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查子(汉语拼音:shēng zhā zǐ),词牌名。别号“相和柳” “梅溪渡” “陌上郎” “遇仙楂” “愁风月”“绿罗裙” “楚云深” “梅和柳” “晴色入青山” 等。原唐教坊曲,后用为词调。有双调五体,字数有四十、四十一、四十二三种。正体双调,四十字。前后段各四句,两仄韵。代表作有五代牛希济《生查子·春山烟欲收》、北宋欧阳修《生查子·元夕》、晏几道《生查子·关山魂梦长》等。
《生查子·春山烟欲收》——五代· 牛希济
春山烟欲收,天澹星稀小。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
语已多,情未了,回顾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这首词的详细创作韶光不详。唐五代词在表现爱情这类题材时,多是写得浮靡被艳,辞彩华美。词人便是在这种文化背景下写下了这首词。
这首词的题旨,便是“春草碧色,春水渌波,送君南浦,伤如之可”(江淹《别赋》)之意,写情人伤别。不过,分离地点不在江滨,似在芳草连天的古道上。上片写别景,下片写别情,结句尤佳。
分别的序幕在清晨的景致中揭开:远处连绵起伏的春山上,白茫茫的雾气开始收退,依稀现出黑洞洞的如画剪影;东方渐明,露出鱼肚白色,寥落的几颗晨星也逐步黯淡下去。天很快就要大亮,一个美好的春日即将开始,然而无情的离去时候也逼近了。词以“欲收”、“淡”、“稀小”等含有动态的语词,写出天色由朦胧逐渐明朗的过程,暗示恋人抬望天色而逐渐收紧的心情。“春山”二句,在勾勒晨景中,挑明了时令、韶光、环境、恋人早起等内容,为伤别垫下了丰富的内涵和广阔的想象空间。
接下,文笔从天色落到人物身上:清晓的晨光下,女主人公脸上一串串伤别的泪珠不断地流落,西斜的残月,照亮她的面庞,映出一道道晶莹的泪痕,分外凄楚动人。一个脸部特写,以天边弯弯的残月衬托女子鹅月形的面庞,将人物也摄进了春晓画面。真是写景胜手。“别泪”二字,点醒题旨,与上片其他内容相结合,隐含他们从夜里室内话别对泣,直到天明路边难舍难分的内容。故俞陛云师长西席认为:“上首(片)言清晓欲别,次第写来,与《片玉词》之‘泪花落枕红棉冷’词格相似。”(《唐五代两宋词选释》)
下片由景入情。执手歧路,细细打发。别泪拭不干,别语嘱不尽,有情人送别,情深意长。“语已多,情未了。”纵说了千言万语,也难尽多少很多多少情意。月下花前的欢畅日子已成陈迹,此后是闺房孤灯、梧桐小雨,梦里相思,“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情未了”,情难了。
过片“将大家共有之情,和盘托出,是为长于言情。”(《栩庄漫记》)白描如口语,却高度概括,简约凝炼。韶光消散得那么快,分离的时候终于来临。征马长嘶、催上行程,泪眼朦胧,牵袂依依。女子狠着心肠转身欲别,溘然,“回顾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这里,词人借助芳草与罗裙同色的遐想,生动地表现了女子临别时的繁芜生理和眷恋感情。女子瞥见萋萋遮满古道伸向远方的芳草,想到行人将离开自己而跋涉天涯,又想到自己将苦苦地思念他,又转想到他对自己的思念,猝而又担心他会不会忘了自己。芳草与自己身上的绿罗裙颜色相同,女子由这一遐想生发开去:天涯处处有芳草,她希望行人睹芳草而记得绿罗裙(自己),行遍天涯,爱情永久不变。“怜芳草”即恋女子也。
