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它是唯美主义的发源地。虽隔了千年的间隔,宋词成为光阴隧道,让我们能牵起古人的手。常认为,我们能在别人的故事里留着自己的泪,那是因故事里有我们的心伤。宋词是灵魂深处绽开的花,喷鼻香馨氤氲。“落红不是无情物”却打湿了多少优柔的心,用泪花堆砌了多少忧闷。
卜算子·咏梅【宋】陆游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薄暮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喷鼻香如故。梅花在古诗词中本是清幽绝俗之花,出于众花之间,高于众花之上,可是在这首词里,她却冷生僻清寂寞的独自开在郊野的驿站便,衬托她的是一座破败的断桥,那悲惨不由得由心底升起,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心房,本是让人景仰的傲然的梅花,紧邻着破败不堪的“断桥”。这样的场景自然是人迹罕至,梅花的美,梅花的崇高,梅花的不屈不挠,跃然纸上。寂寥荒寒、倍受冷落的环境,更让人敬佩梅花,她无愧于从古到今文人墨客的超赞。读着这样的词作,惆怅蕴满心间,而那些愁,那些怅,又逐步的随着陆游的笔开出了清香的花,彷如一个人生平的写照。
蝶恋花·谁道闲情抛弃久【五代】冯延巳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辞镜里朱颜瘦。河边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月牙人归后。愁因春起,春天来了,惆怅依旧,多愁善感的人啊,赏花有愁,对镜有愁,处处都是愁。生命,很多时候都是流落在一次次无望的惆怅里,落泪也好,不克不及自休也好,韶光总是会过去,这每一瞬间的感想熏染,都会逐步的变成历史,有的历史会被人记住,然而,更多的历史,都会默默无闻的走过。这便是历史,每个人都会成为历史长河里的一颗沙粒。
武陵春·春晚【宋】李清照风住尘喷鼻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干瘪。”这一句相信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句,它出自于柳永之手。而谁人又能想到柳永当年竟然是给妓女作词吟唱的词人。柳永尽情放浪多年,潦倒穷困,仕途失落意,靠妓女的救助生活,身心俱伤,去世在名妓赵喷鼻香喷鼻香家。他既无家室,也无财产,去世后无人干涉干与。谢玉英、陈师师一班名妓念他的才学和情痴,凑一笔钱为他安葬。谢玉英曾与他拟为夫妻,为他戴重孝,众妓都为他戴孝守丧。出殡之时,东京满城妓女都来了,半城缟素,一片哀声。或许是他的词句里,流着他的血吧,读起来刻骨铭心。
江城子·西城杨柳弄春柔【宋】秦不雅观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年光时间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秦不雅观为宋人写愁高手。他有很多写愁的名句,如“清闲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将愁点化成绵绵无尽的小雨,郁积在心头而不能去;如“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将愁化为滔滔不绝的春江之水,不克不及自休;如“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于伤春中表现出难以排解的闲愁;而“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中,无边的愁苦已经铺天盖地压将下来。只是如今,听不见秦不雅观词中的恨悠悠,也看不见流不尽的许多愁。
临江仙·夜登小阁忆洛中旧游【宋】陈与义忆昔午桥桥上饮,坐中多是豪英。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闲登小阁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这一类伤今怀古的诗词在古典中实在太多了,既如《三国演义》开篇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苏东坡“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英雄人物”,都是传诵不休的名句了,而我独赏陈与义,是由于词中“吹笛”、“渔唱”通报出来的余音,让人回味再三。有时候,历史在谈笑和咏叹中是意犹未尽的,而一旦进入了音乐,那种刻骨铭心的觉得,才会淋漓尽致地被陪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