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出身世家,曾在贵公子的生活中悠游多年。
1276年元兵攻破临安,张炎祖父张濡被元人磔杀,家财被抄没。
即落魄鲜欢,在江南江北纵横千里的地方流落。
由于不愿意北向俯首事敌,就长期寓居临安。
他怀抱空狂,又恃才傲物,险些日日花前为醉,号呼挥写,以至于郑思肖评价他说:“鼓吹春声于繁华天下,能令后三十年西湖锦秀山水,犹生清响。
”文学史上把他和另一著名词人姜夔并称为“姜张”。
他与宋末著名词人蒋捷、王沂孙、周密并称“宋末四大家”。

值得我们把稳的是,他是宋词的末了一位主要作者,一样平常选宋词的书,选到末了,就得选张炎,讲到末了,也得讲张炎。
可以说,在宋词这支柔丽的长曲中,张炎的词,是末了的一个音节,是末了的一声歌唱。
由于他的词寄托了乡国衰亡之痛,备极苍凉,以是也可以说,他的声音,也便是南宋末期的时期之声。
张炎为词主见"清空"、"骚雅",倾慕周邦彦、姜夔而抑低吴文英。
他的词多写个人哀怨并长于咏物,常以清空之笔,写沉沦腐化之悲,带有光鲜的时期印记。
因他精通音律,审音拈韵,细致入微,遣词造句,流丽清畅,时有精警之处。
但由于他过分追求局部的诗情画意,在整体构思上不免失落之空疏,故境界开阔而又立意甚高者并不多见。
他还是一位著名的词论家,他写的《词源》,在词的形式研上,给后人留下了不少启迪。
在论述音律部分,书中保存了有关乐词的丰富资料,是一部有威信性的理论专著。
他的创作主见,强调艺术感想熏染、艺术想象与艺术形式,有许多履历之谈,至今尚可参考,但其不雅观点带有门户之见,难免有偏颇之处。
此书分为制曲、句法、字面、虚、清空、意趣、用事、咏物、节序、赋情、令曲、杂论等十三分。
其论词的最高标准是“意趣高远”,“雅正”,“清空”。
有词集《山中白云》及词学专著《词源》传世。
紧张代表作品有《南浦》《高阳台》、《月下笛》、《解连环》、《甘州》等。

清平乐·候蛩凄断

宋代:张炎

张炎诗词译文 赏析

候蛩凄断,人语西风岸。
月落沙平江似练,望尽芦花无雁。
暗教愁损兰成,可怜夜夜关情。
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

译文

蟋蟀哀鸣欲销魂,秋风萧瑟秋江岸,人与秋虫共鸣。
冷月落沙洲,澄江如彩绢,千里芦花望断,不见归雁行踪。

默默愁煞庾信,可怜夜夜脉脉含离情。
只有那一叶梧桐悠悠下,不知寄托了多少秋凉悲声!

注释

清平乐:唐代教坊曲名,后用为词牌。
别号《清平乐令》、《忆萝花》、《醉东风》等。
双调四十六字。
前段四句四仄韵;后段四句三平韵。
又一体,前段四句四仄韵;后段四句三仄韵。

蛩(qióng):蟋蟀。

练:素白未染之熟绢。

芦花:芦絮。
芦苇花轴上密生的白毛。

愁损:愁杀。

兰成:北周庾信的小字。

关情:动心,牵动情怀。

赏析

  据《珊瑚网》卷八记载:陆行直《清平乐·重题碧梧苍石图》序中有“候虫凄断,人语西风岸。
月落沙平流水漫,惊见芦花来雁。
可怜瘦损兰成,多情由于卿卿。
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
”一词。
词中所言“卿卿”为当时陆之歌伎,才色皆称。
此词定稿后关键字句有较大改动。
大概是在作者收入词集时,故意为之。
原词无非是写一点“花情柳思”,表达出一种风骚艳情,而定稿则将艳情转向“愁情”——为国破为家亡而发的感慨至深的悲愁。

  上片“候蛩”四句写出秋意:候蛩(即蟋蟀)的哀鸣,西风的衰飒,秋月的清冷,秋江的澄净,无雁的芦花,一幅萧杀的“秋晓图”。
以中,人们不难触发出一股悲愤忧闷的“共鸣”来。
作者选景立意颇深:写秋寒,不言西风呼啸,而言候蛩凄断;写秋感,不半个愁字,而言芦花盼雁。
既蕴藉又有美感,表现作者深厚的功力。