南朝江总妻《赋庭草》云:“雨过草芊芊,连云锁南陌。门前君试看,是妾罗裙色。”咏裙、草同色。杜甫诗云:“野花留宝靥,蔓草见罗裙”,说睹景思人。这两句词化用古人诗句而翻进一层,把许多层的心情意思揉合进去,显得更为出色。从女子转身再追补的这句话中,读者可窥到女子内心深层的秘密。女子祈愿的是两情久长,远游他乡的男子永不变心。意不明说,又非说不可,于是蕴藉而婉转地指草指裙郑重打发了这么一句痴语。女子的情深如海,韧如蒲草,清闲言外不喻之中。结尾二句,通过遐想,将自然景致与心中感情奥妙地结合起来,寄兴幽远,形象光鲜。这种遐想,在古诗词中常见,如:见桃花而思人面,见春山而思眉黛,见彩云而思佳人,其好处在于能奥妙而形象地刻划出人物丰富而细腻的内心天下。
牛希济在五代词人中以“才思敏妙”(《十国春秋》)、“词笔清俊”、“尤善白描”(栩庄语)著称。此词蕴藉而深远,耐人咀嚼。
《生查子·元夕》——宋代· 欧阳修(一说朱淑真)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薄暮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湿 一作:满)
《词品》《词综》作朱淑真词,《续萱草唐诗余》作秦不雅观词,皆非,一样平常认为是欧阳修词作。或认为此词是宋仁宗景祐三年(1036)欧阳修怀念他的第二任妻子杨氏夫人所作。
这是首相思词,写去年与情人相会的甜蜜与今日不见情人的痛楚,明白如话,饶有韵味。词的上阕写“去年元夜”的事情,花市的灯像白天一样亮,不但是不雅观灯赏月的好时节,也给恋爱的青年男女以良好的机遇,在灯火阑珊处秘密相会。“月到柳梢头,人约薄暮后”二句言有尽而意无穷。柔情蜜意溢于言表。下阕写“今年元夜”的情景。“月与灯依旧”,虽然只举月与灯,实际应包括二三句的花和柳,是说闹市佳节良宵与去年一样,景物依旧。下一句“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表情极明显,一个“湿”字,将物是人非,旧情难续的感伤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首词与唐朝墨客崔护的名作《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东风”)有异曲同工之妙。词中描写了作者昔日一段缠绵悱恻、难以忘怀的爱情,抒发了旧日恋情破灭后的失落落感与孤独感。
此词既写出了情人的俏丽和当日相恋时的温馨甜蜜,又写出了今日伊人不见的怅惘和忧伤。写法上,它采取了去年与今年的比拟性手腕,使得今昔情景之间形成哀乐迥异的光鲜比拟,从而有效地表达了词人所欲吐露的爱情遭遇上的伤感、苦痛体验。这种文义并列的分片构造,形成回旋咏叹的重叠,读来一咏三叹,令人感慨。
世事难料,情难如愿。牵动人心的最是那凄怨、缠绵而又刻骨铭心的相思。谁未曾渴慕,谁未曾诚意追索,可无奈造化捉弄,阴差阳错,幸福的身影总是擦肩而过。旧时欢愉仍驻把稳中,而痴心期待的那个人,今生却不再来。无可奈何花落去,但那只似曾相识的燕子呢?那曾有的爱情真是无比难测吗?如果真的这样,那些两情相悦、缠绵悱恻的俏丽年光时间难道是在岁月中流走的吗?谁也未曾料到呵,错过了一季竟错过了生平。山盟虽在,佳人无音,这是若何的伤感遗憾,若何的裂心之痛!
古人如此,今人亦然。世间总有太多的伤感和遗憾。世事在变,沧海桑田。回眸寻望,前人都已不见,此地空余断肠人。滚滚尘凡,茫茫人海,佳人无处寻觅,便纵有柔情万种,更与何人说?
