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园诗话开篇第一卷,讲了几个故事很故意思。
大致是说纵然英雄人物,在其还没有扬名立万的时候,说话干事看上去都是胸无大志的样子。
但是建功立业往后,说话干事的风格和蔼派就完备不同。

小岳岳、大衣哥成名以前便是通俗俗通的农人子弟,本日虽然依旧淳厚,但是见了世面往后,台风与谈吐也不可同日而语。

袁枚说,实在作诗也是如此........

一、英雄未遇时 都无大志

随园诗话第一卷开篇讲逆袭 袁枚说其实作诗也是如斯

古英雄未遇时,都无大志,非止邓禹希文学、马武望督邮也。
晋文公有妻有马,不肯去齐。
光武贫时,与李通讼逋租于严尤。
尤奇而目之。
光武归谓李通曰:“严公宁目君耶?”窥其意,以得严君一盼为荣。
韩蕲王为小卒时,相士言其日后封王。
韩大怒,以为侮己,奋拳殴之。
都是一样平常见地。
《随园诗话·卷一》

袁枚说古代的英雄没有发展以前,看上去都象没有出息的样子。
光武帝刘秀云台二十八将第一位是邓禹,他年轻时在长安学习, 以为作个“文学”就可以了(汉代有“文学掾”,或称“文学史”,为后世教官所由来。
汉武帝为选拔人才设“贤良文学”科目,被举荐者便叫“贤良文学”)。
刘秀的另一个部下马武空想是做一名小小的督邮。
晋文公当年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肯离开齐国,被部下连哄带骗绑架走,才实现了复国大业。

刘秀本人当年也没啥出息,他和李通因欠租去严尤那里打官司,由于被严尤多看了几眼而得意。
宋朝的抗金大将韩世忠与岳飞、张俊、刘光世合称\"大众复兴四将\"大众,年轻时把算命师长西席好一顿暴揍,缘故原由是算命的说他将来要封王,出身于普通农人家庭的韩世忠认为故意讽刺他。

二、 看来四十犹如此 斜阳满树武乡祠 逆袭的墨客

鄂西林相公《辛丑元日》云:“揽镜人将老,开门草未生。
”《咏怀》云:“看来四十犹如此,便到百年已可知。
”皆作郎中时诗也。
玩其词,若不料此后之出将入相者。
及其为七省经略,《在金中丞席上》云:“问心都是酬恩客,屈指谁为济世才?”《登甲秀楼》绝句云:“炊烟卓午散轻丝,十万人家饭熟时。
问讯何年招济火,斜阳满树武乡祠。
”居然以武侯自命,皆与未得志时气候迥异。
《随园诗话·卷一》

鄂西林相公是指清朝康熙至乾隆期间的大臣鄂尔泰,鄂尔泰(1677年-1745年),字毅庵。
他是西林觉罗氏,著有《西林遗稿》,以是被袁枚称之为鄂西林相公。
鄂尔泰作郎中时诗里有这么几句:

《辛丑元日》云:“揽镜人将老,开门草未生。

《咏怀》云:“看来四十犹如此,便到百年已可知。
”《随园诗话·卷一》

鄂尔泰二十岁中举,但是四十多岁的时候还沉于下僚,在诗中可以看出其郁郁不乐的失落落感。
他自己切切想不到会有出将入相的一天。

1722年,康熙帝在北郊畅春园病逝,雍正继续皇位,此时的鄂尔泰已经45岁了。
从雍正三年(1725年)开始,鄂尔泰青云直上,先后担当广西巡抚、云贵总督, 雍正帝驾崩后,鄂尔泰与张廷玉等同受遗命辅政,位极人臣。
1745年病逝时竟然配享太庙,入祀京师贤良祠。

在鄂尔泰“为七省经略”时,曾经作诗《在金中丞席上》:“问心都是酬恩客,屈指谁为济世才?”已经气度不同,敢于说大家都是受到恩情的人,但是有几个配得上济世之才呢?在七言绝句《登甲秀楼》中,更是把自己比作诸葛亮了:

炊烟卓午散轻丝,十万人家饭熟时。
问讯何年招济火,斜阳满树武乡祠。
《随园诗话·卷一》

甲秀楼在贵州省贵阳市城南的南明河上,听说雍正四年(公元1726年),云贵总督鄂乐泰弹压古州(今榕江)苗民叛逆,收聚兵器铸铁柱立于甲秀楼前。
济火是彝族的传奇人物,听说帮忙诸葛亮平孟获有功,鄂尔泰用“招济火”的典故,并用“武乡祠”这一意象,明显把自己当作鞠躬尽瘁的诸葛孔明了。

这时候离“看来四十犹如此”仅仅过了几年而已。
袁枚评价其“居然以武侯自命,皆与未得志时气候迥异。
”讽刺他有点小人得志、穷汉乍富的意思。

三、张桐城相公 诗皆一格

张桐城相通则自翰林至作首相,诗皆一格。
最清妙者:“柳阴春水曲,花外暮山多。
”“叶底花开人不见,一双蝴蝶已先知。
”“临水种花知故意,一枝化作两枝看。
”《扈跸》云:“谁怜七十龙钟叟,骑马踏冰星满天?”《和皇上〈鹞子》》云:“九霄日近增华色,四野风多仗宝绳。
”押“绳”字韵,寄托遥深。
《随园诗话·卷一》

张桐城相公是指张廷玉或者他的父亲张英(1637-1708年),张英字敦复,又字梦敦,活了72岁,张廷玉活了84岁张家是安徽省桐城人 。
据记载张廷玉与鄂尔泰共事十余年,\"大众每每竟日不交一语\公众,鄂尔泰有过失落,张廷玉必微语讥讽,使鄂尔泰无地自容。
袁枚此处该当是拿这两个人比拟,因此张桐城相公是指张廷玉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能查到文章中的几首诗,就不用猜来猜去了。

袁枚称颂张廷玉,从翰林做到首相(父子两个都做过翰林和首相),诗风保持一个格调,宠辱不惊,不受政治地位高低的影响。
袁枚认为其诗中最清妙的有:

柳阴春水曲,花外暮山多。
”“叶底花开人不见,一双蝴蝶已先知。
”“临水种花知故意,一枝化作两枝看。
”《随园诗话·卷一》

袁列举例的其余两首是应制诗,《扈跸》云:“谁怜七十龙钟叟,骑马踏冰星满天?”七十岁了,还有幸随侍天子出行是一种光荣。

《和皇上〈鹞子》》云:“九霄日近增华色,四野风多仗宝绳。
“风再多,鹞子飞得再高,也离不开一根宝绳管理。
在天子身边写诗,当然少不了奉承,皇权便是那根宝绳,鹞子便是建功立业的臣子。
因此袁枚说此诗寄托遥深。

结束语

袁枚随园诗话开篇说了人在不同期间、不同身份、不同地位时的行为和认识。
袁枚作为一个墨客,字里行间透露出对付有张廷玉的”诗皆一格“的褒扬,对付鄂尔泰”与未得志时气候迥异“用了”居然以武侯自命“来表现。

康乾之时的汉人与满人常有抵牾,甚至明争暗斗、互不尊服,袁枚似有春秋笔法之嫌。
不过他对付刘秀、韩世忠、晋文公等人也没有留面子。

张廷玉的父亲听说还写过这么一首诗:

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公众

是不是很熟习? 有父如此,其诗风可见来处。

@老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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