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萍的诗词曲代表作

江采萍(公元710年-公元756年),号梅妃,闽地莆田(今福建莆田)人,唐玄宗宠妃之一。
在今莆田亦称江东妃。
帝王后妃八大才女之一。

江采萍自幼陪颖,父亲极赏识,自小请教她读书识字、吟诵诗文。
九岁时,就能背诵《诗经》中记载周文王后妃业绩的《周南》和《召南》两部分诗。
十四岁,善吟诗作赋,自比晋朝才女谢道韫,不仅长于诗赋,还精通乐器,善歌舞,琴棋字画无所不通。

开元中,唐玄宗遣高力士出使闽越,江采萍当选入宫。
唐玄宗爱如珍宝,大加宠幸赐东宫正一品皇妃,号梅妃[2]。

古代帝王后妃才女江采萍蔡文姬班婕妤及其诗词不雅赏

梅妃喜梅,气节若梅。
后被杨贵妃贬入冷宫上阳东宫。
公元756年(天宝十五年),安禄山发动叛乱(史称安史之乱),唐玄宗落逃没带冷宫中的梅妃,梅妃白绫裹身,投井自尽。

江采萍的诗词全集(2首)

梅妃楼东赋 唐·江采萍

玉鉴尘生,凤奁[lián]喷鼻香殄[tiǎn]。

忆昔太液清波,水光荡浮,笙歌赏宴,陪从宸[chén]旒[liú]。
奏舞鸾之妙曲,乘画鷁[yì]之仙舟。
君情绸缪,深叙绸缪[móu]。
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

奈何嫉色庸庸,妒气鼓鼓。
夺我之爱幸,斥我乎幽宫。
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
度花朝与月夕,羞古诗简介

出自《梅妃传》(陶宗仪《说郛》卷三十八),唐玄宗的梅妃江采萍所写。

翻译/译文

镶玉铜镜上沉淀着岁月尘埃,龙凤宝箱的喷鼻香气已经消散。
冷落了理我乌鬓的风雅玉梳,闲放着裁我缕衣的轻盈白练。
喷鼻香草依依的宫中寂寞泛滥,兰芳袅袅的殿上凝思徒然。
听凭梅花随风飘落,我被长门阻隔不得一见。
更何况嫣红如心的花里飘荡出怨恨,眼眉一样的柳叶拨弄着愁情。
暖风和煦地吹拂,春鸟啾啾地鸣叫。
楼上又见薄暮,我聆听着柔和的风声转头张望;白云却逢日暮,我独对着洁白的月光凝眸远眺。
温泉难以再到,我回顾着旧日拾翠羽的游乐;长门宫幽深紧闭,呼唤信誉美好的青鸾(通报)。

想到旧时太液池里的清波,水面光影浮荡;奏乐、歌唱、赏赐、宴会,我陪从在圣上身边。
我演奏使鸾凤起舞的曼妙乐曲,乘着描述着鷁鸟图案的仙舟。
君王情意深厚与我难舍难离,诉说如绸缪一样亲密无间的情话。
向山峰海洋起誓(爱情)永久存在,像日月一样没有休止。

无奈(杨妃)恼怒妒忌,夺走我的恩爱宠幸,把我贬斥到这幽寒的冷宫中。
思念难以再得的旧日欢情,希望往事能入梦来显露在朦胧之中。
度过多少花朝月夜,已经没有面孔也不愿意面对这东风了。
想请一位司马相如一样的名家为我供献《长门赋》,无奈我不长于处理人情光滑油滑之事。
这篇文赋还没有全部撰写完成,报晓的晨钟已然响动。
只得白白地以衣袖掩面长叹,独清闲楼东徘徊。

赏析/鉴赏

这一首《楼东赋》乃江采萍之作,江采萍是乃唐玄宗的妃子,即梅妃。

740年,李隆基归纳儿子寿王的老婆杨玉环,江采苹逐渐失落宠。
天子对她还是没有疏远的意思,可是梅妃和太真两人却反面,连走路都相互避开。
天子曾经把他们比作舜的两个妃子──娥皇和女英,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说这比喻不恰当,偷偷地当作笑话来看。
杨太真忌妒又有心机,梅妃性情柔弱,没办法赢太真,末了竟被太真迁到上阳东宫去了。
后来天子惦记梅妃,夜里派小寺人暗地里拿游戏用的筹码去把梅妃叫到翠华西阁,两人谈起过去的情爱,都抑制不住悲哀的心情。
天子由于和梅妃同寝,睡过了韶光,侍从错愕地跑来通报说:“贵妃已经到了阁前,该当怎么办?”天子披上衣服,抱起梅妃把她藏在帘子夹层里。
太真到了往后,问:“梅精在哪里?”天子说:“她在东宫啊。
”太真说:“请把她叫来,本日一同到温泉沐浴。
”天子说:“这个女人已经被赶走了,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太真语气更加武断,天子眼睛却看向别处,不想回答她。
杨太真大怒,说:“这里杯盘散乱,床底下有女人丢下的鞋,夜里是谁陪陛下睡觉,让陛下到日出还不上朝?陛下去见群臣吧,我就在这里等陛下回来。
”天子十分狼狈,拉起被子,脸朝里又躺下了,说:“朕本日不舒畅,没有办法上朝。
”杨太真气得不得了,径自回到自己住所去了。
天子立时再到那个隐蔽的地方找梅妃,她却已经被小寺人送出去,叫她走回东宫去了。
天子气得要命,就把那个小寺人杀了。
叫人把梅妃留下的鞋子和头上插的钗饰封起来送去给梅妃。
梅妃问青鸟使说:“皇上是武断不要我了?”青鸟使回答说:“皇上并不是抛弃妃子,实在是怕太真撒野。
”梅妃苦笑说:“怕由于爱我会惹胖丫头不高兴,这不是即是抛弃我吗?”

梅妃拿一千两黄金送给高力士,请他找一个文人,像司马相如作《长门赋》①那样写一篇诗赋,想用来打动天子的心。
高力士正在谄媚杨太真,而且也怕贵妃的势力,就叫人见告梅妃,说没有人会写赋。
梅妃就自己写了一篇《楼东赋》。
(表明:①《长门赋》相传汉武帝时陈皇后失落宠,被贬到长门宫,陈皇后为了打动汉武帝,赠给著名辞赋家司马相如黄金百斤,请他写了一篇《长门赋》,表达自己的悲哀之情,果真打动了汉武帝,重新得到了宠幸。

《楼东赋》紧张内容大概是:

玉镜上积满了灰尘,妆匣中没有了喷鼻香味。

杨太真听说了,就在玄宗跟前告状说:“江妃太粗鄙下贱了,用瘦语来发泄她的怨恨,请你赐她去世。
”天子却沉默不语。

一次,恰好出使岭南的人回来,梅妃就问身边的人:“这是哪儿的驿使来了?莫非是送梅花的青鸟使?”回答说:“是藩国给杨妃进贡荔枝的青鸟使来了。
”梅妃一听,心里难过,哽咽流下了眼泪。

有一次正巧外国青鸟使来,天子派人包了一斛珍珠偷偷地送给梅妃。
梅妃不肯接管,写了一首诗交给送珍珠来的青鸟使,说:“替我送到天子那里。
”诗写道:

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湿红绡。

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天子看了诗,怏怏不乐。
指示乐府为这首诗谱一个新曲子,取名《一斛珠》。
这个曲名便是从这里来的。