  下片“暗教”四句,道出无限“秋愁”:“兰成”,南朝梁时墨客廋信的小字,后其被北方政权所俘。
“梧叶”,梧桐之叶,其最易引发秋感。
白居易《长恨歌》中有“东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把“秋雨梧桐”作为人间中最易引起愁情悲感的事来写。
而晚唐词人“温庭筠”又有“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更漏子》),更为梧叶增长丰硕的感情积淀。
而作者言梧叶而写“一枝”,正是更加形象地表现出孤苦潦落,刻画人物情景入木三分。
下片短短几句,却把上片所写之景统统升华、提炼成了情语,借诛信之事道出人间道不尽的悲欢离合,借梧叶之孤义表达人间的苍沧。
而末了一句“梧叶秋声”又极具概括性和艺术性,又成为盖世佳句。

  此词在艺术上是成功的,从选景的奥妙,从言情的深远,都极具特色。
其笔调精练,蕴藉;其风采优雅独特;其意境清空淡远;其情绪真切动听。
正是由于这样的成绩,张炎的“秋词”可以与宋玉的《九辩》、欧阳修的《秋声赋》并列。

创作背景

  此词见于《山中白云词》卷四。
原是张炎赠给他的学生陆行直(又称陆辅之)的。
其时,张炎年五十三岁。

高阳台·西湖春感

宋代:张炎

接叶巢莺,平波卷絮,断桥斜日归船。
能几番游,看花又是明年。
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
更凄然。
万绿西泠,一抹荒烟。
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草暗斜川。
见说新愁,如今也到鸥边。
无心再续笙歌梦,掩重门、浅醉闲眠。
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译文

黄莺巢居在密叶之间,柳絮轻轻飘落在湖面。
斜阳已近暗淡,断桥处有返家的归船。
还能有几番春游?赏花又要等到明年。
东风且陪伴着蔷薇留住吧,由于等到蔷薇着花时,春光已经非常可怜。
更令人觉得凄楚不堪,掩隐在万绿丛中的西泠桥畔,昔日是何等的热闹鼓噪,如今却只留下一抹荒寒的暮烟。

当年栖息在豪门大宅的燕子,如今不知飞向何边?昔日风景幽胜的去处,只见处处长满苔藓,荒草掩没了亭台曲栏,就连那些清闲的白鸥,也因新愁而白了发颠。
我再也没有心愿,去重温纵情欢快的旧梦,只把自家的层层大门紧掩,喝点闷酒独自闲眠。
请不要拉开窗帘,我怕见那飞花片片的声音,更怕见那悲切的声声啼鹃。

注释

接叶巢莺:杜甫诗:“接叶暗巢莺。

”断桥:西湖孤山侧桥名。

西泠:西湖桥名。
 

韦曲:在长安南皇子陂西,唐代诸韦世居此地,因名韦曲。

斜川:在江西庐山侧星子、都昌二县间,陶潜有游斜川诗,词中借指元初宋遗民隐居之处。

“见说二句”:沙鸥色白,因说系愁深而白,如人之白头。
辛弃疾《菩萨蛮》词:“拍手笑沙鸥,一身都是愁。

简析

  这首词借咏西湖,抒发国破家亡的哀愁。
开头三句写景,以景衬托国破家亡的悲惨。
“能几番游”二句最沉痛,抒发出朝不保夕的无限哀愁。
下阕“当年燕子知何处”暗用刘禹锡“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凡百姓家”句意,道出江山易主之恨。
“见说新愁”以下,词人倾诉个人的满腔哀怨。
再无苦处追寻昔日欢快,听到鹃啼,真叫人肝肠碎裂,痛楚难当。
全词悲惨幽怨,悲郁之至,尤其两个“怕”字,真切地勾画出词人睹物伤情而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赏析

  此词是张炎在南宋灭亡后重游西湖时所作的一首词,从形式上看是“旧瓶装新酒”,借西湖不雅观感这一旧话题抒发亡国之痛烈心情。
《艺衡馆词选》引麦孺博云“亡国之音哀以思”。
陈廷焯在《白雨斋诗话》评诗词为“悲惨幽怨,郁之至,厚之至”。

  上阕起句写春深美景,平和舒缓。
“接叶巢莺,平波卷絮”,从写景起笔,用平缓的笔调写出了春深时景。
张词的头一句就化用杜诗“接叶暗巢莺”。
在密密麻麻的叶丛里,莺儿正在以歌表意“平波卷絮”写轻絮飘荡,被微波卷入水中“断桥斜日归船”“断桥”,一名段家桥,地处里湖与外湖之间,其地多栽杨柳,是游览的好去处。
张炎在这里写的,正是抵暮始出的“归船”。
游船如旧,而心情已不再。
笔锋一转,“能几番游?看花又是明年。
”点出良辰美景仍在,却是春暮时候,未几花将凋落,只好静待明年了。
“春逝”的哀感弥漫于胸,只好挽留春天。
“东风且伴蔷薇住”,意思是说:东风呀,你伴随着蔷薇住下来吧。
而蔷薇花开,预示着春天的即将结束。
“到蔷薇、春已堪怜”,春光已无几时,转眼就要被风风雨雨所葬送。
“更凄然,万绿西泠,一抹荒烟。
”只管春天尚未归,西泠桥畔,却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荒漠。
笔意刚畅快,却又转为伤悲。
西泠桥是个“烟柳繁华地,温顺富贵乡”,但现在只剩下“一抹荒烟”,今昔比拟之强烈,已触着抒发亡国之痛的主题了。

