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9昼夜开始下雨,直下到第二天下午晚些时候。雨不大,很文明,淅淅沥沥。我住城郊,见收割稻子后的田已经蓄上了水,看来雨是浸饱了干裂的泥土了。气温一下子降了十多度,连续数月近40度高温终于结束了。巴蜀大地这样持久的高温在历史上是罕见的。
景象风凉了,便想读书,温习一下《诗经》吧。从书架上抽出,一看,此书是1981年8月在今达县地区(今达州市)新华书店买的,齐鲁书社出版,至今已经有整整33年了。大32开,在当时算豪华版了。书还保存无缺,用牛皮纸包护着,书脊上的牛皮纸已磨破坏,我用透通亮胶给予粘补。
当年读《诗经》是下了功夫的,书里到处都留下了痕迹,注某个词汇的意思或标生僻字的音。有些名篇的句子,至今尚能背诵。
重读《诗经》想起孔子,该当感谢孔子 ,如果没有孔子的抢救整理,战国往后的人怕是难以读到《诗经》,今人当然更没有这个福分。
孔子对《诗经》里的诗研究很深,揭橥了很多感言,如:“诗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曰:思天真”“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不学诗,无以言”“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不雅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里面讲到的审都雅念,在本日依然是主要的审美原则。“天真”便是典雅中正,可以登大雅之堂,即所谓“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以是,这条审美原则不仅限于诗歌,也是统统艺术作品的审美标尺。只有让典雅中正的艺术居于主体、主流地位,这方是艺术发展的精确方向,低俗、庸俗的比例太大了,就会勾引人们产生邪念,末了走进邪路。
孔子汇编《诗经》时有没有选择,即后人所谓“删诗”。司马迁、郑玄等至唐代的学人认为孔子从3000多首诗里选出了305首。可是宋代以来,朱熹等学人提出异议,认为孔子没有“删诗”,不过大略将原来既定的300余篇大略搜集起来而已。特殊是当代和当代一些学人,乐于否定传统,贬低孔子,盲目认同宋代以来说孔子没有“删诗”的不雅观点。须知,朱熹是一个看低孔子中庸思想的人,没有孔孟阳刚之气的人,他的每一个不雅观点不一定都精确。
说孔子没有“删诗”的铁证是孔子孩童时期时就有“诗三百”的说法,孔子汇编诗歌时依然有“诗三百”的说法。认为孔子不过把这流传的三百首诗搜集在一起,不过正一正乐,以便传唱罢了。
我看这不算铁证,事多有巧合,如果孔子以三百篇定量,而在内容上进行部分新的调度,新的选择,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再说,证据应服从道理。就道理而言,孔子汇编的几部经典是严明的,是有选择性的,不会大略草草将流传的三百篇搜集在一起印制出版就行了。因而,说孔子没有“删诗”违背了道理逻辑。而违背道理逻辑的话语或记载是靠不住的。
窃以为,司马迁创作《史记》很严谨,郑玄是大学者,况他们离孔子时期不过数百年韶光,看近易明,不雅观远易昏,对此事的理解该当比后人更加清晰。以是,我认同司马迁和郑玄等人的不雅观点,孔子对《诗经》的汇编是有选择性的。
(写于2024年10月3日,居开江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