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在这首诗中,对秦始皇的功过是非进行了评价,虽然只有24句,但是读来却虎虎生风,充满了浪漫主义和批驳精神,无论是在气势上,还是在艺术效果上,都可谓是独步天下。
当然,有人说这首诗实在还有其余一层含义,即李白借助秦始皇求仙不成,暗讽和规劝唐玄宗迷信神仙、整日寻仙觅道。

古风(其三)

李白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李白这首咏史诗评价秦始皇暗讽唐玄宗结尾最绝

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
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

铭功会稽岭,聘望琅邪台。
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

尚采不去世药,茫然使心哀。
连弩射海鱼,长鲸正崔嵬。

额鼻象五岳,扬波喷云雷。
鬐鬣蔽上苍,何由睹蓬莱。

徐市载秦女,楼船几时回?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小注:鬐鬣[qí,liè],此处是指鱼脊和鱼颌上的羽状部分。

这首诗可以分成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紧张表现秦始皇的“功”,第二个部分紧张写秦始皇的“过”,表现手腕也非常光鲜,即欲抑先扬。
诗到末了两句,才光鲜地表现出李白自己的不雅观点。

一、雄才大略的秦始皇

从第一句到“聘望琅邪台”是第一部分,紧张是颂扬秦始皇的雄才大略和伟大功绩。

起笔二句,紧张渲染秦始皇统一天地的霸气。
李白这里用了“扫”这个字来形容统一六国(六合,可谓是天地四方也),可见其声势之夺人,起笔便带给人非凡的声势感,扫六合之后,再接以“虎视”,其勃勃雄姿、赫赫逼人之感,就更加光鲜了。
这起笔的二句,当真是有“猛虎攫人之势”。

以如此吞吐天下之志气来写秦始皇,那统一天下自然是势如破竹了,“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浮云象征着天下混乱的局势,而秦始皇挥剑斩浮云,寓意着扫清天下,让当时的“齐楚燕赵魏韩”六国尽皆西向,都成为了秦的属地。
虽不加一字褒贬,赞赏称赏之意却溢于言表。

接下来的几句,写秦始皇统一天下后的表现,李白用了许多赞赏的词汇,比如“明断”、“大略”、“铭功”等词,来极力夸奖秦始皇的雄才大略。
收天下之兵器,铸造十二金人,在琅琊台、会稽山等处刻石颂德,足见秦始皇当时志得意满的气概,其轰轰烈烈的作为,令后人称道不已。

然而,就在这一赞再赞、一扬再扬之后,李白溘然转笔。

二、荒诞无道的秦始皇

从“刑徒七十万”到诗的末了,是第二部分,紧张讽刺秦始皇奢侈荒淫的生活和梦想永生的荒诞。

李白首先讽刺的,便是秦始皇发刑徒七十余万,为自己建筑骊山陵墓和阿房宫的事情,“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这紧张是批驳秦始皇奢侈的生活作风,穷尽民力、肆意挥霍。

之后再写其梦想永生之事,“尚采不去世药,茫然使心哀”。
听说秦始皇二十八年,齐人徐福欺骗秦始皇说海上有蓬莱等仙山,山上有不去世仙药,可以为秦始皇求得。
于是秦始皇听信他的鬼话,帮助许多钱财让他出海探求,可是徐福却一去不返,让秦始皇等得好不心焦。

后来,秦始皇又见到徐福,徐福谎称不老药之以是没有求得,是由于大海中有大鱼阻碍,于是秦始皇又派出许多人,用强弩射杀了大鱼。
李白写这一段故事,发挥了其浪漫主义的特长,为我们描述的有条有理,仿佛亲见一样平常,令人读之触目惊心,也为诗篇增加了一抹神秘色彩,“连弩射海鱼,长鲸正崔嵬;额鼻象五岳,扬波喷云雷;鬐鬣蔽上苍,何由睹蓬莱”!

既然大鱼(鲸)被射杀了,那么不去世药总能得到了吧?结果李白一个转笔,给出了无尽的讽刺结尾,“徐市载秦女,楼船几时回?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徐福载着童男童女一去不复返,而秦始皇呢?却“金棺葬寒灰”,早已经去世去了。
历史的揶揄,是多么地无情,李白的讽刺,又是多么地无情!

李白这首诗,是咏史诗,从秦始皇灭六国出发,采取先扬后抑的手腕,对秦始皇的功过是非进行了评价,他对秦始皇统一天下的功绩是持肯定态度的,但是却又讽刺其统一天下后的奢侈和荒诞,尤其是梦想永生这件事,极尽讽刺之能事。
听说,当时的唐玄宗,也是“尊玄门,慕永生,故所在争言符瑞,群臣表贺无虚月”,李白重点突出秦始皇梦想永生的事情,说是意有所指,也是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