  下阕起笔令人一振。
“当年燕子知何处?”此句代用刘禹锡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凡百姓家。
”此词在刘诗根本上进一步点明了自己的故国之思。
“韦曲”唐时韦氏世居地,在长安城南,“斜川”位于江西星子县,陶渊明曾作《游斜川》诗,这里指西湖边文人雅士游览集会之地。
“苔深”、“草暗”形容荒漠冷落之状。
当年的繁华风骚之地,只见一片青苔野草。
昔日燕子也已寻不到它的旧巢。
而且不只如此:“见说新愁,如今也到鸥边”。
词人暗用了辛弃疾的两句词:“拍手笑沙鸥,一身都是愁。
”意谓连清闲的鸥,也生了新愁。
白鸥之以是全身发白,彷佛都是因“愁”而生的,因此常借用沙鸥的白头来暗写自己的愁苦之深。
“无心再续笙歌梦,掩重门、浅醉闲眠”,此二句既说现在的倦怠失落意,又点出自己从前的身份:贵公子和隐士。
“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开帘”照料“掩门”,“飞花”照料“卷絮”,“啼鹃”应“巢莺”,首尾呼应,营造了一种花飘风絮,杜鹃啼血的凄凉氛围。
张炎此词用鸟声结尾,这就使词有悲惨哀苦的杜鹃啼泣之声,余音袅袅,收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这是一首写春暮时景的咏物词。
写春天的景致等是实写,写内心的亡国之痛则是虚写。
以景示情,以情带景,堪称“郁之至,厚之至”。
读耐人寻味,耐人咀嚼。
张炎是一个婉约派的词人,回顾故国之思不是直接倾泻而出,而采纳不直言的手腕。
借“怕见飞花、怕听啼鹃”委婉的办法来表达。
此词章法谨严,有自然流动之势,只是词文过于蕴藉,在一定程度上反响了其思想的懦弱性。

南浦·春水

宋代:张炎

波暖绿粼粼,燕飞来,好是苏堤才晓。
鱼没浪痕圆,流红去,翻笑东风难扫。
荒桥断浦,柳阴撑出扁舟小。
回顾池塘青欲遍,绝似梦中芳草。
和云流出空山,甚年年净洗,花喷鼻香不了?新绿乍生时,孤村落路,犹忆那回曾到。
余情渺渺,茂林觞咏如今悄。
重作冯妇归去后,溪上碧桃多少。

译文

水温转暖,湖光粼粼。
燕子归来,恰好是苏堤春晓。
鱼儿潜入湖水,在水面上留下圆圆的波纹;流水带走了缤纷散乱的落花,还嘲笑东风不能把落花清扫干净。
在荒僻的小桥下,有小船从柳阴深处翩翩而出。
如今池塘里长满青草,好似当年谢灵运在诗中表达的梦境。

溪水和白云一起流出空山,流水年年冲洗落花,却为何花喷鼻香不消?看到路上新绿乍生,回忆起在这孤村落路我曾和朋侪一起嬉戏,结伴畅游,吟诗作乐。
可惜当日的欢愉已成过去,只是满怀余情不了。
上次嬉戏的地方,此时溪上碧桃是增加了还是有所减少?

注释

粼粼(lín lín):形容水波碧绿清澈,泛着光亮。

苏堤(dī):西湖景致之一为“苏堤春晓”。

流红:把红花流走。

池塘:池子的岸堤。
塘,堤。

梦中芳草:南朝钟嵘《诗品》引《谢氏家录》说,谢灵运梦见弟弟谢惠连,从而写出了“池塘生春草”的句子。

绿(lù):清澈的水。
这里指暮春新流出的溪水。

渺渺:绵绵不绝。

茂林觞咏(shāng yǒng):晋王羲之《兰亭集序》记述了暮春三月三日上巳节在溪边汇合,饮酒赋诗的故事。
茂林,茂密的树林,指汇合的地点。
觞,饮酒;咏,咏诗。

重作冯妇:意为当日的欢愉。
唐刘禹锡《再游玄都不雅观绝句》有“终逃到是归何处,重作冯妇今又来”的诗句。

赏析

  上片开篇点题,重笔写春水。
“波暖绿粼粼”三句,词人用绿波、归燕和苏堤三个景物,描述了春日西湖阳光明媚、活气盎然的景象。
随后,词人再用鱼没、流红和东风三个动态的意象,与前句相互应和,进一步描写春景。
个中, “鱼没浪痕圆”一句写得生动真切,将鱼儿潜入水中时的轻盈姿态刻画得入木三分。
流红引得鱼儿浮出水面,而燕子掠水则将鱼儿惊回水中,只留下阵阵荡漾和无力的东风。
笔调轻松写意,描写细致真切。
“荒桥断浦”两句承上启下,是全词的迁移转变之笔。
“桥断”即写断桥,与前文的“苏堤”相应,再次点明地点是杭州西湖,一“荒”字与前文形成比拟,转而写西湖之荒凉。
“柳阴撑出扁舟小”一句则静中见动,反衬西湖此刻的寂静。
结尾两句,词人化用谢灵运的典故为这样一幅春景增长了一抹虚幻的色彩。

