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山脚下,一所新建的学校里,我遇见了攀登途中次第涌现的风景,遇见了一群可爱的人,也遇见了重逢甲骨文的古诗词。
擦亮一颗星
学生小文在家长眼里“无药可救”,他上课时不是吃零食便是撕废纸。我想,有没有一个办法既能约束小文的教室行为,又能引发他的内在学习动力呢?那时,我们正在学习古诗《所见》和甲骨文“牛”字,学生或深情朗诵,或低声吟咏,或模拟创作。是不是可以让小文创作一幅甲骨文字画?想到这里,我溘然来了灵感。
一张白纸交到小文手上,再交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幅画,画面美得出乎猜想:两只大大的牛角,一条小小的鞭子,这是我见过最简洁、最生动的《所见》。那一刻我激动不已:大概在小文的眼中,所有的汉字和数字都会变成蜘蛛,爬到桌上、肩上;大概他的脑海里装着天马行空的丰富天下,只是暂时没有找到解脱羁绊的光源。
我和学生一起通过认识“汉字小时候”,理解先民最古老的表达办法,探寻汉字的“前世今生”。学到甲骨文“月”的时候,学生朗读“可怜玄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讲到甲骨文“日”的时候,学生诵读“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学习甲骨文“天”的时候,学生朗读“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小文的眼睛一点点有了光。
甲骨文彷佛特殊能够引发小文创作的兴趣,大概由于甲骨文本来便是一幅幅绘画,形象且生动。碰着熟习的主题,比如,关于身体、动物、自然的甲骨文,小文更是兴趣盎然,上课吃零食、撕废纸的行为也少了许多。小文总是一直地画啊画啊,两个月后竟然还根据象形字卡猜出了152个甲骨文!
大家的赞许让小文充满动力。有一天,小文交上来一大本甲骨文古诗——我不知道小文创作这本“巨著”用了多永劫光,耗费了多少脑细胞,修正了多少次——但我相信在创作的过程中,小文一定创造了自己的上风,引发了自己的潜能。
我有无数个情由期待,小文一定可以奔赴自己的星辰大海。
点亮一间屋
有一天,我听了一节中年级的阅读课《荷花》,这是一个教室实录的片段——
西席:读着“蜻蜓飞过来,见告我凌晨翱翔的快乐”,你想到了什么?
学生:我想到了“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西席:读着“小鱼在脚下贱过,见告我昨夜做的好梦”,你又想到了哪首诗?
学生:我想到了《江南》。
西席轻轻一点课件翻页笔,大屏幕上涌现了甲骨文版的《江南》,搭配上“鱼戏莲叶”的中国水墨画,怎一个美字了得!
伴着美妙的音乐,纯洁的童声也响了起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真是天籁之音。
这是一节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常课”,但是却点亮了一间教室。听着学生脱口而出的古诗词,看着屏幕上千姿百态的甲骨文,我仿佛看到在古老笔墨、古典诗词的涵养下,学生像小树苗一样,以发达的姿态抽枝、拔节,逐渐枝繁叶茂起来。
当甲骨文与古诗词结合起来,当画面与朗读结合起来,这穿越时空的碰撞也让古诗词变得立体、让甲骨文变得鲜活灵动。这里通报的不仅是古诗词的措辞美和韵律美,还有许多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文化基因。
照亮一段路
“我的家乡在海边,这里没有名山大川,没有繁华残酷,没有奇珍奇宝,可我很爱它——由于它有‘绿树村落边合’的朴实,有‘泉眼无声惜细流’的宁静;它珍藏着我‘忙趁东风放纸鸢’的童年,珍藏着爷爷‘汗滴禾下土’的辛劳……”
翻开周末随笔,一个学生字里行间对古诗词的奥妙利用让我惊喜不已。抬眼看看黑板——每周都在更新含有甲骨文的古诗词,这些古老的笔墨仿佛在向我眨着眼睛。
原来,只要循着学天生长的方向,就会遇见旅程中的美好,就会感想熏染旅程中的光明。所有的付出都值得守望——每周不雅观看视频《“字”从遇见你》,每周背诵两首古诗(至少学习一个甲骨文),每学期开展一次非常有仪式感的“古诗考级”活动……这些都为学生的“诗意童年”涂上了一层温暖的底色。
读着学生的随笔,我想起孔子曾说“不学诗,无以言”。诗歌可以丰富学生的想象,启迪学生的心智;甲骨文则以别样的打开办法,让诗歌更有一番滋味。由于甲骨文与古诗词的相遇,学生的校园生活更加妖冶,一诗一字早已在学生心里播下种子。
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学生心里种子萌芽的声音,听到了生命拔节成长的声音。
(作者单位系山东省威海市文登区峰山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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