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玄月授衣。
春日载阳,有鸣仓庚。
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
春日迟迟,采蘩祁祁。
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
蚕月条桑,取彼斧斨,以伐远扬,猗彼女桑。
七月鸣鵙,八月载绩。
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此处省略余下五章)

《七月》是《诗经·豳风》中的一首描写周代早期一年四季的农业生产和农人的日常生活的诗歌。
涉及到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包括春耕、秋收、冬藏、采桑、染绩、缝衣、佃猎、建房、酿酒、劳役、宴飨。

《诗经》很多诗歌在作者问题上尚有争议,《七月》也不例外。
一有周公说。
《毛诗正义》:“《七月》,陈王业也。
周公遭变,故陈后稷先公风化之所由,致王业之困难也。
”,朱熹也认为《七月》出自周公之手。
但是也有人认为《七月》中所描述的农耕、劳作的场景生动详确,细节丰富,若非亲自经历之人,不能作出,而周公出身贵胄之家,位居冢宰,一定没有空隙的韶光去亲历农事。

诗经豳风中的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七月》本身来看:“同我妇子”,“我朱孔阳”,“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嗟我妇子”,“食我农夫”,“嗟我农夫”,“我稼既同”,个中“我”字共涌现了七次,那么《七月》中的“我”是否就代表了作者的视角呢?并不是。
这里面的“我”并不是同一个人的视角。
第一章中的“同我妇子”的“我”《诗集传》有言:“我,家长自我也。
”,应该是一名拥有妻儿的男性年长的劳动者;第三章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是说“我”染的衣服颜色艳丽,献予公子作衣裳,这里虽然不能确定“我”是男还是女,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位劳动者,我个人姑且将她当作一名女性劳动者;第五章中的“十月蟋蟀入我下床”没有明显的能够表现身份的信息。
不过“嗟我妇子”可以看出是男性,而第五章其他的描述:“穹窒熏鼠,塞向墐户。
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
”,朱熹的《诗集传》有言:“墐,涂也。
庶人筚户,冬则涂之。
”,由此可知这是普通的百姓之家,以是此处的“我”应与“同我妇子”赞许;第六章中的“食我农夫”的“我”可能是代指奴隶主,或者说“我”便是“农夫”,即为奴隶;“嗟我农夫”与“食我农夫”的意思或许是相同的,但是《吕氏》曰:“此章终始农事,以极忧勤困难之意。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理解,我认为这个“我”该当理解为“农夫”,而不是将其整句理解为“我的农夫”,毕竟奴隶主不太可能极言劳动的艰辛,将“我”理解为农夫,反而使得劳动者抱怨劳动之艰巨的诗义表示出来。

总的来说,七个“我”所代表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打消了作者以第一人称来阐述的可能,“我”的视角是不断变换的。
以是也有人认为《七月》并非一人所作,认为这首诗是经人上传的农谣民谚,也有大家认为是小诗汇编。
联系《诗经》的编集办法中的采诗说和陈诗说,我以为这种推测是比较可信的。
采诗之官于民间采集农谣,加以整理润色,就有了《七月》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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