《生查子·关山魂梦长》——宋代· 晏几道(一说王不雅观,又说杜安世)
关山魂梦长,鱼雁音尘少。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鱼雁 一作:塞雁 ;音尘 一作:音书)
归梦碧纱窗,说与大家道。真个别离难,不似相逢好。(归梦 一作:归傍)
这首词当为词人流落外乡之时思念家人、渴望回归团圆的情境下创作的。其详细创作韶光不详。
这首词抒写相思怀远之情。上片怀旧。以“关山”总领词人怀归思亲之根由。词人以显贵公子远涉关山,突感孤单寂寞,魂牵梦系于家中亲人,欲归不得,遂怨关山太长;又不见亲人书信得以抚慰,遂怨替人通报书信的鱼雁太少。以痴语写真情,令人莞尔。“两鬓”二句写词人闷时对镜,见两鬓青青,正是青春华茂,遂觉阔别家乡实为虚耗青春,便突发感慨:“哎,可怜哟!
我这满头青丝,就要为相思变老喽!
”故作夸年夜,憨态可掬,情趣盎然,颇见脾气。
下片梦归,纯由想象生发。词人怀归情切,于是忽然“梦归碧纱窗”,与爱侣在碧纱窗之闺阁梦中相见,大感宽慰,遂向亲爱的人儿倾诉衷肠:“离去实在太难太苦,真不如相逢团圆好!
”这是词人亲自感想熏染的一句实话,也是向爱侣表达思慕的一句痴语:“可想去世你了!
”此又是词人至性痴情的真率发露。此词以简约的文辞抒写至痴真情,真实而亲切,于平淡中见韵味。
《生查子·独游雨岩》——宋代· 辛弃疾
溪边照影行,天在清溪底。天上有行云,人在行云里。
高歌谁和余,空谷清音起。非鬼亦非仙,一曲桃花水。
此词作于辛弃疾罢官之后闲居带湖期间,详细创作年份难以考证。辛弃疾在职期间积极张罗规复中原大计,遭到主和派的排斥、打击和嫉恨,被朝廷罢职闲居,在此期间创作此词以抒发胸中郁愤。
清人沈祥龙《论词随笔》说:“词贵藏于内……于言外有所感触。”蓦然读去,这首词意境幽美,静中有动的图画,配着富于形象的歌声与音乐,夷易普通、流畅自然的措辞,也令人惊叹不绝。但仔细咀嚼,就会创造:作者把酸楚的感触,藏在迷人的画面背后;把满心的苦闷,融于幽美的音律之中。题目中的“独”字,已经为全词规定了基调,透露出苦闷的气息。下面的内容,自然全都环绕“独”字展开,以是起拍第一句便是“溪边照影行”。这一画面里,只有一个倒映在水中的人影,点出了“独游”,而比“独游”更深刻,由于它渲染出一种凄凉的气氛。
在这特定的氛围里,那清清的溪水,蔚蓝的天空,飞舞的白云,这些美好的景物,也染上了悲惨生僻的色彩,成为词人表达孤独之感的衬景。“人在行云里”,不止是倒影交织的画面,也写出了词人不苟随世俗的决心和孤傲清高的品质,暗写了自己遭受打击的缘故原由。内心澎湃的激情和遭受压抑的苦闷,究竟是掩遮不住的,“高歌”正是词民气坎感情的流露和发泄。然而,并没有人能理解他,与他相和的,只是空谷里的溪水。
词人的“独”唱,同哗哗的水声,从声音方面渲染了悲惨忧伤的气氛。这种“高山流水少知音”的感慨,是二心坎苦闷的表现;而这种“曲高和寡”的情景,正是他收复中原的主见不能得到采纳的写照。那幽深寂静的山谷,那溪水漂浮的残花,不能不说带有象征意义。以是,这首词表面上是记游,描写水光山色,实际上处处贯注着词人愤激的感情,表现了词人遭受排挤、闲居家乡、有志难伸的苦闷和寂寞,也反响了他对时局的不满和对国事的关心。他热爱大自然的风光,又不忘怀于世事,正表现了词人退居期间的内心抵牾,解释他并没有因自然风光的幽美而陶醉、而颓废。
