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徐骏
莫道萤光小,
犹怀照夜心。
清风不识字,
何故乱翻书。
在公司食堂阁下的城市书房看书,看到精神漾燃的绿萝在书架上向下探头准备负责学习的样子,不由得想到这首诗,相信许多人都听说过两句诗“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可有谁知道知道这10个字曾经让诗歌的作者葬送了性命,堪称“送命诗”。你知道这首诗歌的作者是谁吗?
他叫徐骏。
徐骏,字冠卿,江苏昆隐士。徐骏出身昆山名门世家。舅爷是清初大儒顾炎武;父亲徐乾学考中过探花,官至左都御史、刑部尚书;二叔徐秉义也是探花出身,官至吏部侍郎;三叔徐元文考中过状元,官至文华殿大学士兼翰林院掌院学士。
徐骏从小就聪慧过人,师从昆山当地的名师周云陔。周云陔对学生哀求非常严格,让徐骏心生恨意。有一年,徐骏考中举人后,进京参加礼部举行的会试。周云陔陪同前往。可是,他们走在半道上时,徐骏以巴豆煮汤,将老师毒去世。京城的人听说这事后,给徐骏取了一个外号,叫“药师佛”。
由于父亲、叔叔都在朝廷做官,徐骏毒去世了老师,也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只是耽搁了几年会试。1713年,徐骏等风声平息后,再次赴京参加会试,一举考中进士,授任翰林院庶良士。
1730年,徐骏在一篇奏折里,把“陛下”的“陛”字错写成“狴”字,惹恼了雍正天子。雍正天子当即将徐骏拔除职务,随后又进行抄家。这一抄家,就抄出了大问题:徐骏是一个文化人,能诗善文,平时写了大量诗歌,编辑成一本诗集。办案职员重点检讨这本诗集,创造里面有许多违禁的诗歌。本文开头提到的两句诗“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即在个中。
这两句诗出自诗歌《无题》,全文是:“莫道萤光小,犹怀照夜心。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这本是徐骏在夜深人静时随口而吟的一首应景之作,调侃风吹书翻的场景。办案职员却认为徐骏是在讽刺清朝统治者没有文化,还要偏偏装出有文化的样子。
此外,办案职员在徐骏诗集里创造“明月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两句诗。这本是一首送别诗。当时,徐骏在京城遇见了一位朋友。他们在月下畅饮一番后,朋友送他回去了。徐骏看到月朗风清的场景,诗意大发,写出了“明月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两句诗,表达出朋友之间的深情厚谊。办案职员认为,这里的“明月有情”“清风无意”,是在怀念明朝,讥讽清朝,实属“大逆不道”。
经由审讯后,办案职员形成了报告:“刑部等衙门议奏,原任庶良士徐骏,狂诞用心,悖戾成性,于诗文稿内,造为讥讪悖乱之言,应照大逆不敬拟斩立决,将文稿尽行烧毁。”雍正天子批准了这份报告,于是徐骏被处斩,丢了性命。他留下的诗集文稿,全部被烧毁。
此后,人们将“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说成为“送命诗”。
那么,雍正天子为什么会捉住徐骏的几首诗歌不放,将他予以严厉惩罚呢?这倒不是说,雍正天子与徐骏有什么私人恩怨。实际上,雍正天子只不过是想通过办理此案,来转移皇族内部抵牾。
还是民间,都流传着雍正天子“得位不正”的说法,乃至还演化成“康熙天子本来要传位十四皇子,结果让雍正天子偷偷改成‘传位于四皇子’” 这样的神奇故事,让雍正天子大光其火。
另一方面,雍正天子对与自己争夺天子位置的一帮政敌,包括康熙天子的皇三子胤祉、皇八子胤禩、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等人进行严厉打击,革爵圈禁。有多皇子乃至被圈禁至去世。雍正天子如此残酷地对待自己的兄弟,在朝廷内外引发了极大的非议,导致皇室内部关系涌现了巨大的分裂。
雍正天子为了缓解压力,转移抵牾,采纳了一些方法。严厉打击“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一案,也包含在内。雍正天子通过办理此案来给朝野内外一个新的发泄口,皇族内部成员能够“调转枪口,同等对外”,一定程度上凝聚了民气,缓和了内部抵牾。
韶光无语,却会抹平所有的伤口。随着韶光的流逝,雍正天子那些对待兄弟的做法,逐渐被大家淡忘。倒是人们在翻检史籍时,偶尔会从尘封的往事里翻出“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一案,记住徐骏这个“晦气蛋”的名字。
借用一句话,韶光无语,却会抹平所有的伤口,看着绿萝在饱含诗书的环境中野蛮成长四下张望,它又想表达什么意思呢?伤口被韶光抹平了吗?大家又淡忘了什么事吗?
城市的书房,
在寂寞中成长
叶青藤也长
韶光无语
四下漫延
探求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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