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被誉为“诗圣”,“圣”就圣在他有一颗执着的为民、为君父的“忧心”。
杜甫和陶潜一样人是坦直的,文也是少掩蔽粉饰的。
想吃“葡萄”就明说想吃,他说在少年时他就有“致君尧舜上,再使风尚淳”的宏愿,想先把种“葡萄”的环境弄好,栽种出康健、生态且甜蜜蜜的葡萄来供大家享用,并且明说自己在为此不懈努力。
你看他京师客居了十三载中是“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经受着“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的酸楚经历,让人不忍卒看,也不忍卒想。
“打门”“随马”因他的“圣心”后人并不以为卑下,反而是这真描让人看到了执着。
实在,杜甫不单不掩蔽自己想吃葡萄的梦,也不妒忌那些吃着葡萄的人。
他所忧的是那些吃葡萄的人不知道造就种葡萄的环境,不能把种葡萄种好,也不该不分大小,不分好坏,是葡萄都一股脑儿的吃。
忧“吃葡萄者”没有自己这样尽心,忧“种葡萄”的环境和土壤越来越坏。
未吃着葡萄时,他一方面着力抒发着他想吃葡萄的愿景,描述着吃葡萄者应该有的“吃相”;好不容易吃着了葡萄(虽然只是“小葡萄”),他更是一腔怫郁训斥着那些大小吃葡萄者的“恶吃”之相,训斥他们连根带藤的毁坏行为,并不因怕丧失落这吃的资格而禁口。
在“三吏”中用笔老道辛辣,直刺这些恶吃着葡萄者的心隔;在“三别”中愤怒悲叹,撕剥下这些恶吃着葡萄者的面皮。
推己及人、由己及他的情怀犹浓。
“堂前扑枣任西邻,无儿无食一妇人”,多深的谅解情!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吾庐独破受冻去世亦足”,多好的菩萨心!

每读到此,我都眼含热泪,对他由衷敬佩。
有时,在街头看到现在一些私人诊所贴出“但愿人皆健,何妨我独贫”的对联,我一样也总会心头一热,冲动一番。
由于有这一丝的善念,就值得赞许,只管这些诊所,贴出这样的对联,或许有虚的成份和作秀揽客的意图在。
但我敢肯定,杜甫当年流露的应是真脾气,由于他贫乏到极致也未曾改变过。
白居易从前为民书意得罪权贵被贬谪后,那壮志豪情就险些一改为平和,开始明哲保身起来。
可杜甫他不!
他生平在声讨为民带来战乱的罪魁,生平都在训斥祸民害民的昏官庸吏。
纵然在“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的流落晚年,“凭轩涕泗流”还是“戎马关山北”的杀伐混战的状况。
杜甫吃葡萄的痴,不在于他自己想吃着这葡萄享受这份甜,而是想吃着葡萄好让天下的寒士不再苦,让天下百姓能够安。
杜诗读来常常令我冲动敬佩,从不会对他生一丝之讥讽意,就在于他这情怀和胸襟。
陶潜隐退不愿吃葡萄的清雅是为了自己,固然令人折服;杜甫想吃葡萄之执着却是更多地为了他人,尤其令人感佩。
相较之下,我更挺杜甫!

原创杜甫的痴执着着吃葡萄的梦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