2.《谢赐珍珠》唐朝·江采萍

桂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

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译文

我良久没有画我的柳叶眉了,面上的残妆和著眼泪打湿了我的红绡衣。

我自是良久没有梳洗过了,你也不必送一斛珍珠来安慰我的寂寥之心。

赏析/鉴赏

  听说在唐玄宗宠爱武惠妃去世后,玄宗整日郁郁不乐。
寺人高力士想排解一下玄宗的烦恼,于是到江南寻访美女,结果在福建的莆田县创造了一个兰心蕙质的女孩,她便是江采萍。

  江采萍被高力士选入宫中后,曾深受玄宗宠幸。
她淡装雅服,姿态明秀,风采神采,无可描绘,她精通诗文。
因癖爱梅花,所居之处遍植梅树,每当梅花盛开时,赏花恋花,留连忘返,唐玄宗昵称她梅妃,又戏称为“梅精”。
唐玄宗曾宠爱她至极,后宫其他妃子都视而不见。
江采萍脾气孤高自许,眼前无尘,却又出淤泥而不染,不去为红颜之事争风吃醋,并善于于书文,常以东晋才女谢道韫自比。

  只是杨玉环的到来使得清高孤傲的梅妃逐渐失落宠。
杨贵妃设法贬梅妃入冷宫上阳东宫。
梅妃得宠时,各地争相供献梅花。
有一次,她听到表面有驿马快跑的声音,扣问侍儿可是送梅花来的?但如今,大家都是忙着给杨贵妃送荔枝,谁还记得曾经专宠一时的梅妃江采萍呢?

蔡文姬的诗词曲代表作

蔡文姬(约177年-约249年)名琰,原字昭姬,晋时因避司马昭之讳,改字文姬,东汉陈留圉(今河南开封杞县)人,东汉大文学家蔡邕的女儿,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文学家,精于天文数理,博学能文,又善诗赋,兼长辩才与音律。
代表作有《胡笳十八拍》、《悲愤诗》等。

悲愤诗 汉朝 蔡文姬

【悲愤诗其一】

汉季失落权柄,董卓乱天常。
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
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强。

海内兴义师,欲共讨不祥。
卓众来东下,金甲耀日光。
平上人薄弱,来兵皆胡羌。

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
斩截无余存,尸骸相撑拒。
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

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
还顾邈冥冥,肝胆为烂腐。
所略有万计,不得令屯聚。

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语。
失落意几徵间,辄言弊降虏。
要当以亭刃,我曹不活汝。

岂敢惜性命,不堪其詈骂。
或便加棰杖,毒痛参并下。
旦则号泣行,夜则悲吟坐。

欲去世不能得,欲生无一可。
彼苍者何辜,乃遭此厄祸。
边荒与华异,人俗少义理。

处所多霜雪,胡风春夏起。
翩翩吹我衣,肃肃入我耳。
感时念父母,哀叹无穷已。

有客从外来,闻之常欢畅。
迎问其,辄复非乡里。
重逢徼时愿,骨肉来迎己。

己得自解免,当复弃儿子。
天属缀民气,念别无会期。
存亡永乖隔,不忍与之辞。

儿前抱我颈,问母欲何之。
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
阿母常仁恻,今何更不慈。

我尚未成人,奈何不顾思。
见此崩五内,恍惚生狂痴。
号泣手抚摸,当发复回疑。

兼有同时辈,相送告离去。
慕我独得归,哀叫声摧裂。
马为立踟蹰,车为不转辙。

不雅观者皆嘘唏,行路亦呜咽。
去去割情恋,遄征日遐迈。
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

念我出腹子,胸臆为摧败。
既至家人尽,又复无中外。
城廓为山林,庭宇生荆艾。

白骨不知谁,纵横莫覆盖。
出门无人声,豺狼号且吠。
茕茕对孤景,怛咤糜肝肺。

登高远眺望,魂神忽飞逝。
奄若寿命尽,旁人相宽大。
为复强视息,虽生何聊赖。

托命于新人,竭心自勖励。
流落成鄙贱,常恐复捐废。
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

【悲愤诗其二】

嗟薄祜兮遭世患。
宗族殄兮门户单。
身执略兮入西关。
历险阻兮之羗蛮。

山谷眇兮路漫漫。
眷东顾兮但悲叹。
冥当寝兮不能安。
饥当食兮不能餐。

常流涕兮眦不干。
薄志节兮念去世难。
虽苟活兮无形颜。
惟彼方兮远阳精。

阴气凝兮雪夏零。
沙漠壅兮尘冥冥。
有草木兮春不荣。
人似兽兮食臭腥。

言兜离兮状窈停。
岁聿暮兮时迈征。
夜悠长兮禁门扃。
不能寝兮起屏营。

登胡殿兮临广庭。
玄云合兮翳月星。
北风厉兮肃泠泠。
胡笳动兮边马鸣。

孤雁归兮声嘤嘤。
乐人兴兮弹琴筝。
音相和兮悲且清。
心吐思兮胸愤盈。

欲舒气兮恐彼惊。
含哀咽兮涕沾颈。
家既迎兮当归宁。
临长路兮捐所生。

儿呼母兮啼失落声。
我掩耳兮不忍听。
追持我兮走茕茕。
顿复起兮毁颜形。

还顾之兮破人情。
心怛绝兮去世复活。

古诗简介

《悲愤诗》是一首五言古诗、自传体骚体诗,东汉文学家蔡琰所作。
这诗开头四十句叙遭祸被虏的起因和被虏入关途中的苦楚。
次四十句叙在南匈奴的生活和听到被赎悲喜交集以及和“胡子”分别时的惨痛。
末了二十八句叙归途和到家后所见所感。

注释

天常:天之常道。
“乱天常”,犹言悖天理。

篡弑:言杀君夺位。
董卓于公元189年以并州牧应袁绍召入都,废汉少帝(刘辩)为弘农王,次年杀弘农王。

诸贤良:指被董卓杀害的丁原、周珌、任琼等。

旧邦:指长安。
公元190年董卓点火洛阳,强制君臣百姓西迁长安。

兴义师:指起兵讨董卓。
初平元年(190年)关东州郡皆起兵讨董,以袁绍为盟主。

祥:善。
“不祥”,指董卓。

卓众:指董卓部下李榷、郭汜等所带的军队。
初平三年(192年)李、郭等出兵关东,大掠陈留、颍川诸县。
蔡琰于此时被掳。

胡羌:指董卓军中的羌胡。
董卓所部本多羌、氐族人(见《后汉书·董卓传》)。
李榷军中杂有羌胡(见《后汉纪·献帝纪》记载)。

截:斩断。

孑:独。
这句是说杀得不剩一个。

相撑拒:相互支拄。
这句是说尸体浩瀚堆积凌乱。

西入关:指入函谷关。
卓众本从关内东下,大掠后还入关。

迥:迢遥。

邈冥冥:渺远迷茫貌。

弊:即“毙”,詈骂之词。
“弊降虏”,犹言“去世囚”。

亭:古通“停”。
“停刃”犹言加刃。

我曹:犹我辈,兵士自称。
以上四句是说兵士对付被虏者不满意就说:“杀了你这去世囚,让你吃刀子,我们不养活你了。

毒:恨。

参:兼。
这句是说毒恨和痛楚交并。

彼苍者:指天。
这句是呼天而问,问这些被难者犯了什么罪。

边荒:边远之地,指南匈奴,其地在河东平阳(今山西省临汾附近)。
蔡琰如何入南匈奴人之手,此诗略而不叙,史传也未曾明载。
《后汉书》本传只言其时在兴平二年(195年)。
是年十一月李榷、郭汜等军为南匈奴左贤王所破,疑蔡琰就在这次战役中由李、郭军转入南匈奴军。

