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人们对中国古诗词也并不陌生。早在286年前，爱国墨客屈原、诗仙李白、诗圣杜甫的名字就已经传入法国了。
19世纪：两部古诗法译集和两个《诗经》法译本
18世纪，法国来华传教士首先“创造”了唐诗。1735年，杜赫德编《中华帝国全志》第二卷论及中国诗歌时，提到了屈原、李白和杜甫，将李白和杜甫分别比为古希腊墨客阿那克里翁和古罗马墨客贺拉斯。其后，钱德明编《中国杂纂》第五卷（1780）先容了七位唐代墨客的平生。
▲ 杜赫德《中华帝国全志》第二卷（1735）。
但直到19世纪下半叶，中国古诗法译本才开始在法国出版。法国汉学家、法国国家学术院第三任汉学讲座教授德理文是为中国古诗词在法国的翻译和传播做出主要贡献的第一人。1862年，德理文在巴黎出版《唐诗》，这是第一部唐诗法译集。东方诗歌的独特韵味和德理文精到文雅的翻译使《唐诗》在法国第二帝国文学沙龙中深受欢迎。
▲ 德理文的《唐诗》。
1867年，法国墨客俞第德在巴黎出版《白玉诗书》，这是第二部中国古诗法译集。这部诗集不像德理文的《唐诗》是中规中矩的汉学家译作，更多是俞第德在其家庭西席中国人丁墩龄的辅导和帮助下，利用中国诗的素材，发挥想象力创作出来的，可以说是一部中国题材的诗歌创作集。俞第德借鉴并接管了中国古诗寓情于景的创作手腕，创造出一种奇妙而新颖的诗境，为19世纪下半叶的法国诗坛吹入了一股清新自然的诗风。1902年，经俞第德修订的《玉书》第二版在巴黎出版，大得胜利，多次重版，并被翻译成多种欧洲措辞广为传播。
▲ 俞第德1867年版《白玉诗书》（即《玉书》le Livre de Jade）。
1872年，法国汉学家鲍吉耶出版了第一个《诗经》法文全译本。1896年，在华法国耶稣会士顾赛芬在河北献县刻印了《诗经》法语、拉丁语双语全译本，这是《诗经》的第二个法文全译本。顾赛芬译本的学术水平高于鲍吉耶的译本，迄今仍旧是最威信的《诗经》法文全译本。
20世纪：中法学者协力法译中国古诗词
20世纪上半叶，对中国古诗词在法国的翻译和传播做出较大贡献的一个不可忽略的群体是当时留法的中国学者，紧张有曾仲鸣、梁宗岱、徐仲年、罗大冈等人。他们关于中国古诗词翻译和研究的作品大都在法国出版，也有在瑞士或返国后在中国出版的。这些诗歌选译集包括曾仲鸣的《中国无名氏古诗选译》、《冬夜之梦：唐绝句百首》、徐仲年的《子夜歌及其他爱情诗》、《中国诗文选：自起源至今》、罗大冈的《唐代绝句百首》和《首先是人，然后是墨客》等。梁宗岱通过与法国墨客互助的办法翻译中国古诗：他与法国墨客让·普里沃斯特互助翻译了包括柳宗元《愚溪诗序》在内的五篇诗文，被收入后者的《各国诗歌译集》里。
▲ 《首先是诗，然后是墨客》（罗大冈，1948）。
20世纪下半叶出版的中国古诗词法译集可谓精彩纷呈。首先是法国汉学家戴密微主编的《中国古典诗集》。这是戴密微组织了16位法国汉学家和中国学者翻译而成的。这部中国古诗法译集在法国汉学界被视为威信。这一期间出版的比较主要的中国古诗译集还有：克洛德·华《中国诗歌宝库》、班文干《达摩的流浪汉：寒山廿五首诗》、程抱一《中国诗措辞研究——附唐诗选》、梁珮贞《李清照诗词全集》、侯思孟《嵇康的诗》、戴密微《王梵志诗》、保尔∙雅各布《唐诗》、帕特里克·卡雷的《餐霞子：墨客、流浪汉寒山》、程抱一《水云之间——中国诗再创作》、吴德明《李商隐诗一百首》、桀溺《古诗十九首》等等，不胜列举。
▲ 戴密微《中国古典诗集》（1962）。
▲ 程抱一《中国诗措辞研究》（1977）。
▲ 梁珮贞《李清照诗词全集》（1977）。
1911年，法国汉学家葛兰言在其博士论文《古代中国的节庆与歌谣》中法译了70多首《国风》诗篇。近年来，《诗经》在法国有了一个最新的法文全译本，这便是当代法国作家皮埃尔∙文克莱法译的《诗经》。
▲ 葛兰言《古代中国的节庆与歌谣》（1982年版）。
21世纪：让天下听见中国翻译家的声音
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中国经济实力在世界上的提升以及汉语和中国文化的对外传播国内外学者开始重新探索和认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部分。
在中国海内一些富前瞻性的学者在中国古诗词外译的道路上披荆斩棘，开辟出了一条阳光大道，个中就包括中国翻译界泰斗许渊冲师长西席（1921-2021）。许师长西席以英法双语译出《诗经》、汉魏六朝诗、唐诗、宋词、元曲和元明清诗，为中国古诗词走向天下做出了主要贡献，在海内和国际翻译界屡获大奖，包括2010年中国翻译协会的“翻译文化终生造诣奖”和2014年国际翻译界最高奖项之一“北极光”精彩文学翻译奖。许渊冲师长西席的中国古诗词法译作品被海内外多家出版社多次出版：1987年，外文出版社出版了《唐宋词选一百首》法译本；1999年，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中国古诗词三百首》（高下册）。其后，五洲传播出版社出版了《精选诗经与诗意画》、《精选唐诗与唐画》和《精选宋词与宋画》等三册译本。2009年，法国音乐与娱乐书本出版社将许师长西席的中国古诗词法译以精细的套装本出版，总题为《最伟大的中国古典诗》，内含《诗经选》、《唐诗选》和《宋词选》三册。2013年，海豚出版社出版了27卷本的《许渊冲文集》，个中第15卷为法文版《中国古诗词选》。
▲ 许渊冲《精选唐诗与唐画》。
▲ 许渊冲《最伟大的中国古典诗》。
许渊冲师长西席在中国古诗词的法文翻译上得到了卓越造诣，为中华精良传统文化在法国的传播做出了贡献，也为有志于从事中国古诗词的法文翻译、出版和传播事情的新一代人树立了模范和榜样。
撰文：蒋向艳，华东师范大学国际汉语文化学院副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