这首词通过记叙独游雨岩的情景,抒发了遭受打击、闲居乡里的苦闷,反响了作者内心的不平和对国事的系念。同时,这首词构思新颖,剪裁精妙。题为“独游雨岩”,作者就在“独”字上作文章,上片写“形”独,下片写“声”独。随即带出了雨岩的幽美景致,如清溪、蓝天、行云、山谷等。寓情于景,情景交融,意境清新自然而又沉郁,景愈美,愈可反衬出词人的不平与愤懑。措辞普通流畅,以虚写实,虚实结合,高度集中。所有这些都显示出了这首词的高度艺术性。王国维《人间词话》称:“幼安之佳处,在有脾气,有境界。”于此可见。
清代乾嘉期间岭南的著名墨客和画家黎简,有诗云:“七十二峰倒江水,俯见峰尖插天底;一舟天上棹海松,回合三万寒虬龙。”其构思与辛词同,可见辛词影响之远。
《生查子·月牙曲如眉》——五代· 牛希济
月牙曲如眉,未有团圞(luán)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终日劈桃穰,仁在心儿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五代后期,词人遭战乱流落到蜀国,为了表达对纯朴爱情的热切追求,写下了这首词。
上阕以“传情入景”之笔,抒发男女间的相思之苦。作者借“移情”笔法,授予视野中的客不雅观景象以强烈的主不雅观情绪,使天边月牙、枝上红豆都染上别离相思的情愫。“月牙曲如眉,未有团圞意”,明为写月,实则喻人,作者以眉比月,正暗示出相思人儿因不见团圆而双眉紧蹙,忧郁不欢的愁苦之态。“红豆”本是相思的信物,但在离人的眼里却是贮满了忧伤,令人见之落泪。一弯月牙,数枝红豆,词人撷取传统的寄寓人间悲欢离合、别离思念之情的两种意象,正表达出对爱人的无限深情和思之不得的痛切缺憾。
就内容而言,下阕为上阕之顺延;就感情的“走向”而言,二者又有着奇妙的差异。如果说上阕中写相思还只是借助于意象的寄托,情绪的附着还比较虚幻,词中的感情基调也是一种充满残缺感的低沉.那么下阕中的情绪就相对地落到了实处,词中流露着的、是充满希冀的向上的基凋。“终日劈桃穰,仁儿在心里”,一语双关,看似百无聊赖的行为,正寄托着主人公对心上人丝丝缕缕的情爱和日复一日的期盼。“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更表明对爱情的充满信心,只管花阡两朵,一“墙”相隔,但相爱的人儿终将冲破阻碍,喜结连理。整首词写得情致深长,淋漓沉至。
这首词在艺术上的一个显著特色,便是极其自然地利用了南北朝民歌中的吴歌“子夜体”,以下句释上句,托物抒怀,论词家评曰:“妍词妙喻,深得六朝短歌遗意。五代词中希见之品。”
《生查子·重叶梅》——宋代· 辛弃疾
百花头上开,冰雪寒中见。霜月定相知,先识东风面。
主人情意深,不管江妃怨。折我最繁枝,还许冰壶荐。
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辛弃疾在青年期间满怀报国年夜志,然而南宋朝廷的所作所为,使他大失落所望。辛弃疾曾向朝廷上《美芹十论》、《九议》等奏章,主力抗金,反而受到当权者的猜疑。辛弃疾看到了在寒风中盛开的重叶梅时,于是写下了这首词。
这是一首咏重叶梅的咏物词。
"百花头上开,冰雪寒中见",这两句生动地刻画了梅花在百花凋零的冬季独自盛开,展现出其坚韧不屈的精神和高洁的气质。"霜月定相知,先识东风面",进一步赞颂了梅花与霜月的默契,暗示它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主人情意深,不管江妃怨",这里的"主人"可能暗指欣赏梅花的人,表达了对梅花深深的喜好和理解,纵然有人质疑或不解,也无损其代价。"折我最繁枝,还许冰壶荐",墨客要求将最繁茂的梅枝折下,不仅是由于喜好,更想以冰清玉洁的姿态供奉,授予梅花崇高的地位。
