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春元
(一)红军长征,是人类军事史上一幅无比绚丽的宏伟画卷,是一部叱咤风云的英雄史诗,是人类历史舞台上最为辉煌、最为悲壮、最为光彩照人的一幕。作为这一伟大壮举的亲历者、领导者,作为一位才华横溢的伟大墨客,在那环境恶劣、敌情险恶的两万五千里长征路上,毛泽东以炽热的革命激情亲切、乐不雅观的革命斗志、高瞻远瞩的雄才大略、绝无先例的艺术构思,用困难险恶作素材,万水千山当纸笔,一起走来一起高歌,在马背上吟就成一首首诗词。这些诗词是红军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艰巨卓绝光辉进程的真实写照,是来自长征路上和秦晋高原的千古绝唱。
(二)纵不雅观毛泽东在漫长革命生涯中的诗词创作,有两个高潮,前者在1935年前后的长征期间,后者在上世纪60年代初中期。而毛泽东诗词的一部分代表作与上乘作,则集中涌如今第一个高潮期,也便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长征诗词”。毛泽东说过“长征是历史记录上的第一次”,这就决定了长征诗词成为他诗词创作中的顶峰,也是中国诗歌史上难以超越的高峰。
毛泽东的长征诗词有多少首?有人说10首,有人说8首,也有人说7首,还有人说6首。但严格意义上可称之为毛泽东在长征路上吟就的诗篇,该当是《十六字令三首》《忆秦娥·娄山关》《念奴娇·昆仑》《清平乐·六盘山》《七律·长征》等5首,其他几首,或者是中心红军长征出发之前所写,或者是中心红军到达陕北之后所作。
(三)“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顾,离天三尺三。”“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驰急,万马战犹酣。”“山,刺破上苍锷未残。天欲堕,赖以拄其间。”
毛泽东的这三首小令,写在湘江之战之后,记录了红军在湘桂黔崇山峻岭的困难转战和面对困难、降服困难令人触目惊心的场景。从这三首小令中,可以很明晰地看到红军决斗苦战湘江后计策场合排场的细微变革:分开湘江,红军“快马加鞭未下鞍”,一起急进,试图摆脱四面被围的局势;贵州境内,与数十万仇敌艰巨鏖战,撕破多路军阀布下的口袋阵,“万马战犹酣”;遵义会议后,毛泽东重掌红军指挥权,四渡赤水,挥师北上,“刺破上苍锷未残”,显示了中国共产党和红军在挽救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候“天欲堕,赖以拄其间”的擎天英气。
毛泽东的这三首小令,第一首是写山之高大,“离天三尺三”;第二首是写山之磅礴、险要,“倒海翻江卷巨澜”;第三首是写山之坚固、倔强,“赖以拄其间”。表面看来,毛泽东的确是在写山,写山峦的姿态,表达山野的情趣,描述翻越大山的觉得。实在墨客在这里因此山的形象来象征红军形象,通过咏山来歌颂红军:歌颂红军超越高山时所表现出那种唾弃困难、勇往直前、不可屈从的豪迈气概;歌颂红军在万山丛中不怕捐躯、大胆战斗的惊天地、泣鬼神的革命精神;歌颂红军崇高而坚韧的意志。这三首小令,由于墨客风雅的艺术构思,使象征者与被象征者在气势、气概、气质和精神诸方面得到了内在的联系和统一。这既是咏山曲,又是歌颂大胆红军的乐章。
(四)“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忆秦娥·娄山关》,是墨客毛泽东1935年1月重新回到中心领导岗位后写的第一首诗词,也是红军取得娄山关战役胜利往后毛泽东的一篇佳作。全词虽然仅仅46个字,却写得大气磅礴,气吞山河。
娄山关,位于贵州遵义城北娄山之巅的关隘,是由黔北通过遵义的必经之路,山峦纵横,林莽苍郁,群峰矗立,直插云霄,中间一条盘山路,弯曲惊险,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形。1935年1月,中心红军盘踞遵义后,中共中心政治局召开了著名的遵义会议,选举毛泽东为中心政治局常委。不久,成立了毛泽东、周恩来和王稼祥三人军事小组,卖力指挥红军作战。遵义会议后,在毛泽东的指挥下,红军经娄山关北上,在滇黔川边界地区进行机动灵巧的运动战。1月29日,红军在猿猴场(今元厚)、土城附近一渡赤水,进入川南。2月11日,中心红军溘然掉头向东,二渡赤水,返回黔北地区,在娄山关和遵义经由激战,击溃国民党军两个师又8个团,重占遵义城,取得了长征以来最大的胜利。战斗结束,市价夕阳西下,毛泽东登上娄山关山顶,望着硝烟尚未散尽的沙场,感慨万千,写下了这首悲壮、苍凉、凝重,但又不乏战斗豪情的著名词章。