  下片写景之余重在抒怀。
起句词人写“空山”,凄凉之意转浓。
“新绿乍生时”三句及“余情渺渺”两句,均为词人对往昔美好生活的追忆。
词人看到“孤村落路”,忆起旧时与一众朋侪到此嬉戏,大家在“茂林”中尽情“觞咏”,而今“茂林”变成了“孤村落路”, “觞咏”的热闹也褪去成“悄”,只余下“情渺渺”。
至此彻底反转上片轻松、幽美的意境,抒发了词人对往昔的回顾和对“物是人非”的感叹。
结尾两句,词人进一步抒发自己的哀叹,可见其当时心中愁绪之浓。

  全词笔调细腻,绘景出彩,过渡自然。
词人由幽美的苏堤游至荒凉的断桥,感情也随之由欢畅转为悲哀,情景交融,精妙绝伦。

月下笛·万里孤云

宋代:张炎

孤游万竹山中,闲门落叶,愁思黯然,因动《黍离》之感。
时寓甬东积翠山舍。

万里孤云,清游渐远,故人何处?寒窗梦里,犹记经行旧时路。
连昌大抵无多柳,第一是难听夜雨。
漫惊回凄悄,相看烛影,拥衾谁语?张绪归何暮?半零落依依,断桥鸥鹭。
天涯倦旅,此时苦处良苦。
只愁重洒西州泪,问杜曲人家在否?恐翠袖正天寒,犹倚梅花那树。

译文

万里长空飘着孤云一片,清寂地浮游着渐飘渐远,故人呵到何处将你寻见?在寒窗里入梦酣然,旧时曾经走过的道路还能影象。
连昌宫的杨柳大概已所剩无几,最叫我难过的是,听着淅淅沥沥的夜雨。
梦回惊醒,无端地到忧伤凄寂,面对着烛影摇荡,拥被孤眠谁与我爱慕话语?

丰姿清雅的张绪为何迟迟不归去?断桥边鸥鹭相盟的伴侣,半已零落却仍旧眷恋依依。
我疲倦地颠簸于天涯羁旅,此时的苦处实在痛楚悲凄。
只怕重返临安故地,又重洒愁苦的泪滴,试问杭州故居的旧时人家,而今是否依旧在那里?恐怕她翠袖软弱,正当天寒日暮之际,还在梅花树旁斜倚。

注释

月下笛:周邦彦创调。

孤游:独自一人,孤单。

万竹山:万竹山:据《赤城志》载在浙江晒台县西南四十五里。
《山中白云词》江昱注引《赤城志》:“万竹山在《晒台》县西南四十五里。
绝顶曰新罗,九峰回环,道极险隘。
岭丛薄敷秀,平旷幽窈,自成一村落。

”闲门:指进出往来的人不多,显得清闲的门庭。

黍离:离黍,亡国之悲。
《诗经·黍离》篇,写周朝的志士看到故都宫里尽是禾黍,吊唁国家的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此诗。

甬东:今浙江定海县。

连昌:唐宫名,高宗所置,在河南宜阳县西,多植柳,元稹有《连昌宫词》。

大抵:大约。

凄悄:伤感寂寞。

张绪:南齐吴郡人,字思曼,官至国子祭酒,少有文才,风采清雅,武帝置蜀柳于灵和殿前,尝曰:“此柳风骚可爱,似张绪当年。
”此处作者自比。

西州泪:指晋羊昙感旧兴悲哭悼舅谢安事。

杜曲:唐时杜氏世居于此,故名。
这里指高门大族聚居的地方。

空翠袖:杜甫《佳人》有“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句,写一为避浊世而幽居深谷的佳人。
此处借用其意,以“翠袖佳人”比喻那些隐居不仕的南宋遗民逸士,即前面所提的“故人”。

创作背景

  《月下笛》是“遗民”张炎抒发其遗民心态的一首词。
宋亡后,张炎身怀家国之恨流寓在甬东一带。
怀着国亡家破的巨大悲痛到处飘零。
元成宗大德二年(1298)流寓甬东(今浙江定海)。
一次独游晒台万竹山,触景生情,创作这首寄托“黍离之悲”的词章。

