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jū,猕猴)公赋芧(xù,橡子)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但是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因此贤人和之以(是非)【天钧】(自然均衡)而休乎(天钧)【是非】,是之谓两行(任是非两者各行其所)。
说的是:“养猴的老者给猴子分橡子说:‘早上三升晚上四升。’众猴都生气。养猴的老者说:‘那么早上四升晚上三升。’众猴都高兴。名和实都没有减少而喜和怒不同,也便是由于它们耗费心思去求一端呵。以是,贤人用自然均平的思想停滞是与非的争辩。这就叫两行(是与非各行其所,都能起相应的浸染)。”
这个故事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读完这个故事,人们一定以为猴子很可笑:这么随意马虎就被人的言语所骗,听到早上给三升而晚上给四升,于是生气,而听到早上给了四升就高兴;而不知道总数却变革。事物的名和实都没有减少而猴子情绪的喜和怒却大不相同;彷佛表明猴子的智商太低。实在,何止猴子如此,人类不也同样如此吗?我们费尽心机地去争辩是与非,不也像猴子一样,以“朝四暮三”为是,以“重复无常”为非,而看不到二者之间的相同性、相通性和一体性吗?庄子正是用这个故事对那些不明道理、自以为是的人,实在也可以理解为对全体人类,进行了辛辣的讽刺。正如西方的谚语所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遗憾的是,后来的针言“重复无常”只是比喻那些存心不专的人,而辛辣的讽刺味道险些完备没有了。在进行了辛辣的讽刺后,庄子指出,贤人,即懂得道的人,采取的精确方法是,用自然均平的不雅观点看待事物而停滞是非的争辩。这种做法,庄子称之为“两行”,即任是非两者各行其所。这种做法,其本色便是顺其自然,由于“是”和“非”都有各自存在的条件和情由,都是相对的、会相互转化的。
这个故事,庄子是用来解释“道通为一”这个庄子哲学最为核心的不雅观点的。“道通为一”的内涵十分丰富,个中一个主要的内涵是:“道”使万物相通而成为一个整体,也称为“万物一体”。以是,我们该当看到万物的整体性、一体性,要全面地看问题,而不要纠缠于一点、一端、一时、一事。我认为,这便是这个寓言给予我们的最主要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