少义理:言其地风尚野蛮。
这句隐括自己被蹂躏被侮辱的各类遭遇。

重逢:不期而遇。

徼:侥幸。
这句是说平时所觊望的事情意外地实现了。

骨肉:喻嫡亲。
作者苦念故乡,见青鸟使来迎,如见亲人,以是称之为骨肉。
或谓曹操遣使赎蔡琰或许假托其支属的名义,以是诗中说“骨肉来迎”。

天属:天然的支属,如父母、于女、兄弟、姐妹。

缀:联系。

五内:五脏。

恍惚:精神含糊。

生狂痴:发狂。

遄征:疾行。

日遐迈:一天一天地走远了。

中外:犹中表,“中”指舅父的子女,为内兄弟,“外”指姑母的子女,为外兄弟。
以上二句是说到家后才知道家属已去世尽,又无中表近亲。

茕茕:孤独貌。

景:同“影”。

怛咤:惊痛而发声。

相宽大:劝她宽心。

息:呼息。
这句是说又勉强活下去。

何聊赖:言无聊赖,便是无依赖,无乐趣。

新人:指作者重嫁的丈夫董祀。

勖:勉励。

捐废:弃置不顾。
以上二句是说自己经由一番流落,成为被人轻视的女人,常常怕被新人抛弃。

赏析/鉴赏

《后汉书·董祀妻传》说蔡琰“博学有才辩,又妙于音律。
适河东卫仲道,夫亡无子,归宁于家。
兴平中(案,兴平当作初平。
王先谦《后汉书集解》引用沈钦韩的说法,已指出此点),天下丧乱,文姬为胡骑所获,没于南匈奴左贤王,在胡中十二年,生二子。
曹操素与邕善,痛其无嗣,乃遣青鸟使以金璧赎之,而重嫁于(董)祀。
……后感伤乱离,追怀悲愤,作诗二章。
”其一为五言,其二为骚体。
自从苏东坡指出它们的真伪问题之后,主真主伪派各有人在。
《悲愤诗》二章见载于《后汉书》蔡琰本传中,主伪派(包括一真一伪派)没有确切的证据,一样平常人相信这两首诗是蔡琰所作,个中五言的一首艺术造诣远远超过骚体的一首,历代选家多选其五言而遗其骚体,是不为无见的。

《悲愤诗》(其一)是我国诗史上文人创作的第一首自传体的五言长篇叙事诗。
全诗一百零八句,计五百四十字,它真实而生动地描述了墨客在汉末大动乱中的悲惨遭遇,也写出了被掠公民的血和泪,是汉末社会动乱和公民苦难生活的实录,具有史诗的规模和悲剧的色彩。
墨客的悲愤,具有一定的范例意义,它是受难者对悲剧制造者的血泪控诉。
字字是血,句句是泪。

全诗可分三大段,前四十句为第一大段,个中分三个层次。
前十四句,先从董卓之乱写起。
这是墨客蒙难的历史背景,它概括了中平六年(189)至初平三年(192)这三四年的动乱情形,诗中所写,均有史可证。
“斩截无余存”以下八句,写出了以董卓为首的一群暴戾恣睢的豺狼所进行的野蛮屠杀与猖獗抢夺。
据《三国志·董卓传》记载:“(董卓)尝遣军到阳城,时适仲春社,民各在其社下,悉就断其男子头,驾其车牛,载其妇女财物,以所断头系车辕轴,连轸而还洛,云攻城大获,称万岁。
入开阳城门,点火其头,以妇女与甲兵为婢妾。
”诗中所写的卓众东下,杀人如麻,以至积尸盈野、白骨相撑以及“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的惨象,是这场年夜难的实录。
“载妇女”三字,把墨客自己的遭遇暗暗引入。
初平三年春,董卓部将李傕、郭氾大掠陈留、颍川诸县,他们的部队中又杂有羌胡兵,蔡琰便是此时被掳的。
“所略有万计”以下十六句,细述墨客在俘虏营中的生活。
这些成千上万的俘虏,贼兵不让他们在一起屯聚,纵然骨肉之间碰在一起,也不敢说一句话。
稍不留神,就会遭到一顿臭骂和毒打。
他们昼夜号泣悲吟,欲去世不得,欲生不能,于是墨客含着满腔的悲愤,只好呼天而问。
“彼苍者”两句,将途中之苦总括收住。
这一大段最精彩的艺术描写,是贼兵辱骂俘虏的几句话,口吻毕肖,活画出贼兵一副狰狞的嘴脸。

“边荒与华异”以下四十句为第二大段,紧张描写在边地思念骨肉之亲的痛楚及迎归别子时不忍弃子、去留两难的悲愤。
“边荒与华异,人俗少义理”两句,高度概括了墨客被掳失落身的屈辱生活,在不忍言、不便言之处,仅用“少义理”三字概括,“以少总多”,暗含着她被侮辱被蹂躏的无数伤心事。
“处所多霜雪”以下六句,用“霜雪”、“胡风”,略言边地之苦,以引出念父母的哀叹。
墨客通过住所环境的描写,以景衬情,以无穷无尽的“霜雪”和四季一直的“胡风”,来陪衬出无穷已的哀叹,增强了酸楚的悲剧气氛。
有的注家认为蔡琰被掠后所居之地在河东平阳(今山西临汾附近),这是不确切的。
暂居在河东平阳的,是南匈奴右贤王去卑的一支,非左贤王所居之地。
谭其骧师长西席考证出蔡琰所居之地在西河美稷(今内蒙古自治区伊克昭盟一带),较为可信,不然,地近中原的河东平阳焉能称作“边荒”?又何言“悠悠三千里”呢?“有客从外来”以下六句,阐述引领望归和急盼家人的心情,忽喜忽悲,波澜起伏。
客从外来,闻之高兴;迎问,方知不是同乡,也不是为迎己而来,希望转为失落望。
“重逢徼时愿,骨肉来迎己”两句,诗的意脉忽又迁移转变,平时所企望的事情意外的实现了,真是大喜过望。
“己得自解免”以下六句,忽又由喜而悲。
返回故乡必须丢弃两个儿子,可能一别永无再见之日,念及母子的骨肉之情,怎能忍心抛弃自己的儿子呢?墨客于是陷入痛楚与抵牾之中。
“别子”的一段艺术描写,感情朴拙,而且挖掘得深而婉,最为动人。
儿子劝母亲留下的几句话,句句刺痛了母亲的心。
清人张玉谷评“天属缀民气”以下十六句诗说:“夫琰既失落身,不忍别者岂止于子。
子则其可明言而尤情至者,故特反复详言之。
己之不忍别子说不尽,妙参与子之不忍别己,对面写得沉痛,而己之不忍别愈显矣,最为文章妙诀。
”(《古诗赏析》卷六)此言颇为精到。
儿子的几句质问,使墨客五内俱焚,恍惚若痴,号泣抚摸其子,欲行不前。
在去住两难中,突现了抒怀主人公的繁芜抵牾心情。
“兼有同时辈”以下八句,插叙同辈送别的哀痛,“同时辈”应指与蔡琰一起被掳,同时流落在南匈奴的人,个中应多为妇人女子。
她们倾慕蔡琰能返回故乡,哀叹自己的命运,故号啕痛哭。
作者描述出马不肯行、车不转辙、连不雅观者和路人目睹此情此景无不欷歔流涕的场面。
不言而喻,本事儿的痛楚,要甚于察看犹豫者十倍、百倍。
此种衬托手腕,更加突出了墨客悲痛欲绝的心境。

