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短棹西湖好,绿水逶迤,芳草长堤,模糊笙歌处处随。
无风水面琉璃滑,不觉船移,微动荡漾,惊起沙禽掠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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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曾在颍州任知州,从此,那里的山水就在其头脑里念念不忘。“迩来俯仰二十年间……思颍之念未尝少忘于心”(《思颍诗后序》)。几经沉浮,他出知亳州,仍特意绕道颍州前去就任。再后来,他致仕后,终于得以在此安度晚年。
二十余年心心念念,终于如愿以偿,欧阳修的心情自是愉快。以是,他一口气写了十首《采桑子》,字里行间,洋溢着对当地最著名的景点——颍州西湖的赞颂之情。
不过,作为文坛领袖,也曾是朝廷重臣,欧阳修早已见惯了荣辱兴衰,以是,他虽然从不同方面颂扬了西湖之美,却并无惊人之语,而是写得宁静隽永,清新自然。
这首《采桑子》是个中的第一首。
泛舟西湖,船轻人少,那划船的短桨偶尔摇动一下。碧绿的西湖水啊,悄悄地伸向远方。
长堤横跨,芳草招摇,隐约传来悦耳的歌声,还伴随着笙箫悠扬。
——奇怪,那音乐仿佛长了腿似的,船儿移动,它也随着前往。天地间彷佛都有它空灵的韵律。
蓝天白云,岁月静好,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芬芳。
没有一丝儿风,那澄澈的湖水,如玻璃般光滑。看,没有人划桨,那船儿却在水面轻轻滑行,湖水也被带出了浅浅的荡漾。
西湖如画,一副春意盎然的水墨图画——而我们,都是画中人!
未料,安静赏“画”的我们,依然惊动了沙洲上的水鸟。只见它们拍打着翅膀,从我们面前唳空而过,飞向西湖的深处。
——西湖美景,自古文人墨客多有诗文讴歌。而欧阳修的独特之处,是对它“一见钟情”,并且二十余年孜孜念念。不过,此时的欧阳修毕竟已经不是年轻人了,以是,他的赞颂,显得那么恬淡文雅。清代文学家许霄昂评价曰:闲雅处自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