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事情后,我总是费力的码字,人生中间的四十年,我便是个码字工。把那一两千字翻来倒去的折腾,排列组合动身布、文件和材料,至于有多少那没有计数的,只能说是很多。我对那些汉字倾注了心血,那些汉字也养活了我的生命,而且也丰富了我的精神生活。虽然每个人一辈子多多少少都离不开汉字,但我可能是与汉字联系更紧密的一个人。
到了老年后,我却是朗声的念字。退休了,呆在家里是没事找事。看书看到精彩处,不由的就念出来了。念着念着就惦记得好听一些,也就随着人家朗读。我是朗读给自己听,也是朗读给天地听。也别说,这出声念书次数多了,也就成了习气。反正听说朗读有利于康健,我就一取二得了。后来就把念的字发在朋友圈,里手评价是乡音重,节奏平,情绪淡,险些一无是处。我不顾脸羞,反正别人看不见我的脸,我坚持每天发朋友圈,为的便是逼自己一把。
大半辈子与汉字打交道多了,看着那些汉字奇妙变换,在不同的手里,可以生出不同的句子和文章。听着那些发出的悦耳动听朗诵,不仅是声音好听,更由于是那些汉字组成的幽美句段。看着那些方块汉字,彷佛就能嗅见浓郁的墨喷鼻香,犹如花喷鼻香一样平常沁人心脾。我对汉字情有独钟,忠贞不二,相依相恋,白头偕老。
汉字如同一块块方砖,排在满满的一页纸上,就像砌的一壁墙,撑起田舍小院,也撑起摩天算夜楼。汉字好似一扇扇窗户,透出政治家的远大目光,也透出情侣们的纯洁挚爱。汉字也如一方方稻田,千顷万亩收成的除了稻粒,也收成这人生的美好景象。假设没有汉字,我们大概还处在懵懂野蛮的古代,如果没有汉字国家可能早已四分五裂,如果没有汉字历史文化只能留在头脑的影象里,如果没有汉字-----,实在根本就没有这些如果。
虽然我一辈子与汉字打交道,但是,我能认得和能会写的,实在没有多少字。不要说康熙字典那四万多字,更别说中华辞海的八万多字了。便是新华字典的一万字,三分之一我就根本没见过面,象天外来字一样,更别说认识了。三分之一我似曾相识,看着有点面熟,但又不知道姓甚名谁,指张呼李是常有的事。剩下的三分之一,有的我认识,可是没用过,真正熟习又常打交道的也便是那一二千个字。这一二千字如散兵游将一样,统领起来也不随意马虎。
汉字要认识不随意马虎,写起来更难,这不仅中国人这么说,全天下人都这么说,尤其是外国人提起汉字最头疼。我是从上学那时就开始写字,可能是我的手笨,或者是悟性差,学写字就很慢,总是遗鞋掉帽子,样子又丢脸。只管后来还总是想打扮打扮,搽脂涂粉,但还是那老样子。这一辈子提及来用铅笔、油笔、钢笔、羊毫、排笔写的字不少,少说也有几麻袋。我写过教材作业,写过板报,写过标语,也可能没有从师的缘故原由吧,写的字没章法、没样子,几十年没有啥变革。当我正为我写的字拿不到人前而苦恼时,电脑和手机补救了我。自从学会打字,谁再也看不到我的不好看的字了。不过几十年写字习气了,有时还真手痒痒,没事了拿起笔乱写一起。
能认识字算有小用,能写好字算是中用,能把字排列组合出高水平的诗词文章,那才是算大用。能认识字的人很多,能写好字的人也不少,能把写出诗词文章的那就很少了。记得有一位师长西席讽刺学生,你作文里的字都是精确的字,便是这些精确字,排列组合不得当。
写文章,有时候多一个字或者几个字,就影响了文章的容颜和气质。就像一个妇人一样,你以为她不好看,但也很难说怎么就不好看了,实在有时候便是身上有了一些多余的东西,影响了都雅。有时候另一个妇人你看了还是不好看,以为总缺陷什么,实在也便是须要一点点首饰装饰一下。写一篇几百字的文章,胸中得有几千字来调配,哪一个字放的不得当,都会让自己很丢脸。
当我与汉字为伴的几十年后,现在涌现了许多洋文洋字,什么wto、GDP、moc、AI、apr等等,扼守了我们的汉字,瞥见那些洋字,总以为像瞥见洋人一样,都是一个面孔,很难分辨出来。我也是对洋字念不出来,随着人家念总是舌根子很硬,念出来别人也听得似是而非,索性见了洋字就武断闭嘴。
我们的汉字有老字和新字之分,老字虽笔画繁,那如图画一样让人以为好看。新字虽没有那么好看,但写起来却比较方便。我喜好看繁体字,也喜好简体字。方块汉字是我的魂,离了汉字我便是行尸走肉;方块汉字便是我的骨,是那些方块汉字让我挺胸昂首地走在人间;方块汉字便是我的脸,从说的和写的就知道一个人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