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韶山
1959年6月
别梦依稀咒逝川,
故宅三十二年前。
红旗卷起农奴戟,
黑手高悬霸主鞭。
为有捐躯多壮志,
敢教日月换新天。
喜看稻菽千重浪,
各处英雄下夕烟。
“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宅三十二年前”,“别梦依稀”便是自从他由于出来革命,到现在有32年没回家乡了,他常做梦回到家乡,还模糊约约记得当时离开时是什么样子。“逝川”便是河水流淌,这里比喻过去的韶光。“咒”便是骂,他骂韶光过得太快了,本来早就想回来的。
毛主席还乡第二天,一早就去给父母上坟。他折来松枝插在坟头上,鞠三个躬,然后说了句“古人栽树,后人幸福”。别人说“古人栽树,后人乘凉”,他改了,他大概有很深的遗憾,父母没遇上本日的幸福生活。他爸爸得了伤寒,他妈妈颈上长了个包,穿了眼,53岁就去世了,如果拿到现在,不会那么早就走了。
当他来到父母的寝室,面对挂在墙上的父母遗像,特殊是面对他兄弟三人和母亲的合影,非常难过。他把他们带出去,没有把他们保护好,没有把他们带回来,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他以为对不起父母。最先捐躯的是妹妹毛泽建,毛家没有女儿,把堂妹过继来的,后来嫁到衡阳,是女游击队长,1929年被俘,就义前高呼“共产党万岁”,就像电影上一样。接着是三弟毛泽覃,他是红军师长,长征时毛主席没能把他带走,留在瑞金打游击,中弹捐躯。毛泽覃的儿子毛楚雄,1946年跟随南下的部队去延安的路上,被仇敌活埋。二弟毛泽民是难得的经济人才,他是苏区国家银行第一任行长,1937年驻新疆八路军办事处,出任新疆财政厅长,被新疆军阀盛世才勾结蒋介石秘密处去世。毛主席的妻子杨开慧和八岁的大儿子毛岸英一起被抓进监狱,有点像江姐和小萝卜头一样。1928年,杨开慧被枪杀在长沙识字岭。毛岸英1950年在朝鲜沙场,被万恶的美国飞机扔下的燃烧弹烧去世。1953年毛主席接见返国志愿军代表时,人们看到了悲壮的一幕。一个女战士给毛主席献花,溘然扑倒在毛主席怀里痛哭。她是为毛主席哭,他们都回来了,毛主席的儿子却永久留在了朝鲜再也回不来了。从当时一张照片看,那一瞬间毛主席脸上露出了痛楚的表情。
毛主席面对的不只是自己的父母,还有父老乡亲,他们的子弟跟他一起闹革命,很多也捐躯了。“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便是韶山乡亲跟土豪劣绅斗,狂风把红旗吹卷起来,红旗下站满了举着刀枪的农人。
读这首诗有一股悲壮迎面而来。“为有捐躯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是用虚字领起的流水对,“为有......敢教”,相称于“只有......才”。“日月”代天,“换新天”便是把旧天换成新天,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句子。“敢教”彷佛他命令天一样,这也是毛主席的字法。“多”在古诗里可以是数词,这是数词的使动用法,跟“换”对。毛主席的亲人一个一个失落去了,他回到家里得知许多乡亲也捐躯了,他是悲哀的,但要革命就会有捐躯,这是没有办法的,正是万万千万个家庭和个人的巨大付出,才换来了本日的幸福生活。
“喜看稻菽(shū)千重浪”,毛主席到田间看到庄稼长得很好,风一吹,一浪一浪的。“各处英雄下夕烟”,大家在夕阳的余晖里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