“去去割情恋”以下二十八句为第三大段,阐述归途及归后的遭遇。
首六句写归途:割断情恋,别子而去,上路疾行,日行日远,但情恋又何尝能割去?“念我出腹子,胸臆为摧败”两句,以念子作收,随作一顿。
“既至家人尽”以下十二句,先阐述归后方知亲人凋丧,连中表近亲也没有,以此状写墨客的孤苦无依。
接叙乱后荒凉:城郭变成山林,庭院长满荆棘漫草,白骨纵横,尸骸相撑。
特殊是“出门无人声,豺狼号且吠”两句,把战后的荒凉,通过阴森胆怯气氛的渲染,表现得十分透足。
“茕茕对孤景”句,遥接“既至家人尽,又复无中外”两句。
“登高远眺望”两句,又以念子暗收,遥应“念我出腹子”两句,把念子之情表现得回环往来来往。
以下四句,阐述墨客在百忧煎熬之下,自己感到已快到生命的尽头,虽勉强生活下去,也失落去了生活的乐趣。
“托命于新人”以下四句,阐述重嫁董祀之后,虽用尽心力,勉励自己活下去,但自己经由一番流落之后,已经成为被人轻视的女人,常常耽心被新人抛弃,这反响了加在妇人身上的精神枷锁及自轻自贱的女性心态。
末了以“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作结,“虽顶末段,却是总束通章,是悲愤大结穴处。
”解释自己的悲剧生涯已无法解脱,悲愤无时无往不在,没有终极。

通不雅观全诗,《悲愤诗》在艺术上有几点突出的造诣。

墨客长于挖掘自己的感情,将叙事与抒怀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虽为叙事诗,但情系乎辞,情事相称,叙事不板不枯,不碎不乱。
它长于细节的描述,当详之正法力铺写,如俘虏营中的生活和别子的场面,描写细腻,犹如电影中的特写镜头;当略之处,一笔带过,如“边荒与华异,人俗少义理”两句,便是高度地艺术概括。
叙事抒怀,局阵恢张,波澜层叠。
它的叙事,以韶光先后为序。
以自己遭遇为主线,言情以悲愤为旨归。
在表现悲愤的感情上,纵横交错,多层次,多侧面。
她的伤心事太多了:被掠、杖骂、受侮辱、念父母、别子、悲叹亲人丧尽、重嫁后的怀忧,诗中可数者大约有七八种之多,但是最使她酸心的是别子。
作者为突出这一重点,用回环往来来往的手腕,前后有三四次念子的艺术描写。
别子之前,从略述边地之苦,引出“感时念父母,已为念子作影。
”正面描写别子的场面,写得声泪俱下。
同辈送别的哀痛,又为别子的哀痛作了衬托。
赎归上路后,又翻出“念我出腹子,胸臆为摧败”一层。
见得难以割舍的情恋,是因别子而发。
至“登高远眺望,神魂忽飞逝”,又暗收念子。
从这里可以看出别子是墨客最强烈、最集中、最突出的悲痛,从中可以看到一颗伟大的母亲的心在跳动。
墨客的情绪在这方面挖掘得最深,因此也最为动人,这是令人叹为不雅观止的艺术匠心之所在。

《悲愤诗》的真实感极强,诗中关于俘虏生活的详细描写和别子时进退两难的繁芜抵牾心情,非亲自经历是难以道出的。
诚如近代学者吴闿生所说:“吾以谓(悲愤诗)决非伪者,因其为文姬肺腑中言,非他人所能代也。
”沈德潜说《悲愤诗》的成功“由情真,亦由情深也。
足见它的真实感是有目共睹的。

《悲愤诗》措辞淳厚,“真情穷切,自然成文”,它具有明白晓畅的特点,无雕琢斧凿之迹。
某些人物的措辞,逼真真切,具有个性化的特点。
如贼兵骂俘虏的几句恶言恶语,与人物身分吻合,如闻其声,如见其人,形象光鲜生动。
文姬别子时,儿子说的几句话,酷似儿童的语气,彷佛可以看到儿童抱着母亲的颈项说话的神态,看出小儿嘟努着小嘴的样子,孩子的天真、稚子和对母亲的留恋,跃然纸上,这在前此的诗歌中是罕见的。

《悲愤诗》冲动大方酸楚,在建安诗歌中别构一体,它深受汉乐府叙事诗的影响,如《十五从军征》、《孤儿行》等,都是自叙出生的民间叙事诗,《悲愤诗》一方面取法于它们,另方面又揉进了文人抒怀诗的写法。
古人指出它对杜甫的《北征》、《奉先咏怀》均有影响,不为无据。
它与《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堪称建安期间叙事诗的双璧。

胡笳十八拍 汉朝 蔡文姬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
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兵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
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
对殊俗兮非我宜,遭忍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
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
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
两拍张弦兮弦欲绝,志摧心折兮自悲嗟。

越汉国兮入胡城,亡家失落身兮不如无生。
毡裘为裳兮骨肉震荡,羯羶为味兮枉遏我情。
鼙鼓喧兮从夜达明,胡风浩浩兮暗塞营。
伤今感晋兮三拍成,衔悲畜恨兮何时平。

无日无夜兮不思我乡土,禀气合生兮莫过我最苦。
天灾国乱兮人无主,唯我薄命兮没戎虏。
殊俗心异兮身难处,嗜欲不同兮谁可与语!
寻思涉历兮多艰阻,四拍成兮益凄楚。

雁南征兮欲寄边声,雁北归兮为得汉青。
雁飞高兮邈难寻,空断肠兮思愔愔。
攒眉向月兮抚雅琴,五拍泠泠兮意弥深。

冰霜凛凛兮身苦寒,饥对肉酪兮不能餐。
夜间陇水兮声呜咽,朝见长城兮路杳漫。
追思昔日兮行李难,六拍悲来兮欲罢弹。

日暮风悲兮边声四起,不知愁心兮说向谁是!
原野冷落兮烽戍万里,俗贱老弱兮少壮为美。
逐有水草兮安家葺垒,牛羊满野兮聚如蜂蚁。
草尽水竭兮羊马皆徙,七拍流恨兮恶居于此。

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为神有灵兮何事处我天南海北头?我不负天兮天何配我殊匹?我不负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制兹八拍兮拟排忧,何知曲成兮心转愁。

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
人生倏忽兮如白驹之过隙,然不得欢快兮当我之盛年。
怨兮欲问天,天苍苍兮上无缘。
昂首仰望兮空云烟,九拍怀情兮谁与传?