赏析

  南宋已亡,身怀家国之恨的张炎在甬东一带流寓。
在孤游万竹山,幽清廖寂的环境并未使其淡忘。
亡国之恨,反而愁思黯然。
这首词的凄凉激楚,当为其心声之反响。

  起调令人惨恻渺茫:“万里孤云”。
“孤云”,是词人的化身。
孤云在诗词里喻人蕴含了特定的感伤。
“清游渐远,故人何处。
”流落的日子是那么悲惨,使人找不到方向。
“故人何处?”这一声呼唤,将亡国之痛,出生之悲,一齐倾诉出来。
白天无法排解,夜里还形于梦寐。
“寒窗梦里,犹记经行旧时路”。
梦中时景“连昌大抵无多柳,第一是、难听夜雨”。
用连昌来指代南宋故宫,透出铜驼荆棘的意思。
此时梦想中,宫中的柳树仿佛已衰残无几,非复当年意态。
而最尴尬的是,还听着萧萧的夜雨。
萧萧夜雨袭来,令人不堪忍受。
不期然从梦中醒来,却是在异域夜里。
灯光摇荡中,谁能和自己共话?心绪的凄凉令人凄然。

  “张绪”,指词人以南齐张绪自况。
以此比拟自己青年时的风姿。
但是此时的张绪也不像亡国前那样“风骚可爱”,却是已衰落的蒲柳。
“归何暮!
迟暮之年还不能还乡呢?”半零落依依,断桥鸥鹭“。
勾起作者无端苦处。
西湖断桥边的鸥鹭已零落过半,却是旧侣凋残,前盟难践。

  随之一转“只愁重洒西州泪,问杜曲人家在否?”却是“西州泪”取不忍重经旧地之意。
张炎的亡国破家之痛,远过羊昙死活知遇之悲。
“杜曲”,指高门大族聚居的地方;“人家”,指张炎自己的家。
据记载,张炎家世显赫,祖父时家境显赫。
但元兵入临安后,祖父被杀家产被没。
张炎心中留下了永久的创痛。
家国之痛是忘不了的。
煞尾又化用杜甫诗句,写道:“恐翠袖、正天寒,犹倚梅花那树。

  这是张炎艺术风格的代表作。
在抒发亡国之悲时,利用了较为深刻和弯曲的笔法。
用典贴切、想象丰富、蕴藉深厚,风格转为“清空”。
以深邃的意境,而亡国之恨的痛烈心境楮墨内外。

解连环·孤雁

宋代:张炎

楚江空晚。
怅离群万里,恍然惊散。
自顾影、欲下寒塘,正沙净草枯,水平天远。
写不成书,只记得、相思一点。
料因循误了,残毡拥雪,故民气眼。
谁怜旅愁荏苒。
谩长门夜悄,锦筝弹怨。
想伴侣、犹宿芦花,也曾念春前,去程应转。
暮雨相呼,怕骤然、玉关重见。
未羞他、双燕归来,画帘半卷。

译文

  在空阔的楚江夜晚,我酸心溘然被惊散后,自己已分开雁群万里之远。
顾影自怜,想到飞下寒塘,只见地面一单方面前草枯沙净,江水平阔伸向迢遥天边。
孤单一只的我无法排成字形,只能寄去相思情意的一点。
还恐怕这样徘徊拖延会延误北地吞毡嚼雪的故人,传达他们眷念故宅的心愿。
  

有谁会可怜我长途翱翔的困难?让我想起深夜孤居长门宫的皇后,锦瑟弹着心中无限的幽怨。
料想自己的伴侣还栖宿在芦花中,他们是否正想念我在春前,会专程从旧路飞回北边。
我仿佛听到他们在暮雨中声声呼唤,只怕在边塞溘然相见。
这样当双燕归来后栖息于画帘半卷的房檐,我也不会羞惭。

注释

楚:泛指南方。

恍(huǎng)然:失落意貌。

自顾影:对自己的孤独表示怜异之意。

自顾影:顾影自怜,对自己的孤单表示怜惜。

下寒塘:崔涂《孤雁》诗:“暮雨相呼失落,寒塘欲下迟。

”写不成书:雁翱翔时行列整洁如字,孤雁而不成字,只像笔画中的“一点”,故云。
这里还暗用了苏武雁足传书的故事。

因循:迟延。

残毡拥雪:用苏武事。
苏武被匈奴强留,毡毛合雪而吞食,幸免于去世。
这里喻指困于元统治下有气节的南宋人物。

荏苒(rěn rǎn):形容愁苦连绵不绝。

谩:漫,徒然的意思。

长门:汉宫名,汉武帝时,陈皇后被打入长门冷宫。
这里用长门宫的寂寞冷落来形容孤雁的悲惨哀怨。

锦筝:筝的美称。
古筝有十二或十三弦,斜列如雁行,称雁筝,其声凄清哀怨,故又称哀筝。
《晋书·桓伊传》“抚哀筝而歌怨诗”。

骤然:忽然。

玉关:玉门关,这里泛指北方。

赏析

  《解连环·孤雁》是宋亡后之作,是一篇著名的咏物词。
它构思奥妙,体物较为细腻。
在写其皮毛的同时,又寄寓了深微的含意。
这首词可以透视出张炎词深厚的艺术功力。
作者揉咏雁、怀人、自怜而为一,抒发了他的家国之痛,流落之苦,凄婉动人。
词咏孤雁,实则借孤雁寄托作者宋亡后的伤感,也反响了宋遗民普遍生活体验及感触,具有范例意义。