整体来看,这首词通过梅花的形象,寄寓了词人对高尚品质的追求和对美好事物的器重,同时也流露出词人面对困境时的坚韧和乐不雅观。
重叶梅在百花开放之前开放,在寒风凛冽中独自绽放,表现出重叶梅的不惧风雪;主人对重叶梅的情深意重,从把最好的重叶梅折下来供朋侪欣赏,更加表现出主人对重叶梅的喜好。
《生查子·惆怅彩云飞》——清代· 纳兰性德
惆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
总是别时情,那待分明语。判得最长宵,数尽厌厌雨。
卢氏的去世,彻底打碎了纳兰的生活,这个多情种,把卢氏病逝的任务归到自己身上,长期处于无法自拔的自责中,陷入一种难以解脱的痛楚。也正是因此,他的词风大转,写下了无数叫人肝肠寸断、万古伤怀的悼亡之词。这一首《生查子》,写于卢氏去世之后,是天上人间的差别。
王同维在《人间词话》中曾提到“愁”的三种境界:第一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写这种词的多数是不更事的少年,受到少许委曲,便以为受到世间莫大的愁苦,终日悲悲戚戚,郁郁寡欢第二种则是“欲说还休”,至此重境界的人,大都亲历过大喜大悲。可是一旦有人问起,又每每说不出个以是然来一而第i种便是“超然”的境界,大家此境,则虽悲极不能生乐,却也能生出一份坦然,一份对生命的体谅和认可,尔后方能超然于生命。
纳兰这一句.便已经符合了这第三种“超然”的境界,而这一种境界,一定是所愁之事长存于心,而经由了前两个阶段的折磨,终极达到了一种“超然”,而这种“超然”,却也一定是一种极大的悲哀。纳兰此处所用的倒提之笔,令民气头为之一痛。
通篇而看,在构造上也模糊有着起承转合之意,《生查子》这个词牌毕竟是出于五律之中,然而纳兰这首并不明显。末了一句算是点睛之笔。从彩云飞逝而到空倚合欢树,又写到了更阑难眠,独自昕雨。在结尾的时候纳兰并未用一些凄婉非常的笔墨来抒写自己的痛,而是要去“数尽厌厌雨”来消磨这样的寂寞的夜晚,可他究竟数的是雨,还是要去数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呢?想来该是后者多一些,词人最喜好在结尾处带入自己伤痛的情怀,所谓“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只管他不肯承认自己的悲哀,但人的悲哀是无法用言语来掩饰笼罩住的。
纳兰这首词,写尽了一份自己长久不变的思念,没有华美的辞藻,只有他自己的一颗难以释怀的心。
《生查子·金鞭美少年》——宋代· 晏几道
金鞭美少年,去跃青骢马。牵系玉楼人,绣被春寒夜。
未归来,寒食梨花谢。无处说相思,背面秋千下。
这首词在写别离相思同时,十分范例地表现了晏几道对自己从前生活和地位的良好觉得。“金鞭美少年,去跃青骢马”,是词人为从前的自己在做自画像。
"金鞭美少年"形象生动,展现出主人公的漂亮洒脱;"去跃青骢马"则描述了他骑马出游的轻盈身姿。"牵系玉楼人"暗示了他对远方女子的思念,"绣被春寒夜"则渲染出春夜的寂静与寒冷,陪衬出主人公内心的孤寂和对爱人的顾虑。
"未归来,寒食梨花谢"两句,通过寒食节梨花凋零的景象,寓言了韶光的流逝和期待的落空。末了,"无处说相思,背面秋千下"表达了主人公无法向人倾诉相思之情,只能独清闲秋千背后默默承受的苦涩。整体上,这首词以细腻的情绪描述和象征性的意象,展现了主人公深奥深厚的相思之情。