在这首词中,墨客毛泽东浓墨重彩地描述了红军将士在云贵高原上披霜冒露急行军、薄暮时候仍在连续作战的壮烈景象,造境凝重而压抑。红军行军,自然环境恶劣,“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充满了悲壮意味,表现出毛泽东对未来之路依然充满艰辛的感慨,但纵然有雄关险隘、惊涛骇浪阻挡在前,大胆的红军并没有被这些险山恶水所吓倒,而是“迈步从头越”,以大无畏的革命正气与天斗、与地斗、与仇敌斗,以武断的革命信念向着既定的长征目标大胆奋进。
(五)“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天下,环球同此凉热。”
1935年10月,在中心红军长征即将到达陕北之际,毛泽东登上岷山峰顶,了望青海一带苍茫的昆仑山脉,不禁诗兴大发,吟成了这首大气磅礴写春秋的诗篇《念奴娇·昆仑》。昆仑山是我国最大的山脉之一,它横跨西北三省,长达五千华里,海拔七千多米。对付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墨客避开俗笔,舍弃一样平常人的描述描写,只授予其人格,突出神韵。“横空出世”,区区四字,却是神来之笔,它十分真切地写出昆仑山横亘天涯,昂首世外,超脱人寰的非凡气概。而一个“莽”字,不仅勾勒出昆仑山的高大躯体,而且授予它粗莽的性情。“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溶解,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岁月悠悠,昆仑山给公民带来多少灾害和痛楚。然而,对付它的功过,千百年来竟无人评说过。接下来,毛泽东以气吞“六合”的气概,声震天地的威势对昆仑山发话:要改造你这高寒多雪的旧貌;我要倚天抽剑,将你腰断三截,分赠天下,合理处置,使环球凉热均等,人类共享幸福太平。
对付这首词的主题思想,毛泽东曾明确表示是“反对帝国主义,不是别的”。在当时的情形下,帝国主义确实便是横亘在中国公民和天下公民面前的“昆仑山”。墨客毛泽东以一个革命家的胆略和气魄,决心削平帝国主义这座大山,使全天下公民过上同享幸福的自由生活。《念奴娇·昆仑》的浪漫主义色彩十分浓厚,其想象奇特、旷达,把昆仑山拟人化、人格化、生命化,意境伟大而豪迈,使自然与社会、昆仑与空想、中国与天下、改造与创造,得到了高度统一,以是,这首词被认为是毛泽东诗词中的名篇之一。
(六)“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豪杰,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这首《清平乐·六盘山》是毛泽东率中心红军长征翻越末了一座高山——六盘山时的咏怀之作。六盘山位于宁夏南部、甘肃东部,海拔2928米,因上山的道路要盘旋六重才能达到山顶而得名。翻过六盘山,直到陕北途中再也无高山险峰了,标志着中心红军已降服了长征途中所有的自然困难,立时就要到达长征的目的地陕北苏区了。毛泽东站在山顶,瞩目祖国河山,回顾长征以来的战斗进程,展望未来斗争的光明前景,壮志情怀激荡于胸中。
这首长征词意境幽美,诗情浓郁,从写景开头,而后直转议论,使言志色彩顿然加浓,特定政治内涵的表达更加完全。全词以描述独特的景物画面见长,特殊因此富有北方秋季特色的的范例景物和特定地域的动态景象来构成独特画面,更是别具一格。上阕的“天高云断,望断南飞雁”,与下阕的“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组合成一幅包括天空、地面的给人以无限美感的完全画面:天宇澄彻高阔,淡云缕缕缥渺,在此明丽的蓝天下,奇峰耸峙,而其峰巅之上,火红的战旗,正呼啦啦迎风飘荡……全词的画面是鲜艳的,感情是自满的、欢畅的,始终洋溢着革命英雄主义和革命乐不雅观主义精神,洋溢着革命必胜的自满感和自傲心。