  上阕前三句写孤雁失落群;接着写失落群后的孤独。
“楚江空晚。
怅离群万里,恍然惊散。
”以困顿惆怅的情怀起笔,伴孤雁一起飞来。
起句境界暗淡、空旷、寂寥、肃杀。
楚江,指湖南地方。
衡阳有回雁峰,又雁多经潇湘。
潇湘、衡阳皆楚地。
作者把雁置于这空阔的空间,不惟反衬雁之“孤”“小”,且为全词定下低沉的基调。
惟其“空”,才愈见离群雁之“孤”;惟其“晚”,才更显离群雁之“凄冷”:可谓景中含情。
这特定的审美感想熏染,却是通过自然而平常的四个字,由视觉贯通了读者的触觉来传达的,下笔不可谓不“空”。
“怅离群万里,恍然惊散”。
离群而“散”,已觉“恍然”,而“万里”,更足可悲,这怎能不使孤雁在“惊”悸之余感到“怅”然若失落呢?仅一真切之“怅”字,写事更写情,它把“离”前之可恋,“离”时之痛楚,“离”后之茫然的繁芜的感情,弯曲婉转地表达出来了。

  这三句写出了孤雁之遭际,使人意识到了作者心绪之悲惨。
南宋末年,国势垂危,生于此时的词人,对付时局自己深感无能为力,不胜忧愤,只好借物抒怀以寄托一腔幽怨。

  既离群万里,则渺渺天地间惟一孤雁而已,自顾其影则不免生茕茕孤独、形影相吊之感,故只有另寻居住之所,“自顾影,欲下寒塘”正是这种孤栖自爱神态的写照。
顾影,表示有深自珍惜。
特殊是一“欲”字,更是对这种想下未下、犹豫迟疑的神态的深刻把握和维妙维肖的刻划。
“正沙净草枯,水平天远。
”在惊魂未定之际,目光所到之处, 只有寒水暮天相接,漠漠荒沙、瑟瑟衰草,依然荒寥而已。
来亦孤单,去也孤单,只好徘徊顾影,使人进一步体味它的孤独。

  “写不成书”两句,是写雁群翱翔,排成一字或人,孤雁单飞排不成字,故说写不成书信,只能成一点,带回一点相思。
从而奥妙地表达出前朝对遗民的思念。
古人常以雁为传书青鸟使。
“只记得、相思一点”,激起人们多少相思之苦与家国之苦,已无从分辨。
如果说,“恍然”离散已使孤雁痛惜若失落因而无奈去别寻栖所的话;如果说,依然荒寥更足以使之惨恻伤神的话,那么,“写不”两句所表达的那种痛楚竟无人可告之情则转而化为某种程度的悲壮了:雁既失落群于万里之外,不能和差错共排雁字,只有向他们遥寄一片相思之情了,此其一;因此,违误了久困于胡地的“故人”的凝盼之情(“故人”殆指沦于北人之手切盼南归的故宅父老),此其二;联系作为宋朝遗民的张炎当时朋友散失落、家国破碎、孤身一人、满目悲惨的处境,可以想见,纵然有书可传,那“故人”之愿又将告于何人?此其三。
然而这各类繁芜的思想感情,却是通过作者极疏淡自然之笔(两句用一事而又一气贯注)写出的。
这正是“清空”特色的表现之一。

  “料因循误了,残毡拥雪,故民气眼。
”这是为雁立传,可以看到作者思想轮廓。
表面上是说孤雁误了寄书,和苏武托雁寄书的苦处。
“残毡拥雪”,用苏武“武卧啮雪,与旃(毡)毛并咽之,数日不去世”事表达心声。

  从对上阕大略的剖析中可以看到,作者无论写景还是状物,都能“不滞留于物”(《词源·咏物》),特殊是对孤雁外部形象的描写和零散事宜的阐述,纵然是最大略的交代都省略了,而是摄神遗貌,牢牢捉住最能表现孤雁内心情绪的神态(如“欲下”),把笔触伸向孤雁的内心天下(如“怅、惊、料”),维妙维肖地刻划出孤雁孤寂索漠的内心天下,给人一种艺术上的去芜存精的澄净感,而作者的思想感情也在此得到了弯曲委婉的表达,即所谓“调感怆于交融之中”。