城头烽火未曾灭,疆场征战何时歇?杀气朝朝冲塞门,胡风夜夜吹边月。
故乡隔兮音生绝,哭无声兮气将咽。
生平辛劳兮缘别离,十拍悲深兮泪成血。

我非食生而恶去世,不能捐身兮心有以。
生仍冀得兮归故里,去世当埋骨兮长已矣。
日居月诸兮在戎垒,胡人宠我兮有二子。
鞠之育之兮不耻辱,憋之念之兮成长边鄙。
十有一拍兮因兹起,哀响缠绵兮彻心髓。

东风应律兮暖气多,知是汉家天子兮布阳和。
羌胡蹈舞兮共讴歌,两国交欢兮罢兵戈。
忽遇汉使兮称近诏,遗千金兮赎妾身。
喜得生还兮逢圣君,嗟别稚子兮会无因。
十有二拍兮哀乐均,去住两情兮难具陈。

不谓残生兮却得旋归,抚抱胡儿兮注下沾衣。
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儿号兮谁得知?与我死活兮逢此时,愁为子兮日无光辉,焉得羽翼兮将汝归。
一步一远兮足难移,魂消影绝兮恩爱遗。
十有三拍兮弦急调悲,肝肠搅刺兮人莫我知。

身归国兮儿莫之随,心悬悬兮长如饥。
四季万物兮有盛衰,唯我愁苦兮不暂移。
山高地阔兮见汝无期,更深更阑兮梦汝来斯。
梦中执手兮一喜一悲,觉后痛吾心兮无休歇时。
十有四拍兮涕泪交垂,河水东流兮心是思。

十五拍兮节调匆匆,气填胸兮谁识曲?处穹庐兮偶殊俗。
愿得归来兮天从欲,再还汉国兮欢心足。
心有怀兮愁转深,日月无私兮曾不照临。
子母分离兮意难怪,同天隔越兮如商参,死活不相知兮何处寻!

十六拍兮思茫茫,我与儿兮各一方。
日东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
对营草兮忧不忘,弹鸣琴兮情何伤!
今别子兮归故乡,旧怨平兮新怨长!
泣血仰头兮诉苍苍,胡为生兮独罹此殃!

十七拍兮心鼻酸,关山阻修兮行路难。
去时怀土兮心无绪,来时别儿兮思漫漫。
塞上黄蒿兮枝枯叶干,疆场白骨兮刀痕箭瘢。
风霜凛凛兮春夏寒,人马饥豗兮筋力单。
岂知重得兮入长安,嗟叹欲绝兮泪阑干。

胡笳本自出胡中,缘琴翻出音律同。
十八拍兮曲虽终,响有余兮思无穷。
是知丝竹奇妙兮均造化之功,哀乐各随民气兮有变则通。
胡与汉兮他乡殊风,天与地隔兮子西母东。
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六合虽广兮受之应不容!

古诗简介

胡笳十八拍,中国乐府名诗,古琴名曲,相传为东汉末年蔡文姬以胡笳音色融入古琴中而作成,有“大胡笳”、“小胡笳”等39种不同的版本,传世最广的是明朝万历年间孙丕显《琴适》中的记载,根据该谱,胡笳十八拍是由18首歌曲组合的琴歌。

《胡笳十八拍》是一篇长达一千二百九十七字的骚体叙事诗,原载于宋郭茂倩《乐府诗集》卷五十九及朱熹《楚辞后语》卷三,两本笔墨小有出入。
对这首诗是否为蔡文姬所作,学术界争议颇大。

赏析/鉴赏

《胡笳十八拍》是动听肺腑的千古绝唱,它的作者便是蔡文姬。
欣赏此诗,不要作为一样平常的书面文学来阅读,而应想到是蔡文姬这位不幸的女子在自弹自唱,琴声正随着她的心意在流淌。
随着琴声、歌声,我们似见她正行走在一条由屈辱与痛楚铺成的长路上……

她在时期大动乱的背景前开始露面,第一拍即点“乱离”的背景:胡虏壮大,烽火遍野,民卒流亡。
汉季世界大乱,宦官、外戚、军阀相继把持朝政,农人叛逆、军阀混战、外族入侵,陆续不断。
汉末诗歌中所写的“铠甲活气虱,万姓以去世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等等,都是当时动乱征象的真实写照。
蔡文姬即是在兵荒马乱之中被胡骑掠掳西去的。

被掳,是她痛楚生涯的开端,也是她痛楚生涯的根源,因而诗中专用第二拍写她被掳途中的情形,又在第十拍中用“生平辛劳兮缘别离,”指明生平的不辛源于被掳。
她被强留在南匈奴的十二年间,在生活上和精神上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胡地的大自然是严厉的:“胡风浩浩”、“冰霜凛凛”、“原野冷落”、“流水呜咽”,异方殊俗的生活是与她扞格难入的。
毛皮做的衣服,穿在身上心惊肉跳:“毡裘为裳兮骨肉震荡。
”以肉奶为食,腥膻难闻,无法下咽,“羯膻为味兮枉遏我情。
”居无定处,逐水草而迁徙,住在临时用草筏、干牛羊粪垒成的窝棚里;愉快激动时,击鼓狂欢,又唱又跳,喧声聒耳,通宵达旦。
总之,她既无法适应胡地恶劣的自然环境,也不能忍受与汉族迥异的胡人的生活习气,因而她唱出了“殊俗心异兮身难处,嗜欲不同兮谁可与语”的痛楚的心声,而令她最为不堪的,还是在精神方面。

在精神上,她经受着双重的屈辱:作为汉人,她成了胡人的俘虏;作为女人,被迫嫁给了胡人。
第一拍所谓“志意乖兮节义亏”,其内涵正是指这双重屈辱而言的。
在身心两方面都受到煎熬的情形下,思念故国,思返故乡,就成了支持她倔强地活下去的最主要的精神力量。
从第二拍到第十一拍的紧张内容便是写她的思乡之情。
第四拍的“无日无夜兮不念我故土”,第十拍的“故乡隔兮音尘绝,哭无声兮气将咽”,第十一拍的“生仍冀得兮归桑拌”,都是直接诉说乡情的动人字句。
而诉说乡情表现得最为动听的,要数第五拍。
在这一拍中,蔡文姬以她执着的深情开凿出一个淡远深邃的情境:秋日,她翘首蓝夭,期待南飞的大雁捎去她边地的心声;春天,她仰望云空,企盼北归的大雁带来的故土的音讯。
但大雁高高地飞走厂,杳邈难寻,她不由得心痛肠断,黯然销魂……。
在第十一拍中,她揭出示自己忍辱偷生的内心隐秘:“我非贪生而恶去世,不能捐身兮心有以。
生仍冀得兮归故里,去世得埋骨兮长已矣。
”终于,她熬过了漫长的十二年,回籍的宿愿得偿,“忽遇汉使兮称近诏,遣千金兮赎妾身。
”但这喜悦是须臾即逝的,在喜上心头的同时,飘来了一片新的愁云,她想到自己生还之日,也是与两个亲生儿子诀别之时。
第十二拍中说的:“喜得生还兮逢圣君,嗟别稚子兮会无因。
十有二拍兮哀乐均,去住两情兮难具陈”,正是这种抵牾生理的坦率剖白。
从第十三拍起,蔡文姬就转入不忍与儿子分别的描写,出语便咽,沉哀入骨。
第十三拍写别子,第十四拍写思儿成梦,“抚抱胡几兮位下沾衣。
……一步一远兮足难移,魂销影绝兮恩爱移”,“山高地阔兮见汝无期,更深更阑兮梦汝来斯。
梦中执手兮一喜一悲,觉后痛吾心兮无休歇时,”极尽缠绵,动听肺腑。
宋代范时文在《对床夜话》中这样说:“此将归别子也,时身历其苦,词宣乎心。
怨而怒,哀前思,千载如新;使经圣笔,亦必不忍删之也。
”蔡文姬的这种别离之情,别离之痛,一贯陪伴着她,离开胡地,重入长安。
屈辱的生活结束了,而新的不幸:思念亲子的痛楚,才刚刚开始。
“胡与汉兮他乡殊风,天与地隔兮子西母东。
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六he虽广兮受之应不容。
”全诗即在此感情如狂潮般涌动处曲终罢弹,完成了蔡文姬这一怨苦向天的悲剧性的人活门程。

