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照民
在桃花岛公园里,与六和塔西南方隔水相望,有一道约长百米的曲形古诗长廊。自西而东,依次记载着爱心觉罗.弘历(康熙天子)、季运隆(康熙54年进士金堂知县邳州人)、孙居湜(康熙二十八年前后七年的邳州知府)、扬士奇(礼部侍郎 华盖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文天祥(宋末政治家、文学家,其“人生自古谁无去世,留取赤心照汗青.”千古传唱)、李白(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墨客)等六位古人咏邳州的诗,篇篇意境精美。 ( 1、2诗歌长廊 诗牌)
1、桃花岛古人赞邳州诗歌长廊
2、孙居湜诗牌
本文要讲的,便是这长廊中的第三首诗《沂水渔灯》的作者,清康熙年间,在邳州做过七年知府的孙居湜。对付这位邳州历史上的父母官,当代邳州人知之甚少;就连邳州博物馆的馆藏中,也少见孙居湜任职时的历史文物资料。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邳州地方虽小,但容不得千百年历史长河的沉淀,如果有一个统计,历朝历代在邳州官府担当县令、知府的少说也有数百上千,如果加上官府的小官吏,少说也有千计万计。在这类群体中,有昏昏沉沉、不理正事的庸官;有草菅人命、欺凌百姓的脏官;有敲骨吸髓、剥削百姓的贪官;有为民请命、为官清廉的清官!
孙居湜究竟属于哪一个类型的官?走进藏书邳州档案馆,一本本厚重的《邳州志》,给了我们一个肯定的答案!
孙居湜是邳州历史上,一位独一无二的清官、好官!
《邳州志》卷三之五记载:“旨孙居湜着蝉联钦此!
钦遵相应移咨,江宁巡抚钦遵施行。”不止仅此一处,在《邳州志》的媒介中、在《邳州新城碑记》中、在《邳州志》官员名单的记载中,都有简繁不同的同样历史记录。
(3、邳史志卷一邳州新城碑记 申言“五难四德”)
孙居湜,顺天府大兴人(今北京大兴县)。 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1693年)邳州知州。
在邳州任职之前,孙居湜任云南蒙自县知县(从七品),因官声很好,政绩颇著,连续两任。该县的史志、学堂、寺院、碑记,至今仍存有孙居湜任职时的建筑或遗址。
清康熙二十六年玄月,孙居湜升任邳州知州(从五品),是时邳州频年被灾,水沉地亩甚多,百姓苦不堪言。而官府不顾民众去世活,无端增税加捐。孙公到任后,为官清廉,卹民减科,大力整肃衙门,惩处污吏,深受邳州父老的拥护,同时也得罪了地方权贵。康熙二十七年底,上级官府听信 诬告,以“凤麦后期诖误”(凤阳仓麦迟解)为由,部议罢官,引起民怨。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正月二十二日,康熙帝第二次南巡。江苏巡抚洪之杰来邳恭迎圣驾,邳州灾民闻讯,千百人冒死遮道申冤,呼吁“邳州灾民保留州牧”,申言邳邑有“五难”,州牧有“四德”。康熙帝为之所动,下旨江苏巡抚严查。康熙二十八年七月二十二日,圣驾再经邳境,江苏巡抚洪之杰不敢遮盖。康熙帝钦命孙居湜复职蝉联,并蠲除水沉田地四千六百八十二顷二十七亩六分,蠲除银九千三百四十两二钱三分,蠲夏麦二千四百四十一石六斗六升八合,蠲秋米七百六十九石七斗六升四合,并以前积逋与从不蠲免之漕项,尽与蠲免。孙公复职后,更加廉明勤政,再次遭到被惩官吏的报复。
4、诏书文史记照片5、邳志序拨金建新城
5、邳志序 诏书拨金建新城
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总漕督臣董某又以“盗案”告孙公渎职,吏议“照例革职”。邳民义愤,时两江总督,江苏巡抚衙门前,连日有数百邳州士民聚拢,环庭喊禀,纷纭具呈称:“江南州县百有余邑,惟一邳州灾多民疲,历任州牧自三十余员,从未见有似现任知州孙居湜之清正耿介,实心政,爱民如子者”,又曰“知州孙居湜一日不得复留,则邳民一日不能安业”。
(6、盗案再被解职皇上二次恩留)
(7、孙公简介)
康熙帝再次于当年三月十五日复旨,特恩孙居湜蝉联。命达之日,邳州境内“喷鼻香盆蔽天,欢声动地”。
孙居湜再次复职,建新城、宽徭役、倡募捐、惩邪狎,纤绝不染,深受百姓拥护,一州大定。《邳州志》称:“知州孙居湜自蝉联以来,益加勤奋,于地方兴利革弊,招来流落,开拓荒凉,聚拢商贾贸易于市,实心抚字,爱戴弥深”。(8、孙公倡捐建城)
孙居湜勤政廉明之品,亨誉官场。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吏部颠末议定升任孙居湜为河南河南府知府。履新时,他独身只身前往,室无丝毫节蓄,家眷支属依然寒居邳州,谋业自给。在河南任职两年,官声操守甚佳,《河南府志》谓之“有直声”(正派之意)。
(8、孙公倡捐建城)
康熙三十四年,孙居湜又被清庭再度升任为江西按察使司按察使(正三品),一年后,殉职于江西任上。
孙居湜临终,除身上穿一套官服外,别的无任何财产,可谓廉明终生。孙居湜归葬于邳州城北洪福山南麓,墓茔耸立垅台之上,且按古制墓前设有祭坛,置专门守茔户,直至建国初期,末了的守茔者为城东村落石保光老人。时邳州百姓为不忘孙公的大德,当年就在邳州新城北门外建一座“孙公祠”,祠内供有孙公神位,立有纪念碑,碑中历数孙公对邳州公民的恩德,以供邳州百姓永远感怀!
(9、邳州志孙公祠记录)
本文参考书目: 邳史志 卷一、卷二、卷三
《追寻清代邳州廉吏的孙居湜仕途宦迹》崔学法、程荣华著
感谢邳州档案馆和崔学法、程荣华二位老师给予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