  下阕更以化实为虚的办法表示了张炎词的“清空”本色。
换头承前,嗟叹北去的南宋宫室困难险恶的处境。
而孤雁只能在夜雨中哀鸣,若是能在玉门关重新见到离世的伴侣,该是何等的惊喜!
因“离群万里”,因而“谁怜旅愁荏苒”。
“荏苒”表达拖延的意思。
在形容韶光光阴之绵长的“荏苒”前面冠以“旅愁”,其旅途之劳累和愁之绵绵可知,且作者并不正面说此愁无人怜而以反问出之曰“谁怜”,除更觉情切动人外,已微透“怨”的,故下面紧接写道:“谩长门夜悄,锦筝弹怨。
”说长门夜悄与锦筝弹怨。
典出汉武帝陈皇后罢退长门宫故事。
“长门”所“弹”者,昔陈皇后之“怨”;而筝柱斜列如雁行,故在此又是孤雁之“怨”。
“谩”字,极度渲染孤雁的哀怨。
作者以“浑化无迹”之笔,借陈皇后之事,将人、雁之“怨”一起写出,从而抒发了自己亡国之思家破之愁无人可告亦无人怜之的一片愁怨之情。

  孤雁之哀愁既无人可告,那么雁之凝盼思归的迫切心情是可以想见的。
它多么愿望自己早一天飞到差错身旁啊!
可它不说自己身落寒塘之实境,却首先代差错着想: “想伴侣、犹宿芦花。
”不说面前自己思念差错之实情,却透过一层,言伙伴曾念自己在来年春前“去程应转”。
伙伴们春天到来之前,该当回北方去了。
这又是化实为虚,使虚中有实,虚实相生,既婉转又空灵,它比正面诉说更能见孤雁之一往之深情。

  “暮雨相呼,怕骤然、玉关重见”。
随即是个飘渺的幸福的设想。
玉关春雨,北地薄暮,却是将若何和旅伴们重见呢?“怕”字含意深微。
孤雁由“离群”之“怅”而生“谁怜”之“怨”,又由“怨”而生“暮雨”中之“呼”,从“呼”又生“怕”,于是读“暮雨”二句,读者脑海里会涌现这样一幅动人的情景:瑟瑟秋风、潇潇暮雨中,望伴情切的空中孤雁,一声又一声呼叫,找寻着差错,它要尽末了一丝力量飞到它们身边,倾诉离后之情。
他坚信,差错们就在不远的前方。
然而,溘然之间它又由“呼”而“怕”了:是怕见差错于忽然之间,“怕”自己不胜那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喜悦和幸福潮流的冲击。
一个 “怕”字,生动而逼真地刻划出雁经由长途跋涉,备尝离群之苦后抱负自己即将在“蓦然”间重见差错时那种喜悦、激动而又有些不安、焦躁的繁芜抵牾生理。

  至此,孤雁之情已至深至切彷佛无法再写,但作者意犹未尽,再次从虚处下笔,进一步替孤雁设想:“未羞他,双燕归来,画帘半卷。
”长期的期待与渴望,一旦相见在即,反怕春期之骤至。
虽能相见也无愧于托身画栋珠帘双双紫燕了。
从用意上看,此二句实承以上而来。
即如上所述,孤雁之愁已至浓至厚,无法解脱,其望归思伴之情已至深至切,无以复加,但退一步说,纵然雁之欲望无法实现,它也绝不愿像在春日融融中翩翩归来的“双燕”(暗指归附元朝者)一样,寄人檐下,以博主人一笑,从而表现出雁之孤高自傲的情怀,使其形象得到了升华。
而在这空灵蕴藉中,作者不愿事奉新朝的心迹也得到蕴藉而委婉的表露。
这在情绪上,表现为异军突起;在格调上,则表现为某种程度的峭拔。

  由于作者在这首词里没有刻意于静态的摹写,而着重从孤雁内心情绪的发展变革上——由“怅”而“怨”,由“怨”而“呼”而“怕”,写出了动感,因此,在意脉和情绪节奏上,于自然流转之中包含着起伏跌宕,于空灵之中见出流动,从而给人以和谐的美的享受。

  通不雅观全篇,状物言情极尽风雅而不着雕饰痕迹,词人遣词炼意、体物抒怀的博识成绩淋漓尽现。
全词多处用典,堪称咏雁佳句。
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中曰:“玉田《高阳台》,悲惨幽怨,郁之至,厚之至,与碧山如出一手,乐笑翁集中亦不多见。
”张炎词长于咏物。
从咏物词的全体方法、风格和寓意来说,这首咏孤雁的《解连环》更有代表性。
词人刻画孤雁的形象妙肖真切,在咏物的方法上,紧扣一“孤”字展开描写,陪衬渲染,以物喻人,将咏物与抒怀合而为一,通过对孤雁的描述,把家国之痛和出生之感尽蕴含在对孤雁这一形象的描述中。