《胡笳十八拍》既表示了蔡文姬的命薄,也反响出她的才高。
《胡笳十八拍》在主人公,即蔡文姬自己的艺术形象创造上,带有强烈的主不雅观抒怀色彩,纵然在叙事上也是如此,写被掳西去,在胡地生养二子,别儿归国,重入长安,无不因此深情唱叹出之。
如写被掳西去:“云山万重兮归路遇,疾风千里兮扬尘沙。
人多暴猛兮如狂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处处表露了蔡文姬爱憎光鲜的感情——“云山”句连着故土之思,“疾风”句关乎道路之苦。
强烈的主不雅观抒怀色彩,更紧张地表示在感情抒发的突发性上。
蔡文姬的感情,每每是溘然而来,忽然而去,跳荡变革,匪夷所思。
正所谓“思无定位”,甫临沧海,复造瑶池。
并且诗中把矛头直指天、神:“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为神有灵兮何事处我海北天南头?我不负天兮天何配我殊匹?我不负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把天、神送到被告席,更反响出蔡文姬的“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的心情。

《胡笳十八拍》的艺术代价很高,明朝人陆时雍在《诗镜总论》中说:“东京风格颓下,蔡文姬才华英英。
读《胡笳吟》,可令惊蓬坐振,沙砾自飞,真是激烈人怀抱。

《胡笳十八拍》的艺术代价高,与蔡文姬的才高有关,蔡文姬的才高是由她的家世和社会背景造成的。

婕妤的诗词曲代表作

班婕妤(公元前48年―公元2年),名不详,楼烦人,汉成帝刘骜妃子,西汉女作家,古代著名才女,是中国文学史上以辞赋见长的女作家之一。
善诗赋,有美德。
初为少使,立为婕妤。
《汉书•外戚传》中有她的传记。
她也是班固、班超和班昭的祖姑。
她的作品很多,但大部分已佚失落。
现存作品仅三篇,即《自伤赋》、《捣素赋》和一首五言诗《怨歌行》(亦称《团扇歌》)。

自悼赋 汉朝 班婕妤

承祖考之遗德兮,何性命之淑灵。

登薄躯于宫阙兮,充下陈为后庭。

蒙圣皇之渥惠兮,当日月之圣明。

扬光烈之翕赫兮,奉隆宠于增成。

既过幸于非位兮,窃庶险些嘉时。

每寤寐而累息兮,申佩离以自思。

陈女图以镜监兮,顾女史而问诗。

悲晨妇之作戒兮,哀褒、阎之为邮;

美皇、英之女虞兮,荣任、姒之母周。

虽愚陋其靡及兮,敢舍心而忘兹。

历年岁而悼惧兮,闵蕃华之不滋。

痛阳禄与柘馆兮,仍襁褓而离灾。

岂妾人之殃咎兮,将定命之不可求。

白日忽已移光兮,遂晻莫而昧幽。

犹被覆载之厚德兮,不废捐于罪邮。

奉共养于东宫兮,托长信之末流。

共洒扫于帷幄兮,永终去世以为期。

愿归骨于山足兮,依松柏之余休。

重曰:

潜玄宫兮幽以清,应门闭兮禁闼扃。

华殿尘兮玉阶苔,中庭萋兮绿草生。

广室阴兮帏幄暗,房栊虚兮风泠泠。

感帷裳兮发红罗,纷綷縩兮纨素声。

神眇眇兮密靓处,君不御兮谁为荣?

俯视兮丹墀,思君兮履綦。

仰视兮云屋,双涕兮横流。

顾旁边兮和颜,酌羽觞兮销忧。

惟人生兮一世,忽一过兮若浮。

已独享兮高明,处平生易近兮极休。

勉虞精兮极乐,与福禄兮无期。

绿衣兮白华,自古兮有之。

古诗简介

作者是西汉班婕妤,《自悼赋》的前一部分是叙事,描写了班婕妤初入宫时,得到天子的宠幸,以及许皇后的喜好;后一部分抒怀,抒发其退居长信后的凄苦心情。

赏析/鉴赏

《自悼赋》的前一部分是叙事,“蒙圣皇之握惠兮,当日月之盛明”,“奉隆宠于增成”,描写了班婕妤初入宫时,得到天子的宠幸,以及许皇后的喜好。
后赵飞燕入宫得宠,并谗言抵诽她和许皇后,极至她和许皇后皆失落宠的遭遇;后一部分抒怀,抒发其退居长信后的凄苦心情。
“白日忽已移光兮,遂掩暮而昧幽”,赵飞燕的入宫便是班婕妤悲剧的开始,而这种悲剧也仅仅是种表象而已,真正的悲剧还是在于:成帝的“白日移光”(指丈夫的恩宠已移向赵飞燕)。
在那个封建王权面前,失落宠的婕妤犹如压在石板下的小草,无力反抗。

按理说,班婕妤退隐也是件好事,毕竟躲开了赵飞燕的陷害,然而她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感情的女人,“神眇眇兮密靓处,君不御兮谁为荣”,“仰视兮云屋,双涕兮横流”,生动而真切地写出了婕妤退居的悲苦心情,以及她对成帝“白日移光”的绵绵怨恨。

从增成(得宠时居住的地方)的显贵,到长信(退隐居住的地方)的泪洒,强烈的比拟,奥妙地突出了婕妤的处境之哀。
《自悼赋》便是这样一个有着分外身份的才女抒发的分外情绪。
这不由得让人自然地想起《长恨歌》里“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街红不扫”的悲惨。
然而,婕妤的怨恨比唐明皇更深,由于她的丈夫不是“天上人间”相隔的“孀妇”,而是“咫尺天涯”。
“此恨绵绵无绝期”把她欲哭无泪、心如去世灰的悲苦怨恨跃然纸上。

描写帝妃婚变悲剧的还有《长门赋》,司马相如以深切同情的笔描写了汉武帝与皇后陈阿娇之间,从“金屋藏娇”到长门幽闭的怨楚与悲愁。
这实在也是封建社会浩瀚后妃悲剧的一个缩影。
与《长门赋》不同是,《自悼赋》不能像司马相如代笔陈阿娇那样,年夜方陈述心中的哀怨,她只能“自悼”了。
还有,长门是文人代失落宠者写的求宠文章;而自悼则是失落宠者发自肺腑的真实情绪流露,婕妤无意去做第二个陈阿娇,她就只能“绵里藏针”,把深怨蕴藉委婉地埋在文章中,从而更彰显出作者的才华。

