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宗大历二年(767)春,杜甫背井离乡流落西南,窝居夔州(今重庆市奉节县),见江边梅花乍开,顿生故宅之思,遂作此诗。
江 梅
(唐代)杜甫
梅蕊腊前破,梅花年后多。
绝知春意好,最奈客愁何。
雪树元同色,江风亦自波。
故宅不可见,巫岫郁嵯峨。
这是一首咏梅怀乡诗。墨客寄托思乡怀亲之情于梅花,写出了自己的故乡之思。
首联“梅蕊腊前破,梅花年后多。”从描述江梅的着花韶光入手,写出了梅花不畏寒冷、傲然耸立江边的品质。看似写了梅花的开放过程,又表示了墨客每天看花,关注愿望的心情。尾月前,梅花含苞待放,尾月后,梅花竞相绽放。一个“破”字,将梅花欲开的状态写得惟妙惟肖。从腊前蕊破写到年后花开,墨客关盼梅花之情跃然纸上。
颔联“绝知春意好,最奈客愁何。”从春光妖冶的景致入手,写春意浓、风光独好,融情于景、情景交融、借景抒怀。梅花绽放一定迎来大好春光,而春光妖冶可以滋长万物,万物皆得其所。奈何墨客却不在春光之中,现在居无定所、流落异域,便是再好的春光春色也无法排解二心坎的“客愁”。以美景写哀情,越是深知春意盎然,越是对客愁无可奈何,倍增其哀。
颈联“雪树元同色,江风亦自波。”从江上着眼、由抒怀而写景。江边的梅花与白雪本是同色,梅花似雪、雪似梅花。而江水彷佛嗅到了早春的气息,微微荡起清波。江水倒映着梅树的影子,而朵朵绽放的梅花,为江水增长了无限的情致。江中波映江边梅,岸上梅逐水中波。江水、岸花呈现出一派融融乐乐的春景。望着东流的春江微波,正与江梅相漾发,而绽放的梅花,令墨客愈觉察得无限凄凉。
尾联“故宅不可见,巫岫郁嵯峨。”从面远景物入手,面对巫山峰峦,更觉其嵬峨险恶,也更觉故乡山水可爱可亲。梅占春意,春水春花,春光春色,虽然赏心悦目,但都非故宅春色。道出在此大好春光之中却不能尽情享受的缘故原由,全因战乱流落,背井离乡。此时的故乡该当也如夔州一样风景幽美吧。而年迈的墨客却流落异域,只得望着巍峨苍郁的巫山独自哀愁。
全诗以梅花起笔,融入了长江之水与巍峨的巫山,寓情于景、情真意切,表达了墨客希望早日回归故乡的美好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