甘州.不雅观此曲

宋代:张炎

不雅观此曲,又当何如耶。
记当年、紫曲戏分花,帘影最深深。
听惺忪语笑,喷鼻香寻古字,谱掐新声。
散尽黄金歌舞,那边那里著春情。
梦醒方知梦,梦岂无恁。
几点别余清泪,尽化作妆楼,断雨残云。
指梢头旧恨,豆蔻结愁心。
都休问、北来南去,但依依、同是可怜人。
还飘泊,何时尊酒,却说如今。

【注释】

玉关:玉门关,在今甘肃省。
此处代指边地。

长河:黄河。

悠悠:长远貌。

江表:即江南。
宋周邦彦《隔浦莲近拍》:“屏里吴山梦自到。
惊觉。
依然身在江表。

“老泪”句:《晋书《谢安传》载,羊昙为谢安所看重,谢安去世后,羊昙因谢安扶病还都时曾经由西州门,不忍经由。
一次大醉,不知觉来到西州,痛哭而去。
西州,古城名,在今南京西。

“一字”二句:唐范摅《云溪友议》载,卢渥在应举时偶临御沟,见一红叶,上题绝句:“水流何太急,深宫尽日闲。
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问谁”两句:化用《楚辞《湘君》句意:“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澧浦。
”“君弗成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

“空怀感”三句:化用辛弃疾《摸鱼儿》词:“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隐喻当时南宋国势。
登楼,东汉末,王粲避乱荆州,作《登楼赋》,抒发故国之思。

【赏析】

  这是一首赠友词,上阕前半追忆北国之游,后半写回到江南,看到沦陷的都城杭州,不由得悲泪如雨。
开头“记”字,直领以下五句,显得词情紧凑,词气劲拔。
下阕写隐遁之志。
“问谁”两句,以屈原自励,含诸多难言之隐。
“折芦花”赠远方朋友,含无尽哀思。
“不是旧沙鸥”意即宋时我隐遁,但今日之隐却不比从前。
怕登楼又见斜阳,倍添无限惆怅。
全词情调低沉,但词意疏阔,境界雄浑,一气旋折,哀绪纷来,堪称佳作。

  1290年,张炎和友沈尧道应召为元政府写金字《藏经》。
翌年,回归南方。
之后词人在越州居住,和沈尧道及赵学舟都有词往来,这首词即作于此时。

  “记玉关踏雪事清游,寒气脆貂裘。
”以“记”字领起,气势较为开阔、笔力劲峭。
写他前年冬季赴北写经的往事,展现了一幅冲风踏雪的北国羁旅图。
北风凛冽,寒气袭人,三两个“南人”在那枯林古道上困难行进。
“此意悠悠”此句虽简,但是写出二心坎无限的忧思。

  “短梦依然江表,老泪洒西州”,往事重提之后,续写北地回归之光景。
江表,指江南。
西州,古城名,在今南京西。
此两句谓自己虽已回到南方故土,屈辱经历也过去,仍只能老泪洒落、无欢可言。
南归往后,自己与尧道分处杭、越,音讯久未通。
“一字无题处,落叶都愁。
”点出为何不致书问候。
并非不想题诗赠友,但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致来。
因西风奏乐而飘散的片片红叶上,彷佛处处都写满了“亡国”两字。
不忍在上题诗,怕引起浓浓愁情。
请老友给予包涵。
开头这两韵五句,其意境苍凉阔大,有“唐人悲歌”之概。
其实为全词增长了一点“北国型”的“壮美”之感。
“短梦依然江表,……落叶都愁。
”随即腔调多么缠绵低回。
这是作者长于“一气旋折”的高妙本领。

  “载取白云归去”则从面前的离去写起。
故人之访,给作者多少欢快、抚慰和温暖。
故人又要回去。
面对此景,作者当然又会感慨生悲。
“问谁留楚佩,弄影中洲”写出了自己与他两情依依之感。
“楚佩”借楚辞中湘君和湘夫人的典故。
“折芦花赠远,零落一身秋”。
当然会赠所赠之物,只能是一枝芦花。
这里表现出赠者零落如秋叶的心情。
他以芦花来比己“零落一身秋”的凄况,饱寓着他生不逢时痛感。
这里“折苇赠远”,笔调非凡,写意深刻。
“向平凡野桥流水,待招来,不是旧沙鸥。
”而故人既远,“野桥流水”附近也能招集到三朋二友,但终非沈尧道、赵学舟之类故交了。
“空怀感,有斜阳处,却怕登楼”惆怅寂寞只能靠登楼了望排解。
但余斜照的景致,只能徒增伤悲。
以是顿又缩回了脚步!

  全词先悲后壮,先交情而后国恨,惯穿始终的,是一股荡气回肠的“词气”。
使读者极能渗透到作者的感情天下之中。
写出生飘萍和国事之悲感哀婉动人,令人如闻断雁惊风,哀猿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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