据载班婕妤流传的作品有《捣素赋》、《怨歌赋》、《自悼赋》三篇,都是抒发自己的宫中苦闷之情,而唯独《自悼赋》为她在中国文学史上赢得了一席之地。

捣素赋 汉朝 班婕妤

测平分以知岁,酌玉衡之初临。
见禽华以麃色,听霜鹤之传音。
伫风轩而结睇,对愁云之浮沉。
虽松梧之贞脆,岂荣雕其异心。

若乃广储悬月,晖水流请,桂露朝满,凉衿夕轻。
燕姜含兰而未吐,赵女抽簧而绝声。
改容饰而相命,卷霜帛而下庭。
曳罗裙之绮靡,振珠佩之精明。

若乃盼睐生姿,动容多制,弱态含羞,妖风靡丽。
皎若明魄之生崖,焕若荷华之昭晰;调铅无以玉其貌,凝朱不能异其唇;胜云霞之迩日,似桃李之向春。
红黛相媚,绮徂流光,笑笑移妍,步步生芳。
两靥如点,双眉如张。
颓肌柔液,音性闲良。

于是投喷鼻香杵,扣玟砧,择鸾声,争凤音。
梧因虚而调远,柱由贞而响沉。
散繁轻而浮捷,节疏亮而清深。
含笙总筑,比玉兼金;不埙不篪,匪瑟匪琴。
或旅环而舒郁,或相参而不杂,或将往而中还,或已离而复合。
翔鸿为之徘徊,落英为之飒沓。
调非常律,声无定本。
任落手之参差,从风飚之远近。
或连跃而更投,或暂舒而长卷。
清寡鸾之命群,哀离鹤之归晚。
苟是时也,钟期改听,伯牙驰琴,桑间绝响,濮上传音;萧史编管以拟吹,周王调笙以象吟。

若乃窈窕姝妙之年,幽闲贞专之性,符皎日之心,甘首疾之病,歌采绿之章,发东山之咏。
望明月而抚心,对秋风而掩镜。
阅绞练之初成,择玄黄之妙匹,准华裁于当年,疑异形于今日;想娇奢之或至,许椒兰之多术,熏陋制止之无韵,虑蛾眉之为魄。
怀百忧之盈抱,空千里兮吟泪。
侈长袖于妍袄,缀半月于兰襟。
表纤手于微缝,庶见迹而知心。
计修路之遐敻,怨芳菲之易泄。
书既封二重题,笥已缄而更结。
渐行客而无言,还空房而掩咽。

古诗简介

《捣素赋》是西汉班婕妤的一首赋,从宫女的形美、声悲、情哀三个层次描写宫女捣素的片段,是一篇描写古代宫女命运和悲情的精品。

翻译/译文

测算平分的月份可知岁月的转换,酌量北斗星的位置便知秋季来临。
眼看笼里禽鸟羽毛俏丽的颜色,耳听霜天长空传来秋雁的叫声。
迎着秋风,在凭栏处久久不雅观看,面对秋云飘浮沉落的瞬息变幻。
在这秋日里,松树梧桐虽然一个刚毅而繁茂,一个柔弱而凋瘁,但它们的神往是一样的。

至于说到广阔秋夜里高高的明月,洒下的月光清如流水,满月上的桂树清晰可见,夜半的凉风下只以为衣单身寒。
燕地的歌女吟唱起美妙的歌声,赵地的艺妓演奏起绝妙的乐曲。
宫女们受命去扮装打扮,退出大厅把素装快快收藏。
演出时个个拖着精美华美的罗裙,摇动着闪闪发光的珠光玉佩。

至于说到她们左顾右盼的样子,举止仪容各显风采,姿态优柔,面带羞色,展尽妖娆的风采。
皎美的象明月升上了山崖,鲜艳的如骄阳下盛开的荷花。
不擦喷鼻香粉依然貌如美玉,不抹口红还是嘴唇鲜艳;扮装赛过朝阳阁下的五彩云霞,又好似妖冶阳光下迎春的桃李之花。
红唇和黑眉相互生媚,丝织的腰带溢彩流光。
一串串笑声传送着美妙的声音,一行行莲步飘洒出宜人的芳香。
两个酒窝好似精心点就,一双蛾眉自若的高下伸展。
滑润的肌肤流下晶莹的汗珠,音容和脾气都闲雅优秀。

于是姑娘们舞起捣衣的木棒,和谐的敲打精美的捣衣石,宛如彷佛鸾鸟的叫声,赛过凤凰的哀鸣。
优柔的桐木乐器曲调幽远,坚固的支弦码子声音低沉。
捣衣的声音轻巧疾速地飘浮回荡,节拍清亮又饱含凄冷的深情,时而像笙的独奏、时而似筝的合弹,还可与金玉乐器比较美;既不是陶制的吹奏乐器,也不是竹制的箫笛;既不是拨弦乐器,也不是抚弹瑶琴。
时而回转荡漾伸展忧郁,时而相互交汇而不凌乱;时而将要拜别又中途回还,时而已是别离又重新组合。
飞行的鸿雁听到了徘徊不去,盛开的鲜花闻之纷纭飘落。
它的曲调不是常见的旋律,它的声音没有固定的本源。
听凭起落的木棒是非不齐,伴从秋风的急缓有近有远。
时而接连不断地摆荡敲打,时而暂且舒缓,时而长久疲倦。
像离群的孤鸾悲惨的哀叫,像夜归的离鹤忧伤的悲鸣。
如果在这个时候亲自听到,钟子期定会改弦不听,俞伯牙也要弃琴不弹。
桑间的情歌无人再唱,濮上的情诗也会音转。
箫史忙着编管摹拟演奏,周王匆匆调笙模拟其声。

至于说到宫女们如花似玉的年华,既有典雅高洁用情专一的品性,也有夫妻恩爱白头到老的心愿。
甘心头脚生病能为丈夫减轻痛楚,每天唱着思念丈夫的《采绿》诗章,抒发不尽思念家园的《东山》之情。
如今只能仰望明月,手捂忧郁的心胸。
面对秋风掩起扮装的镜子。
考验刚织好的成束丝绸时,又忍不住挑选几匹黑黄色的俏丽衣料,想按照过去的尺寸裁减新衣,又担心现在的样子容貌是否合身;每天抱负着娇奢的主人能够到来。
想尽办法用花椒和兰草支配闺房,熏喷鼻香的老办法已无法重现昔日的风采,看着镜中的画眉连自己也感到羞愧。
心中积满上百种忧闷顾虑,空想远方的亲人也只能伤心落泪。
眼看着衣袖肥大、玉体瘦削下去,在前襟上点缀半个玉轮用作掩蔽。
腰带上还特意留出伸手可进的小缝,一瞥见浩瀚马脚就明白她们的存心。
计算着美好的出路还那么迢遥漫长,只怨恨豆蔻年华就这么随意马虎流逝。
告退归里的上书封了口又打开重写,整顿好的行装到夜里捆了又捆。
出门后愧对过路的熟人默默无语,回到空荡荡的闺房忍不住掩面抽泣。

赏析/鉴赏

这是一篇描写古代宫女命运和悲情的精品。

捣素,是宫女生活的一个片断,即将制衣的白色生绢一类的衣料,用木棒捶打成优柔后,方可裁减缝制。

全赋可分三段。

首段写宫女的姿色之美。
她们都是玉貌红颜,体态柔美,肌肤滑润,一笑生妍,行步带芳。
作者用明月的皓白,荷花的艳丽,云霞的残酷,桃李的鲜美,来比喻宫女的仙颜佳丽,突出宫女红颜薄命的悲苦出生。
赋文开篇描写秋天景色的凄凉,如霜鹤哀音,游动浮云,流水清凉,便是衬托宫女寂寞、凄冷的内心情境。

