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象,是忘川的河。
回顾,是奈何的桥。
思忆,是彼岸的花。
忘川河上,奈何桥边,我可曾见过你?
遣悲怀三首·其二/元稹
昔日戏言身后意,目前都到面前来。
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
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
诚知此恨大家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写妻子去世后的“百事哀”。墨客写了在日常生活中引起哀思的几件事。人已仙逝,而遗物犹在。为了避免见物思人,便将妻子穿过的衣裳施舍出去;将妻子做过的针线活仍旧原封不动地保存起来,不忍打开。墨客想用这种悲观的办法封存起对往事的影象,而这种做法本身恰好证明他无法摆脱对妻子的思念。白天事事触景伤情,夜晚梦魂飞越冥界相寻。梦中送钱,彷佛荒诞,却是一片动听的痴情。从“诚知此恨大家有”的泛说,落到“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特指上。夫妻去世别,固然是人所不免的,但对付同贫贱共患难的夫妻来说,一旦永诀,是更为悲哀的。末句从上一句泛说推进一层,着力写出自身丧偶不同于一样平常的悲痛感情。沈园二首 /陆游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喷鼻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陆游三十一岁时曾在沈园与被专制家长拆散的原妻唐琬偶尔相遇,作《钗头凤》题壁以记其苦思深恨,岂料这一壁竟成永诀。晚年陆游多次到沈园悼亡,这两首是他的悼亡诗中最为深婉动人者,作于陆游七十五岁重游沈园之时。“你去世已四十多年了,而我连梦里也见不到你的身影,沈园的柳树和我一样都老了。连柳绵都没有了,如今我已是古稀之年,行将就木,但想到你的时候,依然泪落潸然。”
江城子 /苏轼
十年死活两茫茫,不斟酌,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悲惨。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回籍,小轩窗,正装扮。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首《江城子》作于爱妻王弗去世后的第十个年头,故有十年死活两茫茫之慨。王弗在最美好的年华拜别,也永久定格在了小轩窗对镜装扮的样子。苏轼把对她的爱与思念,都依托在梦里,写进他的诗行里。“你我生平一去世,隔绝十年,相互思念却再也无法相见。如今的我四处奔波,灰尘满面,鬓发如霜。纵然再相逢,你还会认得我吗?”
浣溪沙 /纳兰性德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喷鼻香,当时只道是平凡。
这首词是纳兰性德吊唁妻子卢氏而作,纳兰成婚3年后,妻子卢氏因难产而亡,年仅21岁。生离的无奈已令词人哀愁,不期而至的去世别就更令其肠断了,从此往后,无论是亡妻的生辰、忌日,还是词人身在家园塞上,始终没有停滞他的哀吟婉唱。“曾经醉酒小睡,你怕扰了我的好梦,动作说话都轻轻的,不敢惊动;曾经我们以茶赌书,谁说得准就举杯饮茶为乐,以至乐得茶泼了一地,满室茶喷鼻香。而如今,曾经那些以为最平凡的生活,却都永久不复存在了。怎能不教我怀念与伤心!
”
离思 /元稹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
唐德宗贞元十八年(802年),韦丛20岁时下嫁元稹,其时元稹尚无功名,婚后颇受穷苦之苦,而她无半分怨言,元稹与她两情甚笃。7年后韦丛病逝,韦丛去世后,元稹有不少悼亡之作。“曾经到临过沧海,别处的水就不敷为顾;若除了巫山,别处的云便不称其为云。我仓促地由花丛中走过,却
孤雁儿 /李清照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喷鼻香断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这首词明为咏梅,实为悼亡,寄托了词人对付朝廷南迁后不久不幸病故的爱侣赵明诚的深厚感情和凄楚哀思。“微风中,疏雨萧萧的下着。此情景又催落我多少的泪啊。吹箫的人不再了,玉楼空空荡荡的,寸断的肝肠又说给谁知呢?折下一只梅,这天上人间,再也没有人值得我寄赠了!”
半去世桐 /贺铸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去世清霜后,头白鸳鸯失落伴飞。
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阊(chāng)门:苏州城西门,此处代指苏州。贺铸生平辗转各地担当低级官职,烦闷不得志。年近五十闲居苏州三年,其间与他相濡以沫、甘苦与共的妻子亡故,今重游故地,想起亡妻,物是人非,作词以寄哀思。艺术构思上最突出之处在于将生者与去世者紧密联系在一起,作者词笔始终关合自己与妻子双方,其情之深已侵入文章构思当中,
来源:古诗词文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