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六甲番人的回答是:王之涣《登鹳雀楼》是在鹳雀楼写的,位于今日山西永济市,处于黄河边上。“白日依山尽”是写实,白日是太阳的意思,不能分开两个字理解,以“白日”泛指太阳的例子有很多,宋玉的《九辩》就有“白日晼晚其将入兮”。“黄河入海流”实际上是虚写,在鹳雀楼上能看到黄河流淌,但怎么都不可能看到黄河的入海口的,这是墨客想象出来的景象。虚实结合,也让整首诗有了想象的空间,此处留白。”
白日依山尽
此处提到的虚实本来是哲学范畴,留白本来是字画手腕,但中国的古典诗词也常常利用,苏轼认为,“言有尽而意无穷者,天下之至言也”,汤显祖认为,“若有若无为美”,严羽在《沧浪诗话》更是提出,“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
大略说,诗词的虚实和留白,能让读者有想象的空间,意味无穷,从而更感诗意。唐诗是常常利用虚实结合的手腕的,比如以下名诗:
1、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
“海客谈瀛洲”等八句,是现实,客人所述,“我欲因之梦吴越”开始是梦境,由客人的话展开,这首诗是范例的现实与梦境结合,现实天下与虚幻的神仙天下比拟,读者自然能感想熏染墨客的空想和感情。
梦游天姥吟留别
2、刘禹锡《西塞山怀古》: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写西晋灭吴的历史故事,“人间几次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今逢到处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写西塞山现状,这是已逝之景与现实之景结合,再授予墨客的情绪,从而让读者体会到含蕴半瞻的苍凉意境。
西塞山怀古
3、李商隐《夜雨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是亲友所问,是现实,“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却是墨客设想将来之景,现实和将来放在一起,更显今晚的孤寂,对亲友的思念更在笔墨之外。
夜雨寄北
4、杜甫《月夜》:
“今夜鄜州月”,是墨客的现实,“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喷鼻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却是想象妻子在月夜里如何对月思念自己,这是对写之法,通过描写妻子惦记自己明显比直写自己惦记妻子更委婉和深奥深厚,让人读来黯然伤魂。
月夜
5、王之涣《登鹳雀楼》:
上文提到的王之涣这首诗,是抽象与现实,“白日依山尽”是现实,“黄河入海流”是抽象,既是虚实,更是留白。
6、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这是寓情于景,很多诗词都常常利用,“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涯流”,看似写景,实在却是借面前之景抒发对朋友的依依不舍,情与景,正是虚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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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