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梦江南·兰烬落》
兰烬落,屏上暗红蕉。
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
人语驿边桥。
这首词从室内屏风上的人工画面写到室外江南水乡真实的自然图景,由绘色(红蕉、黄梅)到绘声(吹笛、人语、夜雨萧萧),亦即从视觉到听觉,构思新奇,意境清幽,动静兼备。
全篇通过阐述一个柔柔恬美的梦境,描述了江南初夏迷人的景致,亲切温和,意蕴无尽。
词人先写旅邸的夜景,然后转入梦境,通过对梦中江南暮春夜景绘声绘色的描写,把自己的感情全部隐蔽到详细的景物背后,诗情含而不露,情景交融。落笔之处,尽显词人对故乡的深邃深挚怀念之情。
兰烬落,屏上暗红蕉。这两句写夜深人静,室内阴暗,灯花已经残落,画屏上鲜红的美人蕉,在微弱的灯光下,颜色也已显得暗淡,这正是入睡的时候。
这是一个寂寞的夜晚,隐约地透出人的黯然心情,为下面转入梦境做了铺垫。
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这两句进入梦境,却完备是另一种景象:梦中的江南,情调豁亮清明,色彩明丽,梅子正熟,风景绝佳。
恰在这时,夜雨轻飘,船泊泽国,笛声悠扬。这里有景有情有色彩有声音,还有人,这是一个多么令人难忘的夜晚!
人语驿边桥。这句点睛之笔,写出了词人最深切的思乡之情。驿站是乘客暂歇之处,也是通往故乡的必经之路。
桥上驿亭边传来阵阵人语,操着那久违的乡音,诉说着难忘的故事。
词人仿佛听到了自己亲友的声音,感到了故乡的温暖和亲切。这里既有对故乡风土人情的怀念,也有对故乡亲友的顾虑。
第二首《采莲子·其二》
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
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
这首诗为我们描述了一幅江南水乡的景致人情画,富有民歌风味。墨客没有描写采莲子的过程,也没有描写采莲女的边幅衣饰,而是通过采莲女的眼神、动作和一系列内心独白,表现出她热烈追求爱情的勇气和初恋少女的羞涩心情。
墨客以景衬情,以情动景,收到了良好的表达效果。
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这两句描写了采莲女的痴情和心境,她在湖上荡着小船,欣赏着秋色,同时也被岸上的年轻人吸引,她不顾统统地瞩目着他,任由小船随波逐流。这里用了“船动”和“信船流”的对偶,表现了她的主动和被动,也暗示了她的心情是随着小船的动静而变革的。其余,“滟滟秋”一语,既写出了湖水的波光,又点明了采莲的时令,是一个很生动的形象。
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这两句描写了采莲女的羞涩和窘迫,她在无意识中抓起一把莲子,向那年轻人抛去,表达了她的爱意,但却被远处的人瞥见了,她因此感到很含羞。
这里表现了她的无心和有心,也暗示了她的爱情是不被理解和接管的。其余,“半日羞”一语,既写出了她的羞涩程度,又点明了她的持久感情,是一个很深刻的生理描写。
第三首《浪淘沙·滩头细草接疏林》
滩头细草接疏林,浪恶罾舡半欲沉。
宿鹭眠鸥飞旧浦,去年沙觜是江心。
这首词以江水流沙、人事变幻的主题,措辞简洁而富故意境,情绪深奥深厚而蕴藉。它是皇甫松词作中的佳作之一。
滩头细草接疏林,浪恶罾(zēng)舡(chuán)半欲沉。这两句写的是沙滩上的景象,滩头的细草和岸上的疏林相连,形成一片青翠。
而江水中的渔船却在彭湃的浪涛中风雨飘摇,随时有倾覆的危险。这里用了比拟的手腕,把静止的沙滩和动荡的江水相对照,表现出一种沧桑和不安的觉得。
