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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神都猫不雅观赏了一段水母宝宝视频,小宝宝们圆圆溜溜,伞盖翕动,快乐拍浮,实在可爱得过分了。但是吧,一想到古人眼中的水母宝宝,实际上都是些……嗯,好好吃的食材。在此,神都猫先先容下古人对水母活动办法的解析。两晋期间有一位文学家郭璞,听说还是个方术士,喜好写写“游仙诗”,搞搞风水,以是这样一个人呢,会创作出《江赋》也就不奇怪了。《江赋》从长江的发源地、流经之处,写到江里及两岸的生物、神话传说,个中有这么一句:“璅蛣腹蟹,水母目虾。”什么意思呢?“璅”即“琐”,“璅蛣”便是寄居蟹,它什么布局?很大略,螺壳内有个螃蟹。而古人认为,水母没有眼睛和耳朵,遇着人或其他什么天敌,该如何躲避呢?常日总有虾跟随它游来游去,一旦虾创造危险,受了惊动,水母连带着感应到情形不妙,绝不犹豫,立马跟虾一起逃走。即是说,水母以虾作为自己的双眼,故称“水母目虾”。
宋代梅尧臣所赋《虾》诗,道是“宫帘织以须,水母凭为目”,讲的也是这个,虾须苗条柔韧,可用于编织皇宫的帘幕,它还老当水母的跟班,化身水母的眼睛,是不是挺有趣的?
明代诗文作家屠本畯是浙江宁波人,在福建当过官,撰写了一部古代海洋生物学著作《闽中海错疏》,对水母的描述大致亦环绕“以虾为目”,水母漂行澄江碧海,随虾出没渌波,浮沉玉流。再则,认为水母由海面泡沫凝集成形,白色半透明,伞盖似的躯体完备伸开的话,直径可达数尺长。大水母足有一张床那么大,小水母也没太小,俗话说“头大如斗”,人类头颅要像斗一样平常大真是了不得了,小水母却正有斗大。水母颜色泛红的,名叫海蜇,纯白的品种呢,人称“白皮子”,将其切成丝了吃,这道菜叫“水母线”。
吃水母,古人自有一套。据《武林往事》(南宋·周密)所录,绍兴二十一年深秋,宋高宗赵构驾幸清河郡王府邸,排布御筵,虽无天上龙肝凤胆,却也荟萃了人间珍馐嘉馔,光是下酒菜,就有十五盏,每一盏菜又由两道佳肴组成,第十四盏即包括了水母脍。“脍”指细切的肉、鱼等,不难推测,水母脍近似于水母线,只是兴许前者生吃,而后者熟食。
宋代沈与求作《钱塘赋水母》诗云——“水母弃掷罗纵横,试令整顿输伙头。绛矾收涎体纡萦,飞刀镂切武火烹。花瓷饤饾粲白英,不殊冰盘堆水晶。稻醯齑寒芼喷鼻香橙,入齿已复能解酲。”
神都猫为大家讲讲大宋的厨子若何烹饪水母。由青矾(一种深青莹净的绿矾)煅出的绛矾,赤红通透,用场是收敛新鲜水母的涎液,处理后的水母软软嫩嫩,触手回环盘绕,厨子把它搁砧板上,快刀切丝儿,下锅,猛火烧熟,装盘。盛水母的瓷盘绘饰花纹,风雅绮丽,盘中水母线堆得高高的,摆设在桌席上,宛若白雪精髓,瑶光残酷,瞧着和冰盘里堆叠起水晶石也没什么差异了!
拿什么给水母线调味呢?无非便是醋、捣碎的姜、蒜、韭菜等,并挤些喷鼻香橙汁儿,与水母线拌匀,吃一口,清鲜酸爽,令人精神一振,还能帮助醒酒。
“水母脆鸣牙”(宋·刘子翚·《食蛎房》),水母滑且脆,嚼着嘎吱响,这独特口感想必亦深得古人喜好。“霜髓英英矜客梦,冰丝逐一做诗愁”(宋·方岳·《客有饷水母线者坐人赋之因次其韵》),墨客形容水母线一缕缕仿佛霜雪骨髓,轻盈通亮,像在怜惜着异域游子的梦,又好比琢冰为丝,入口微凉,绕齿缠舌,落进肚腹化作万斛诗愁。
在没水母可吃的时候,宋人仍有办法。据《事林广记别集》(南宋·陈元靓)记载,将蒟蒻(即魔芋)切细丝,沸水焯过,冷后以五辣醋或胡椒醋调味,这道凉菜,名叫假水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