设计上呈现很丰富的视听意境。比如吟唱《春晓》时,我们会用笛子来模拟风声,用古筝模拟雨后屋檐滴落的水声,二胡高音部分模拟鸟叫声,再加上蒋凡师长西席古朴的吟诵,呈现不一样的古诗意境,更具传染力。”
吟唱古诗词,把它唱美、唱活
数千年流传中,古典诗词歌赋都是有声的,辞赋、诗、词、散文、骈文都可以吟唱。蒋凡师长西席学养深厚,在文学、音乐的传授教化、演奏等方面涵泳数十年,出版了《蒋凡吟谱》,并与八骏乐团一起演奏录制成音频,立体呈现古诗词吟诵、吟唱,他希望大祖传唱古诗词,把它唱美、唱活,让古诗词真正亮丽起来,引发人们的情绪共鸣。“蒋凡师长西席古诗词吟唱会”的演出曲目,就来自其研究中的代表性作品,以唐诗为主,兼顾宋词,重点吟唱了李白、杜甫等大作家的诗作。
蒋凡称,诗词文学由形、音、义三者构成,音就指耳朵所听到的声音韵律美,以唐诗为例,唐诗能从繁华的中原文化圈,辗转传到茫茫大漠边陲角落,依赖的是文人雅士的诗酒酬唱、教坊乐工的传唱等,而本日我们很难再听到原汁原味的、曾经辉煌的唐音了。
蒋凡多年心血积累,在古诗词吟唱上阅读很广,涵盖古典文学各文体。他称,古体诗表面上不讲平仄格律,实则有内在音律,吟诵时看似随意,实在有内在的感情节奏和抑扬抑扬的迁移转变,更强调气势;格律诗本身讲究平平仄仄,音乐性很强;散文、骈文的格律各有各的规律,对仗工致,比如“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停顿的利用,工致的对仗,都可以呈现出其音乐性;“双声叠韵、对仗等都是汉语独占的,有独特内在音乐性,这就须要靠人来感悟其艺术性。”
那么,如何将古诗词唱美、唱活呢?谈及古诗词吟唱的传承、挖掘与弘扬,蒋凡称,目前吟诵、吟唱古诗词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直接拿古人流传下来的琴谱,作为一种艺术歌曲来歌唱,比如词是可以直接吟唱的,有多种明清琴谱,但这些琴谱中有人谱曲很好,有人谱的曲子并不好,个人教化不同,对诗词内在声律的把握也不同;另一种是我们依照古代作品,重新给古诗词谱曲。蒋凡治学严谨,在文史哲方面功力深厚,也兴趣广泛,阅读音乐、书法等,这种兼收并蓄让他对古诗词曲谱的改编或全新吟唱也原谅兼蓄、不拘一格,比如保留方言吟诵,除了民乐雅乐呈现,还广泛吸取昆曲、古琴曲、京韵大鼓、川江号子等音乐元素,让吟诵呈现出丰富性和多元性。
吟唱不为炫技,只为唱出古诗的精神
近年来,传统文化热回潮,诗词热,吟唱也热,在自媒体平台上就有不少古诗词吟唱引发关注。蒋凡认为,古诗词吟唱的大众化还须要大家提高古诗词声律、措辞知识等水平,唱好古诗词,其精神自然就出来了。
比如大家耳熟能详的歌曲《明月几时有》,便是演唱苏轼的作品。蒋凡称,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有一种淡淡的凄凉,也有旷达禅悟的澄明心境,歌曲照顾到古诗词的声律、感情、意境,才是好作品。
蒋凡认为,我们现在自己谱曲唱古诗词,能够照顾到声律就比较好,但很多唱古诗词作品的人不管音调韵律,直接作为盛行歌曲唱,不作为古典诗词来吟唱,可能会失落去古典诗词的意境。“我看到,网上有的人把古诗词当歌曲唱,有的人还用京戏的西皮流水来唱李白的诗,用京戏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完备一板一眼,唱成流水板,没有照顾到古诗词声律,古诗词的活力和感情就失落去了。”蒋凡称,他觉得到越来越多的人对古诗词吟唱感兴趣,也很喜好,但最大毛病和问题可能便是不遵照古诗词的音调韵律。
那么古诗词吟诵若何才能更好地大众化传播呢?蒋凡认为,张口朗读古诗词是初步,想要再提高,就要经历吟诵、吟唱、歌唱等阶段,其内在的音乐成分层层递进,悦耳动人的艺术力量也随之逐步提高。“古诗词吟唱须要懂得更多古诗词声律、措辞知识,或者做一些这方面的演习。这便是过去学生要随着老师吟诵,自己不能乱读的缘故原由。现在诗词吟诵很热,大家都唱,这很好,但很多方面还须要提高。雅跟俗,遍及跟提高,是辩证抵牾的关系。如果不提高就不能更好遍及,如果大家都只管即便按照古诗词的格律来展开吟诵,古诗词的情绪能表达出来,提高吟诵水平,唱出不同的境界、感情,形成大众习气,就能很好地遍及了。雅跟俗流转,相互影响提高。”
古人总结唐宋中古音的四声规律是“平声平道莫低昂,上声高呼剧烈强。去声分明哀远道,入声短匆匆急收藏。”蒋凡表示,文籍中有很多古诗词吟诵的宝贵资料,须要花非常多的力气去整理、创作,让它变成可以符合从古代到现在艺术发展规律的新东西、好东西。就像吟唱出来的《将进酒》与读出来的,有完备不一样的活力。
蒋凡坦诚说道:我们的吟诵、吟唱不是为了炫技,而是要把文学史变成有声音、有活力、有生命的作品来传播。“文学史要活起来,不仅要有色彩、描述,还要有声音。全部这些末了变成一种体验文学的内在激情、境界和意境。把古诗词唱好了,也就把它的精神唱出来了。文学的情绪、意境是音乐的灵魂,而音乐又把文学变成了它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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