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李商隐的《登乐游原》当选入中学根本教诲教材,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薄暮”更是天下有名。
杜牧的《登乐游原》,大部分人却没有见过。

杜牧效法杜甫,喜好以赋代诗,用语浅明。
同样是借景抒怀,他和李商隐在诗中表达的感情却截然相反,下面就让我们来看一下“小李杜”这两首同名诗。

一、杜牧《登乐游原》

《登乐游原》——唐·杜牧

长空澹澹孤鸟没,万古销沉向此中。

都是失落意时出游杜牧李商隐各写一首登乐游原谁意境更高

看取汉家何奇迹,五陵无树起秋风。

诗歌意译:

无垠的长空之下,一只孤雁正迎着太阳的方向飞行,并逐渐消逝在了远方。
万古风骚也以同样的办法,埋没于历史的长河。

当年汉门第界是多么风光,可是如今我们还能看到些什么呢?只余下五陵原上一排排的树木,在瑟瑟秋风中扭捏。

唐宣宗大中四年(公元850年),杜牧主动向朝廷要求外放去湖州当刺史,这一首诗应该是地他离开长安时所作。
当时杜牧已经四十有七,离他辞世只剩下两年的光阴。

这个期间的他在仕途中谈不上有太大的不顺,只不过他对付政治上的激情亲切已经逐渐减退,开始心灰意

那一天,他登上长安城南的乐游原,看到一只大雁在长空中飞行。
它渐飞渐远,逐步变成了一个黑点,直至完备消逝。

于是心中生起了感叹:人间中的千里江山,万古风骚,在韶光的长河里是多么的微小啊。
不信你看看面前的乐游原,那里曾经耸立着一座座巍峨的汉家园林,可是现在你们还能看到什么呢?

一代人、十代人、百代人的努力;几十年、几百年、上千年的积累,究竟是敌不过韶光的消磨。
五陵原上的树木早已经看穿了这统统,于是无不在瑟瑟的秋风中摇头晃脑,发出嗟叹。

晚唐朝廷中持续几十年的“牛李党争”,还在激烈地上演。
杜牧少年景名时,曾得到牛党魁脑牛僧孺的赏识与帮助,后来李党得势,他在朝中就受到了排挤,一贯不能得到重用。

到了人生晚年,杜牧把很多事都看淡了,于是主动哀求外放为官。
在离开长安的前夕,杜牧作《将赴吴兴登乐原一绝》,提到他在朝中倍受清落,于是“欲把一麾江海去”。

可是他在离开长安时,依然“乐游原上望昭陵”,希望唐朝能再出一个像太宗李世民一样的贤君。
不过在本文提到的《登乐游原》中,他的想法却和前面那首诗是抵牾的。

《登乐游原》表现出的,是一种完备悲观的感情。
而在这首诗中,他竟然连再出明君的欲望也没有了。
既然统统皇图霸业,终极都难免黯淡停止,那么我们现在又何必过分操心呢?

大概这时候的杜牧,身体已经涌现了朽迈的迹象。
他到湖州任刺史一年之后又被调回了长安,升了官。
可是到了公元852年的冬天,他忽然病重不治,离开了人间。

二、李、杜《登乐游原》的差异

《登乐游原》——唐·李商隐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薄暮。

李商隐这一首诗曾经被解读过无数次,这里我就不细说了。
只是谈一下他与杜牧的《登乐游原》有什么明显的差异。
同是借景抒怀的作品,李商隐这首诗因最末的一句“只是近薄暮”的不同阐明,显得更加“隐晦”。

李商隐创作这首诗的韶光大概是在他三十刚出头的时候,当时他父亲与恩人相继去世,他由于丁忧还乡。
心情不好,就驾车到乐游原嬉戏,末了即兴赋了一首诗。

刚过而立之年的李商隐,未能预见到自己将一辈子沉沦下僚,他对前面是充满期望的。
只管他清晰地意识到:大唐的政治已经陷入了一片泥沼当中。

看到汉家园林的遗址,就遐想到唐王朝的风雨飘摇。
可是李商隐并不用极,他用夕阳的美景来劝勉自己:它之以是这么美,正是由于它处在薄暮之中。

唐太宗李世民曾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
正是在国家危亡的时候,才熟年轻人大展拳脚的机会。
再加上当时他政治上的靠山李德裕还在,因此李商隐这首诗中所表达的情怀,和杜牧是完备相反的,李商隐是乐不雅观向上的。

其余,杜牧的诗虽然表达的是一种绝望悲观的感情。
但是诗的格局比较大,尤其是第一联,是站在无休无止的韶光长河中,以历史的高度来俯瞰尘凡,得出人生微小的结论也是一定的。

李商隐虽然提到了“夕阳”,不过总体上来说还是站在平视的角度,不雅观察身边的事物。
由于三十出头的他,当时并没有经历过四十七岁的杜牧经历过的那些事。

李商隐和杜牧并称“小李杜”,杜牧的风格虽然有点像杜甫,但李商隐却并不太像“李白”。
事实上李商隐的诗风略有一点像李贺。
大部分都写得神秘而隐晦,还隐约带着一丝忧伤的感情。

李商隐这首《登乐游原》,从“不适”写起,末了的结局却显得比较轻快。
杜牧的《登乐游原》显然不如李商隐的诗意朦胧,它表现的主题有一些迂腐,不过开篇画面感极强,依然能令人生出共鸣。

结语

公元845年前后,三十二岁的李商隐退居太原,将亲人安葬后,时常往来于京师之间。
某一日,他有时在乐游原上散心时写下了一首诗,抒发心中的感情。

五年之后,四十七岁的杜牧也来到了同一个地方,写下了一首同题诗。
两个人表达的感情不同,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相似的。

杜牧曾被视为“牛党”中人,李商隐则被算作“李党”中人。
李商隐自乐游原来到京城后,只是短暂地在秘书省当了几个月官,就由于李德裕倒台,迅速被逐出权力中央,从此一辈子当别人的幕僚。
杜牧虽然留在京中,却被人闲置。
空有一腔爱国抱负,无处施展。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后来又有无数的文人骚客登上乐游原,写下了他们对人生的期盼。
但无论是若何的奇才,当时的他们,对付自己人生后来的结局,同样是无法预见的。

如此看来,还是杜牧说得精确。
从韶光的角度来看,个人也好,王朝也罢,终极都会在历史进程之中云散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