宿鹭眠鸥飞旧浦,去年沙觜是江心。这两句写的是水鸟的行为,宿鹭和眠鸥都是喜好在江边栖息的鸟类,它们在天色暗淡时飞向旧浦,探求安宁的地方。
但是旧浦已经变成了沙洲,去年还是江心的地方,现在已经被泥沙淤积成了陆地。这里用了隐喻的手腕,把水鸟的归宿和人生的变迁比较拟,表达出一种感慨和无奈的感情。
第四首《摘得新》
摘得新,枝枝叶叶春。
管弦兼美酒,最关人。
平生都得几十度,展喷鼻香茵。
酌一卮,须教玉笛吹。
锦筵红烛炬,莫来迟。
繁红一夜经风雨,是空枝。
这是一首写春日游宴的词,墨客借用摘花的场景,表达了对人生乐趣的追求和对花开时节的珍惜。
摘得新,枝枝叶叶春。这两句写词人摘下了新鲜的花朵,花枝花叶都散发着春天的气息。摘得新,是对花朵的形容,也是对人生的态度,寓意着墨客想要捉住春光,享受生活。
管弦兼美酒,最关人。这两句写词人在花下设宴,有乐器奏鸣,有美酒佐餐,这是最能打动人心的乐事。
管弦兼美酒,是对宴会的描写,也是对墨客的心境的反响,寓意着墨客想要借酒消愁,忘怀烦恼。
平生都得几十度,展喷鼻香茵。这两句写词人感慨人生苦短,能够享受春光的机会不多,以是要尽情地铺开喷鼻香气扑鼻的花席。
平生都得几十度,是对人生的感慨,也是对春天的珍惜,寓意着墨客想要把握当下,不负春光。
酌一卮,须教玉笛吹。这两句写词人端起羽觞,哀求玉笛演奏一曲。玉笛是一种高雅的乐器,能够表达墨客的情绪。
酌一卮,是对酒的赞颂,也是对音乐的期待,寓意着墨客想要借音乐引发情怀,增长兴致。
锦筵红烛炬,莫来迟。这两句写词人在锦绣的席上点燃了赤色的烛炬,敦促客人不要迟到。锦筵红烛炬,是对宴席的渲染,也是对客人的约请,寓意着墨客想要与心腹共度良宵,分享欢快。
繁红一夜经风雨,是空枝。这两句写词人预感到花开不久就会凋落,在风雨中消逝无踪。繁红一夜经风雨,是对花开的哀叹,也是对生命的感伤,寓意着墨客想要珍惜花开时节,感悟生命无常。
第五首《天仙子·踯躅花开红照水》
晴野鹭鸶飞一只,水葓花发秋江碧。
刘郎此日别天仙,登绮席,
泪珠滴,十二晚峰青历历。
踯躅花开红照水,鹧鸪飞绕青山觜。
行人经岁始归来,千万里,
错相倚,懊恼天仙应有以。
晴野鹭鸶飞一只,水葓花发秋江碧。这两句写景,描述了一幅秋日的江边风光,空旷的原野上只有一只鹭鸶在飞行,江水清澈,水葓花点缀着碧波。
这是刘晨和阮肇离开升仙的地方,也是他们回到人间的地方,墨客用这样的景物来引出他们的故事。
刘郎此日别天仙,登绮席,泪珠滴,十二晚峰青历历。这四句写事,阐述了刘晨和阮肇与天仙相别的情景,他们登上华美的席位,眼泪滴落,了望十二座晚峰依然青翠。
这是一种离去的悲哀,也是一种对瑶池的留恋。
踯躅花开红照水,鹧鸪飞绕青山觜。这两句又写景,描述了一幅春日的山林画面,赤色的踯躅花映照着水面,鹧鸪在青山的山口飞来飞去。这是晒台山上的瑶池,也是刘晨和阮肇与天仙相遇的地方,墨客用这样的景物来比拟他们的境遇。
行人经岁始归来,千万里,错相倚,懊恼天仙应有以。这四句写情,表达了刘晨和阮肇经由多年才回到人间,却创造自己已经是第七代子孙了。他们想要再回到晒台山找寻天仙,却迷失落了路途。他们错过了彼此的依赖,天仙也因此烦恼懊悔。
这是一种人神之间的无奈和遗憾。
总结皇甫松的词风清新文雅,长于抒发感情,有时也寄寓政管理想。他的词多用五、七言诗的形式,但句下加上声字,增加了音乐性和韵律感。
皇甫松的诗词题材广泛,有写宫廷生活的《抛球乐》、《劝僧酒》等,也有写村落庄风光的《采莲子》、《摘得新》等,还有写边塞风情的《怨回纥歌》、《登郭隗台》等。他的词措辞普通凝练,富有民歌谣谚色彩,长于用比兴、白描、比拟等手腕,刻画出生动逼真的人物形象和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