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言“江南出才子”,自古以来,江南地区出来的才子的确很多。
特殊是苏州,那可真是个才子之乡,不但连出状元,就连赫赫有名的四大才子也生于那个诗情画意的地方。
提起四大才子,大家印象最深刻的该当便是影视剧里“点秋喷鼻香”的唐伯虎。

唐寅,字伯虎,号六如居士,桃花庵主,苏州人士。
与祝枝山、文征明、徐祯卿并称为“江南四大才子”,也称“吴门四才子”。
他曾中解元,也便是唐代科举制度中乡试的第一名。
他不仅会作诗,连字、画也是一绝;他的画,吞并南北画派的风格,以画山水见长,比如下面这幅《看泉听风图》:

唐寅虽博学多才,可其仕途并不顺利。
弘治十二年,他因卷入徐经科场舞弊案而入了狱,被贬为浙藩小吏。
大概,在经历了人生的跌宕起伏后,他看破了很多尘凡之事,于弘治十八年,作下了这首《桃花庵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唐伯虎我愿以酒为友桃花为伴逍遥于浮沉

桃花神仙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很多墨客词人爱酒,而边饮酒边诗,会使诗词多出几分韵味,那便是“酒气”。
那是一种朦胧美。
多想穿越百年,亲自去那桃花坞拜访这位唐仙,想看看他作下此诗之时,是正在醒着饮酒,还是处于半醒半醉间。

在中华文化里,桃花有着不同的寓意,如:爱情,春天、大展宏图等。
此诗多次提到“桃花”,提升了整首诗的美感。
我们无论用哪一感官来品味,都是一“美”字。
我们闻的,是桃花树上的桃花喷鼻香味弥漫了全体桃花庵;看的,是处于桃花庵里的桃花仙正忙着种桃树,好快点摘下桃花,去换酒钱;听的,是换酒往后的开怀大笑;尝的,是独自逍遥的酒喷鼻香。
触的,是唐仙心中的春天。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从唐寅的诗中,能读出点李谪仙的味道来。
大概是由于这两位大才子不但都超爱酒,还都以“仙”自比,既逍遥又超脱。

醒时花前坐,醉后花下眠;半醒半醉间,开落年复年。
在桃花遍布的美景下饮着自己最爱的美酒佳酿,想想都以为很惬意。
唐寅的“醒”与“醉”的状态彷佛故意无意地在合营着花的“开”与“落”。

人醒人醉,花着花落,都是人生的无常。

但愿老去世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奔波我得闲。

他甘心在这桃花和美酒的陪伴下孤独地老去,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本心,在那些人的车门前鞠躬见礼。
人各有志,有人爱车水马龙,有人爱闺中佳人,而有的人只与花、酒、诗有缘。

那些看起来的“贫者”,实际上内心和精神上都十分富余。
逐日为权贵奔忙效力的那些人,哪个能体会到唐寅的那份闲情乐趣呢?

有些东西看起来很好,很值得追求、神往,对很多人极具诱惑力,可谁能说,好的东西适宜每个人呢?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笔者读出了唐寅的复苏,同时也读出了他的孤独。
我们现在也常说,复苏的人每每最孤独。
可这种孤独,却很崇高。

说他醒着,他却甘心醉着;然而,事实是,他本便是醒着的,醉着的是那些人。
醉着的人过于执著于浮华,却忽略了,浮华有落幕的那一日。

高铭师长西席在名作《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中写到这样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疯了,实在便是你疯了。
” 这句话非常引人寻思。
大家眼中的醉者和醉者眼中的大家都是醉的。

醒着的人在嘲笑醉着的人被蒙蔽了心智,醉着的也笑那些醒着的特立独行。

“孤独感”是现在大多数人的共同感想熏染,可随着人越来越复苏,聪慧越来越多,“孤独”这个词也逐渐从负向变正向。
我们不再执着于不适宜自己的圈子、摒弃了不切实际的希望,放弃了很多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们终于明白,如何与自己和平、精细地相处。

大概,每个人都是来人间间历劫的,而每一劫,都会让人自省、看破,放下、然后才能靠近人生的真谛。
只有经由大风大浪的磨砺之后,一个人才能逐渐回归自己的本心、看清天下的实质。

浮沉起落,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在人间间的位置,和来此一趟的义务。

逍遥,绝不是悲观。

要常持一颗平常心,而最好的心态便是出自《菜根谭》的这句:“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作者-

晴空,一个热爱诗词、热爱中华传统文化 、神往诗意生活的阳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