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范成大
秋期如约不须催,雨脚风声两快哉!
但得暑光如寇退,不辞老境似潮来。
羽觞触拨诗情动,书卷招邀病眼开。
嫡更凉吾已卜,暮云浑作乱峰堆。
秋前风雨顿凉 范成大00:00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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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立秋的到来彷佛有固定日期,不烦人力去敦促,大风大雨趁着立秋卷地而来。
只要酷热的暑天像败兵溃退,就不辞老境像潮水那样冲来。
秋风作伴,羽觞盛满诗的灵感;凉气怡人,书卷能把病眼掀开。
薄暮时候,天边雨云成堆成垛。猜想来日诰日,必定凉风习习入君怀。
注释
1、秋期:指立秋日。
2、不须催:无须敦促。
3、雨脚:雨丝。
4、快哉:暗用宋玉《风赋》“快哉此风”意。
5、但得:但愿,如是。
6、暑光:暑气。
7、老景:年迈。
8、触拨:触发。
9、书卷:书本、章卷。
10、招邀:招来,邀至。
11、已卜:已知。卜,预见。
12、暮云:傍晚天上的云彩。
13、浑作:浑然、全作。
14、乱峰堆:形容云彩堆叠状。
作者简介
范成大(1126-1193),字至能,号石湖居士,吴郡(治所在今江苏省苏州市)人。绍兴进士,做过一些地方官,并做了两个月的参知政事(副宰相)。乾道六年(1170)作为使节到金朝去会谈国事,抗争不屈,险些被杀。淳熙九年(1182)退隐抵家乡石湖。他怀有报国大志不能实现,同情人民苦难又无能为力,这种思想构成他的诗歌创作的主题。特殊是后半生,创作了非常有特色的田园诗,洋溢着热爱生活的激情,是宋诗中的精良篇章。他善写绝句,诗风清丽精细。
赏析
淳熙五年(1178)六月至淳熙七年(1180),范成大罢居石湖,此诗即作于这一期间。当时墨客已经五十多岁。在经历了政坛风云所带来的人生悲笑剧之后,正以丰富的人生阅历与人生体悟进入生命的老年阶段。
这首诗写立秋前雨后“顿凉”之喜。
起联,写“秋前风雨”。“秋期”句,写立秋有固定日期,不烦人力去催。不过日期虽有固定,但暑气却未必在此时即能消退,秋后热是常见的,故次句说碰着“雨脚风声”而有“两快哉”之感。“快哉”即宋玉《风赋》中“快哉此风”之意。
起句写时令之常,次句写遇风雨之快和喜凉之情,此诗前后三联笔致均较平,惟此联最精警。秋前之风凉,本为人们所盼的,但写喜凉而用“如寇退”作为比喻则极罕见。对句用“似潮来”譬喻老境来势的迅猛,亦不屈常,不像以潮比愁之为常见。苏轼《洞仙歌》词:“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失落包。”可知迎凉、避老,两美难兼。诗以“但得”“不避”四字冠于句首,显出瞬息间心情的变革,表示宁为前者而捐躯后者,以武断语气强调,和他后来所写的“岁华过半休惆怅,且对西风贺立秋”,用意附近。这一联,就组织言,是工致的对偶;就气机言,又是语意连贯的流水对;以是兼有立意新颖、取譬奇特、措辞精工、气机灵活的妙处。
第三联写天凉后生活的变革。景象风凉了,故觉羽觞可亲近,亲近羽觞,又收到“触拨诗情”之效;天热、眼病,都不利于看书,景象风凉了,读书的兴致又起,“病眼”也就受“招邀”而连续看书。
“触拨”“招邀”从物拟人写来,角度有变革,用词也新鲜。这联所写“顿凉”之效,使上联所写之“喜”显得更有着落,起了以事足情,以绿叶扶红花的浸染。
结联,预见未来情形。今日之凉,是否一现即退,开头尚有难卜之意,故有“但得”的假设之词。这一联则由于不雅观察到“暮云”全作“乱峰堆”,云气犹浓,雨自不会骤歇,故能够肯定“嫡更凉”,由当前写到未来,使“喜”意更深,余味盎然。
全诗通过写秋日风雨到来,暑气消退,表达了墨客在立秋前后的“顿凉”的之喜,墨客不在意晚年暮景的到来,饮酒、作诗、读书,也表示了墨客乐不雅观、豁达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