全词由别离写到别后。由行者写到居者.由描述而暗示心灵,层层递进,摹写出主人公函静细腻而内向的性情,展现出少年思妇繁芜、沉重而敏感的心态,笔致颇为灵秀。
《生查子·三尺龙泉剑》——未知· 佚名
三尺龙泉剑,匣里无人见。一张落雁弓,百支金花箭。
为国竭忠贞,苦衷曾征战。先望立功勋,后见君王面。
戍边将军腰缠三尺龙泉宝剑,吹毛断发,寒光闪闪。只是平日里,它悄悄地斜卧金鞘之中,很少有人识得其庐山真面孔。他身上佩戴的那张良弓,射雁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随身携带的百只神箭,箭羽迸发似金华,耀人眼目。他曾在出生入去世的前哨冲杀征战,曾为保家卫国戍边守土竭效忠贞。他立志不断地建功立业,期望有一天能够得到君王的召见,扬名天下,威震八方。
《生查子·三尺龙泉剑》是一首赞颂爱国将军之词。上片通过爱国将军佩备的剑和弓来塑造将军的形象。龙泉宝剑三尺长,剑匣里面暗收藏,一张良弓射落雁,百只箭镞闪金光。妙在不直接描述将军魁梧的身材,而是通过这罕见的宝剑良马,使读者感想熏染到将军的威武和轶群身手。下片着重写将军的精神风貌,揭示其内心活动。他为国竭效忠心,出生入死,千辛万苦,他渴望建功立业,博得君王赏赐。至此,一个脾气略显张狂,但朴实率真、憨直率朗、英武过人的将军形象跃然纸上,光彩照人。
《生查子·三尺龙泉剑》措辞浅近明白,词风朴实自然。字里行间,洋溢着一种爱国主义的乐不雅观情调,抒发了爱国将军哀求为国建功的豪杰之气。
《生查子·独游西岩》——宋代· 辛弃疾
青山招不来,偃蹇谁怜汝?岁晚太寒生,唤我溪边住。
山头明月来,本在天高处。夜夜入青溪,听读《离骚》去。
宋孝宗淳熙八年(公元1181)冬天,辛弃疾被诬陷罢官,此后他长期闲居在信州上饶城北带湖边上、西岩是上饶城南风景幽美的地方。这首《生查子》便是辛弃疾闲居游西岩而作。
该词上片借山来自写,又能将山品与人品相融。下片借月来自写,也有与上片近似的曲笔和丰富情味。
词人巧借明月、青山来表达自己隐居城北带湖期间孤寂、郁愤的情绪。该词写景如生,抒怀蕴藉弯曲,可称词中妙品。
这首词是词人词作中修辞手腕利用得最密的作品,如拟人、双关、悬念、暗示等等。而它们也使此词在艺术表达效果上超凡人妙,在情绪风味上厚重而蕴藉。
《生查子·情景》——宋代· 姚宽
郎如陌上尘,妾似堤边絮。相见两悠扬,踪迹无寻处。
酒面扑东风,泪眼零秋雨。过了离去时,还解相思否?
这首词题为“情景”,很可能是作者亲眼见景见情,触动了灵感,于是创作了这一首词。词中的主人公为女性,大概是歌妓一类。
这是一首闺词。全词以女主人的口气道出,不作雕饰,自然流畅,一气呵成。
这首词由八句组成,个中有六句利用了比喻。首句“郎如陌上尘”,次句“妾似堤边絮”,并非各以一物为喻,而是互文见意,言妾亦如陌上尘,郎亦如堤边絮。尘与絮悠扬飘荡,无辙可循。尘与尘相遇,絮与絮相逢,聚乃有时,散亦无法觅其踪迹。把两个人遇合办法的特点,通过尘与絮的“相见两悠扬,踪迹无寻处”表示出来,喻义明确,词篇的表现力因此加强,引人入胜。
在构造安排上,该词表现为一个严密的有机体,段落层次十分清晰、显著。词篇写别时情景,自然以描写告别场面的“酒面扑东风,泪眼零秋雨”两句为中央,上半阕为别时的感慨,末二句设想别后的情事,篇幅虽不长,却容下了别情离绪的各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