(七)“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七律·长征》险些与《念奴娇·昆仑》和《清平乐·六盘山》是在同一个月写成的。毛泽东在长征戎马倥偬的岁月中于马背上吟就的5首诗词中,《七律·长征》是唯一一首律诗。之以是将这首放在末了来解读,由于这首诗对红军长征史是带总结性的描述,它把两万五千里的万水千山串在一起,回顾了红军长征的进程,歌颂了长征的伟大壮举,既是长征的史诗,也是崇高精神的赞歌。
在这首诗中,墨客一起笔就紧扣主题:红军长征是极其困难的,只管困难前所未有,但是“红军不怕”,把所有困难踩在脚下,并豪情万丈地“等闲”视之。“五岭”“乌蒙”代表了红军所翻越的“千山”,墨客毛泽东用“腾细浪”和“走泥丸”来形容红军不畏山的障碍,这种艺术想象和夸年夜,十分神奇地展示了红军的乐不雅观心态和英雄气概。“金沙”和“大渡”代表了红军所渡过的“万水”,巧渡金沙江、强渡大渡河,都是长征途中非常主要的计策行动。在“水拍云崖暖”中,墨客授予江水和绝壁以灵性,“桥横铁索寒”既是实景描写,更是突出表现了红军强渡大渡河之艰险。“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概括了红军战胜困难后的喜悦神色。继强渡大渡河之后,翻过大雪山,走过大草地,甩掉了身后的几十万追兵,直到跨过终年积雪的岷山,眼看就要完成这漫长而艰巨的行程,“三军将士”怎能不欢欣鼓舞、欣喜若狂呢?“尽开颜”充分表示了红军对光明前景的信心。
(八)毛泽东长征途中吟就的5首诗词,充分展现了毛泽东打破重围的心途经程,是毛泽东精神在艺术上的集中表现,也是中华民族重新得到自傲力、逐步走上自主、自强之路的缩影,因而它又是中华民族精神的集中表示。故意思的是,当1935年毛泽东率领红军走在长征路上时,宗白华揭橥了《唐人诗歌中所表现的民族精神》一文,他创造中唐以前写诗的人都有一两首“出塞曲”,显示出民族自傲力,然而自中唐往后王朝向衰亡的路上走去,诗坛则失落去了“出塞曲”的歌唱。令宗白华想不到的是正当他写作此文时,毛泽东唱出了比唐人“出塞曲”还要雄壮的远征之歌,显示出更伟大的民族自傲力。
(九)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其行程之远,捐躯之大,经历之苦,不仅在中国历史上是空前的,便是在世界上也是绝无仅有的。红军长征碰着的各类弗成思议的困难困苦,使具有博大襟怀和诗人情愫的毛泽东有着非凡的感想熏染,于是,他胸中涌动着的热烈情绪,如火山一样喷发出来,终于铸成了时期的最强音。他的长征诗词正是这特定历史期间的产物,也是毛泽东分外革命经历的感情引发与升华。长征诗词真实地记录了党和红军在长征途中的计策步伐,生动地反响了红军辗转弯曲的行动轨迹,艺术地再现了长征历史的壮丽图景。如今,长征历史虽已远我们而去了,但是,从毛泽东的长征诗词里,我们仍旧可以触摸到那个时期的脉搏和那个时期的热力,仍旧会看到红军长征的历史足迹,会清晰听到革命的风雷。
(十)毛泽东的长征诗词把红军长征巨大的历史内容与中国古典诗词高度融汇,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风格绝殊的诗美形态,这种诗美形态将其民族精神的崇高意识与中国传统的美学成分相领悟,实现了史诗文学向审美的普遍性范畴转化,以此向人们供应了主要的审美认知代价。翻阅毛泽东的长征诗词,处处是力拔山河的警句和佳篇。墨客描写大山,有时把山写得十分高大险要,高得“离天三尺三”,险要得犹如“倒海翻江卷巨澜”;有时又把山写得微不足道,比如连绵起伏的五岭,墨客认为只不过像轻轻翻滚的微波细浪,气势磅礴的乌蒙山,犹如小小的泥丸在移动。写法虽然不同,而目的却只有一个,那便是突出与反衬红军战士摧坚历险、唾弃困难的大无畏精神。这种艺术化了的浮夸与缩小,绝不纯挚是个技巧问题,而是墨客那巨人般的眼力、伟大的胸襟、英雄的胆略和气魄的自然表露。
毛泽东的长征诗词,是马克思主义民族化在文艺领域中的成功实践,是把我国古典传统文化与时期特点相结合的典范,是我国传统文化发展到当代的一个新的艺术高峰。毛泽东在长征诗词中所铸造的长征精神,已深深地影响了我国几代人,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成为勉励中华民族顽强拼搏、毫不服从、奋发图强、勇往直前的强大精神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