第二段用哀怨动听的捣素声传达宫女如泣如诉的心声。
捣素声不是金玉乐器声,却有鸾声凤音之美;不是琴瑟笙箫,却能哀婉动人。
飞鸿不前,落花缤纷,孤凤求群,离鹤思归,乃至连著名乐师听了也为之改弦弃琴、拟吹象吟,这些侧面的描写,形象地透视了宫女那动天地泣鬼神的心声。

第三段直接诉说宫女弗成的遭遇。
她们既有如花似玉的仙颜,又有风致高洁的品性,更有用情专一、夫妻相亲相爱、共度人生百年的美好心愿。
如果在宫外,她们都可望有美满的家庭,可她们一旦入选进宫,便终生禁闭,老去世而终,豆蔻年华在冷宫幽居中消磨殆尽,同时与亲人生离去世别,只能孤守空房,以泪洗面。

此赋的形美、声悲、情哀三个层面,婉曲多致,动听至深,显示出作者抒怀手腕的高明。

怨歌行 汉朝 班婕妤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作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飙夺酷热。

弃置箧笥中,恩典中道绝。

古诗简介

《怨歌行》是西汉女墨客班婕妤所作的一首宫怨诗。
墨客以团扇自喻,借团扇的遭遇比喻自己的悲惨命运,抒发了失落宠妇女的痛楚心情。
全诗措辞清新秀美,构思奥妙,比喻贴切,形象生动,含意隽咏,耐人寻味。

翻译/译文

最新裁出的齐地上好丝绢,犹如霜雪一样平常洁白。

用它缝制出一把合欢团扇,像轮浑圆浑圆的明月。

随你出入,伴你身侧,摇动起来微风垂垂拂面。

团扇呵,常常担心秋来的时令,那时凉风会代替夏天的酷热。

用不着的团扇将被抛弃,扔进竹箱,昔日的恩典也就半路断绝。

注释

⑴怨歌行:属乐府《相和歌·楚调曲》。

⑵新裂:指刚从织机上扯下来。
裂,截断。
齐纨(wán)素:齐地(今山东省泰山以北及胶东半岛地区)出产的风雅丝绢。
纨素都是细绢,纨比素更精细。
汉政府在齐设三服官,是生产纺织品的大型作坊,产品最为著名。
素,生绢。

⑶皎洁:一作“鲜洁”,洁白无瑕。

⑷合欢扇:绘有或绣有合欢图案的团扇。
合欢图案象征和合欢快。

⑸团团:圆圆的样子。

⑹君:指意中人。
怀袖:胸口和袖口,犹言身边,这里是说随身携带合欢扇。

⑺动摇:摇动。

⑻秋节:秋季。
节,节令。

⑼凉飙(biāo):凉风。
飙,疾风。

⑽捐:抛弃。
箧(qiè)笥(sì):盛物的竹箱。

⑾恩典:恩爱之情。
中道绝:中途断绝。

赏析/鉴赏

汉成帝建始元年(公元前32年),班氏当选入宫,有文采,受汉成帝宠信,被封婕妤。
后来,赵飞燕和赵合德姐妹入宫受宠后,十分妒忌班婕妤在汉成帝心目中的地位,便设计陷害班婕妤。
班婕妤从此不受汉成帝的宠幸,为防有生命危险,班婕妤哀求养活太后于长信宫。
在漫长而寂寞的冷宫生活中,班婕妤的心灵无法得到抚慰,于是便作《怨歌行》以感伤自己的出生。

该诗又题为《团扇诗》《纨扇诗》《怨诗》,是一首著名的宫怨诗。

该诗通首比体,借秋扇见捐喻嫔妃受帝王玩弄终遭摈弃的不幸命运。
前六句是第一层意思。
起首二句写纨扇本色之美;从织机上新裁(裂)下来的一块齐国出产的精美丝绢,像霜雪一样平常光鲜皎洁。
纨和素,皆精美柔细的丝绢,本来就皎洁无瑕,更加是“新”织成,又因此盛产丝绢著称的齐国的名产,当然就更加精美绝伦,“鲜洁如霜雪”了。
二句喻中套喻,暗示了少女出身名门,品质纯美,志节高尚;也是写其内在实质之美。
三四句写纨扇制作之工:把这块名贵精美的丝绢裁制成绘有合欢图案的双面团扇,那团团的形状和皎洁的光荣,仿佛天上一轮团圆的玉轮。
此二句则写其经由精工制作,更具有外表的容态之美。
“合欢”,是一种对称的图案花纹,象征男女和合欢快之意,如《古诗》中“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羽林郎》中“广袖合欢襦”,皆属此类。
故这里的“合欢”,不仅突出了团扇的精细都雅,以喻女子的外面出众,而且也寄托了少女对付美好爱情的神往;“明月”不仅比喻女子的光彩照人,同时也象征着她对永久团圆的热望。
“出入”二句,因古人衣服宽大,故扇子可置于怀袖之中;景象酷热时则取出摇动,顿生微风,使人爽快。
李善注云:“此谓蒙恩幸之时也。
”但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实在,这两句更深的含义是:嫔妃纵然受宠,亦不过是侍候君侧,供其欢娱惬意的玩物而已。

后四句为第二层意思:团扇在夏季虽受主人宠爱,然而却为自己恩宠难以持久而常常担心恐怖,由于转瞬间秋季将临,凉风吹走了酷热,也就夺去了主人对自己的爱宠;那时,团扇将被弃置在竹箱里,从前与主人的恩典也就中途断绝了。
“秋节”隐含年光时间已衰,“凉飙”,象征另有新欢;“酷热”,比爱恋炽热;“箧笥”,喻冷宫幽闭,也都是语义双关。
封建帝王充陈后宫的佳丽常是成千上万,天子对她们只因此貌取人,知足淫乐,对谁都不可能有专一持久的爱情;以是,纵然最受宠幸的嫔妃,终极也难逃色衰爱弛的悲剧命运。
嫔妃制度又使后宫一定争宠相妒,相互排斥,阴谋谗陷,班婕妤不就为赵飞燕所谗而失落宠了吗?“常恐”,正解释乐中伏悲,居安思危;这种当心翼翼,如履薄冰,乃是封建嫔妃的普遍生理状态。
此诗本是女墨客失落宠后之作,而这里说“常恐”、用失落宠前语气,更显得她早知此事已属一定之势,正不待夺宠之后,方始恍然觉醒。
墨客用语之隐微、怨怒之幽深,千载之下,犹不得不令人惊叹其才情丽感慨其不幸!

该诗完备符合这两条美学哀求:借扇拟人,巧语宫怨之情;设喻取象,无不物我双关,贴切生动,似人似物,浑然难分。
而以秋扇见捐以喻女子似玩物遭弃,尤为新奇而警策,是前无古人的创造。
正由于如此,其形象就大于思想,超越了宫怨范围而具有更范例更普遍的意义,即反响了封建社会中妇女被玩弄被摈弃的普遍悲剧命运。
这正是本诗最突出的艺术造诣所在。
在后代诗词中,团扇险些成为红颜薄命、佳人失落时的象征,便是明证。

其次,诗中欲抑先扬的反衬手腕和绮丽清简的措辞也是值得欣赏的。
前六句写纨扇之盛,何等光彩旖旎!后四旬写恐扇之衰,何等哀感顽艳!在两相照映之下,女主人公美好的人生代价和这代价的毁灭,又比拟何等光鲜!短短十句,却写出盛衰变革的生平,而怨情又写得如此抑扬抑扬,跌宕多姿,蔚为大不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